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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闲话传到王元儿耳中时,真真是哭笑不得,心道果然三人成虎,明明自己当日都说得那么清楚,还是被人歪曲事实,作出这样不堪的话来。 王婆子气得砸了两只茶杯,指着王元儿骂:“我早就说过,那胡氏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你瞧吧,这都什么屁话?你也是个不省心的,那两间烂屋,要来做啥?当初就不该要。” 胡氏那一家子当日离了赵家后,也没有回去他们那北山凹,而是租了一个小院租住,大大小小的男丁都去河署那谋差了,胡氏得了空,和人闲叨,就有意无意的说气王元儿坏话了。 这也不算,又有人扯出当初王元儿差点和那周顺兴定亲,后来又不成了怎么的,竟然又说成正是周家知道王元儿不安分,才不说这门亲。 闲话越传越难听,王婆子气得去和人撕了一架,回来就直接病倒了。 王清儿也是气得不轻,大叫:“太过分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见不得人好啊,我去找她们说道说道。” “不准去。”王元儿阻止她,道:“这人都是以讹传讹的,公道自在人心,做好自己的就是了,这闲话还能吃了我不成?”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这么算,还能和她们扯着脖子辨白么,那不正是心虚? 王元儿没打算管这种破事,但随着闲话越来越难听,有人却是坐不住了。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张氏心思 “听你们家元丫头和狗蛋那子有些不清不楚,可是这样?所以才会把家里的屋契都给她了。” 咯咯哒哒,木马吊的牌子碰撞在一起,有妇人声着闲话,问的自然是张氏。 张氏正满面笑容的码着牌,她刚刚才胡了一把大三元可赢了不少,乍听到这话,手一颤,那码得整齐的牌子哗啦的全掉了下来。 “哎,这是什么话?那是那丫头真金白银买来的,再了,那子才多大,元丫头可都十六了。”张氏有些气急败坏地辨白。 并不是她大量要帮着王元儿,而是她知道这都是一家子,王元儿的名声有啥好歹的,王敏儿他们也好不了哪去,所以,她心里再怎么不快和憋屈,都少不得要替王元儿辨两句。 这些天的闲话她没少听,这会子来了牌馆子打马吊,竟是又听到了,还问到她跟前来。 “嗨,都女大三抱金砖,这年纪上有啥差的,那狗蛋也满了十四了吧,那些个事,也是懂了。”那妇人意有所指地窃笑。 张氏听出那玄外之音,气得咬牙,道:“甭管他年岁如何,元丫头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你们可不能胡,不然,别我听不得,我婆婆只怕要翻脸。” 她抬出王婆子来,那妇人果然撇着嘴收了声,王婆子的凶名可是出了名的,真被她抓住,少不得闹上一场。 气氛一下子有些僵,有人就做起和稀泥来:“这不是问两声嘛,你不爱听,咱们就不。不过咧,庆嫂子也的对,这年纪没差,话你们家元丫头也大了,咋还不亲?莫不是要等成个老姑娘?” “我哪晓得。我又不是当爹娘的。”张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纵使你和你家的不是亲爹娘,可如今他们孤儿几个的,还不是靠着你们,没爹娘了,你们就是长辈了,给作主指一门亲,也是要得的,不准,人还夸你一声好。” 张氏一听,脸色稍霁,心想,可不是这样的理,当初梁氏死的时候硬是闹着要分家,自己可担了不少坏名声,这有好些人都不太瞧得上自己了,要是自己给元丫头谋一门好亲,那于名声上,也能挽回些。 除了名声,那还有聘礼,媒人礼,这可都是双赢的事呢! “那你有啥好人家,替留意着?我回头跟我婆婆两声。”张氏满面笑容地看着几个牌友。 “要得要得。” 散了牌桌,张氏如踩风火轮似的回到家里,径直进了正屋,先是故作恼怒地了一番外头的传言,一边觑着王婆子的脸色。 果然,王婆子听了那些难听的话,气得青筋都现了,指着张氏骂:“你也是做婶子的,咋就不骂回去,她名声不好听了,你们就好过?别忘了,你们都姓王呢,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 “娘,我自然是替她辩了几句的,咱们家的女儿都是清清白白的,哪能任人糟践了去。不过……”张氏忙的表衷心,又话锋一转:“娘,如今元儿也十六了,之前是因为大哥大嫂他们的事耽搁了,趁着热孝,现在是不是该重新亲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谋亲事 提起王元儿的亲事,王婆子的双眉都拧在了一起,两片唇也紧抿着。 王元儿生在五月,今年满打满算的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早在去年,梁氏就有心想为王元儿寻一门亲,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张氏和周氏想来提亲的事,也才有了后头的事。 想到梁氏的早逝的因果,王婆子的脸色就更难看,将注意力重新落在王元儿的亲事上头。 自古有云,妇人有七弃、五不娶……丧妇长女不娶,无教戒也。 而王元儿,正是占了丧妇长女的一条,要亲事,又谈何容易?更别,她既丧母,还丧爹,一个克父克母的名声就可能毁她的半生。 唯一庆幸的是,梁氏死的时候,她已经及笈,已是个大姑娘,于教养上比那些还没长成的孩儿,啥也不懂的好上大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