第524页
弘历喜欢坏了,将她搂过道:“你这样想,朕就安心了,朕还想给你请名医给你去找偏方,可是朕怕你难过怕你承受不起。” 红颜娇滴滴道:“皇上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人家的心。不过皇上也别忙,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敢碰,舒妃姐姐说我最狡猾,非要看她吃了半年没事才肯动,敢情拿她当试药的。” 弘历笑道:“那朕给你试药。” 红颜生气道:“胡说,皇上一高兴就没分寸。” 弘历搂着她轻摇:“朕是说,吃了那些药光看气色好有什么用,灵不灵还得朕来试,你说呢?” 红颜这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傻笑着别过脸去:“臣妾这才吃了几天,能管什么用,皇上该好好找舒妃姐姐去试一试。” 皇帝却是认真的,虽然对舒妃或许不大公平,可他真想看看这坐胎药能不能吃,舒妃那身子是自己给她下避孕之药都能怀上的,换言之这几年调理好了,更应该容易有孕,不像红颜从来就没过动静,谁也不知道好不好,倘或舒妃真能再得子嗣,那现在她们吃的药,就必然是有用的。 “那朕真的去喽。”弘历一脸的正经,松开了怀抱。 “也、也不着急今天呐。”红颜这才扯了他的衣袖,“都要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老是毛毛躁躁听风就是雨。” 皇帝凑在她耳畔笑道:“你赶紧去把药吃了,内务府的人打发了明儿再来,指不定吃两三天就有效用了,咱们试试呗。”红颜抿着唇忍耐笑意,两人扭扭捏捏了片刻,她才撂开手把皇帝留在屋子里,之后皇帝当然不会再转去钟粹宫,只可惜吃了几天的药,并没有在红颜身上起作用。 宫里人早就知道舒妃在服用坐胎药,比起早年皇太后逼迫她,吃得她心也苦人也苦,皇帝一碰她就浑身僵硬,如今是自己满心期盼能有一个骨肉,境况自然大不相同。而弘历也急于知道这种药到底有没有用,之前半年舒妃的恩宠不如红颜,不过是比旁人好些,如今皇帝将分给别人的雨露都留在了钟粹宫,加之舒妃本就讨喜,那之后几个月,舒妃风头无二。 而皇后的册封大典本该在五月举行,但皇后却在这时候病倒了,原本大阿哥殁了也没有改期的大事儿,不得不等皇后自身痊愈再另择日子,红颜随愉妃几人到翊坤宫探望过,皇后看起来的确很憔悴,愉妃离开时甚至担心:“希望皇后娘娘好好的,纵然与皇上的感情不过尔尔,可再有什么事,真真是经历不起了,如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 如此阖宫迁去圆明园也遥遥无期,炎炎酷暑在紫禁城里度过,比不得圆明园宽松,如茵进宫的次数也少,好容易在七夕节上,才进宫与红颜与舒妃相聚。 姐妹聚在一起说闲话,等舒妃领着孩子们去玩耍,如茵才避开旁人问红颜:“皇后娘娘可大安了?” 红颜道:“好多了,已经定了八月初二行册封大典,再不改了,皇上要去园子里过中秋。” 如茵问道:“娘娘她真的是因为病了?” 红颜摇头表示不知道:“翊坤宫极少有人去,皇后不爱被人打扰,又是酷暑天,我几乎没见过娘娘。宫里的事她对我和愉妃是一万个放心,问也不问的。” “原本五月里,也就是之前定下的典礼的日子,该是我们家二爷回京述职的时候。”如茵道,“但西藏那边出了点事儿,二爷没回来了。” 红颜皱眉:“难道皇后是在等……” 如茵说:“就怕八月里也不回来,我听傅恒的意思,那边挺麻烦的。三年前西藏郡王颇罗鼐死了,他最宠爱次子珠尔默特那木札勒,生前就向皇上请命让次子继承王位,可是这珠尔默特那木札勒好不安分,和准噶尔颇有往来,蠢蠢欲动。我们家二爷被皇上派过去,也就是盯着这事儿呢。” 红颜听得心高高悬起,忧心道:“千万不要打起来,那些人怎么就不能守着太平日子过呢。” 如茵道:“老百姓怎么会愿意打仗,那里不富裕,朝廷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就是有权的那几个狼子野心。可话说回来,历朝历代皇朝交替,都是踏着战火踩着人骨来的,这种事永远都不会消停。” 红颜沉默了片刻,道:“不提了,越说越远,咱们女人家帮不了正经的忙,就别胡乱说什么,弄得人心惶惶。” 七月末,初秋的凉意终于驱散酷热,内务府已经将新制的秋衣送到各宫,又遇上八月初二是皇后册封大典,一并新制了朝服,这日愉妃几人都在一起试衣裳,若有肥瘦还来得及修改。 舒妃进门时就很不耐烦,朝服上身后也不知针线房的人哪里不对劲,竟完全错了尺寸,她将衣裳脱下就要摔在地上,幸好红颜拦住了,接过她的衣裳让樱桃送出去,亲自为舒妃把衣裳穿好,说道:“是不是贪吃了橘子上火,你今天很毛躁呢,我让樱桃沏一碗莲心茶消消火?” 舒妃扯了扯衣领,巴不得扣子都敞着才舒服,不耐烦地说:“这几天都这样,秋燥了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偏偏他们一身衣裳也做不好。我知道,那些人都在嘲笑我吃了快一年的药都没用。你看这衣裳,怀孕十个月穿都有富余,故意恶心我吗?” 愉妃从门外进来,和气地笑着:“针线房的人胆儿都要吓破了,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咱们没得喊打喊杀,我让她们赶紧把新的做好,你就别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