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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阴沉得像黑天,一会又这么的亢奋,她们大姐,不会是哪里出了毛病吧? 对于妹子们的腹诽,王元儿一点都不介意,眼看着天气也要热起来了,便又领着她们晒冬衣,换上夏装。 姐妹几个说说笑笑的,忽而外头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 王清儿是个八卦的,立即扔下手中的衣裳,跑了出去看热闹。 听着这哭骂声有点耳熟,王元儿也走了出去,一看,得,不是那贺家婆娘又是谁? 只见她发髻散乱,手里拿了一张纸,嚎啕大哭,一边破口大骂:“贺大郎你这个没蛋的怂货,还我儿子来,哇,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 “大娘,这是闹哪出?”王清儿问身边的一个大娘。 “作孽哟,这贺家大郎带着儿子跑了。”那大娘嘴里说着,脸上却是一派幸灾乐祸,道:“也是她自个儿活该,一点脸儿都不给家里男人,偷人还偷到家里来了,贺大郎还能忍到现在,算是还了她给他生儿子的恩情了。” “大娘,这到底是个什么究竟?你快说说嘛。”王清儿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大娘把王清儿她们吊足了瘾,这才一脸得意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过小姑娘,听了就回头洗耳朵哈。” 王元儿一听这话,顿觉不妙。 没等她将王清儿拉开,那个大娘就开始往外喷口沫星子了。 “这贺家婆娘,跟个楼子里的花娘有啥两样的,从前的就不说了,偏偏她自个儿作死,偷人偷到自己屋里去了,还被人家婆娘,哦,你还不知道吧?那婆娘还和你家二婶沾亲带故的呢,就她娘家嫂子的侄儿的媳妇呀。” 王清儿哪里不知道,这事闹出了二婶还急哄哄的就回家说了呢,但她想听个明白,只当不知,只嗯嗯的点头。 “那谢氏将他俩给堵在屋里头了,又和那贺骚狐狸打了一架,嗨,这都是常事,没啥的,谁家偷人被抓到不会被打的?可惜呀,这贺大郎这回确是恼了,因为他儿子被吓得大哭,这大郎心疼啊,可他那三寸丁,打也打不过那贺婆娘,这不,干脆卷了家里的细软,带着儿子跑了呗。” 这,原来还是这样,王元儿和王清儿对视一眼。 “闹成这样的,丢脸的还不是男人孩子,哪还有脸面呆在这里哟,反正贺大郎是个穿街走巷的挑货郎,挑着货,到哪讨生活不成哟?”那大娘叹了一声。 这倒也是,挑货郎本来就是到处走动,上山下乡的去叫卖的,走到哪算哪,只要肯干,也没有吃不上饭的。 可惜,总是有人会作死,不珍惜。 王元儿看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疯骂嚎哭的人,一点同情都没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贺家婆娘就是自作孽,怪得了谁? “哟哟,这是谁啊,咋的了,自家男人跑了?不要你了?活该!让你不要脸到处发骚,该有今天。” 忽而,一个尖酸的女声响了起来。 遁声看去,是谢氏,她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周顺兴,不过,那周顺兴的脸上咋一块青一块肿的呢?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臭婆娘,要不是你,我男人会跑,我儿子会不见,你个生不出儿子的臭婊子,我和你拼了。”贺家婆娘正是有气没处发的时候,偏偏这谢氏还要撞上枪头来。 新仇旧恨一并发,贺家婆娘从地上蹿了起来,动作敏捷,一下子就抓住谢氏的头发。 谢氏哪会怕她,爪子一伸就往贺婆娘的脸上招呼,一边大喊:“周顺兴,你是死的吗?我大哥没打够你吗?还不给我拉开这疯婆子?” “周顺兴,你休了她,我嫁给你,我给你生十个八个儿子。”贺家婆娘也大叫:“你不是喜欢我奶子大吗?你不是说她是生不出儿子的老母鸡吗?休了她,我就跟你生崽子!” 谢氏一听这话,眼就瞪得只剩黑的了! “周顺兴,你这王八蛋!”谢氏用力推开贺家婆娘,反手一掌就给周顺兴打去。 “不,不是的,她就是胡说八道的!”周顺兴连退两步,躲过谢氏的巴掌,又往贺家婆娘身上踹去:“你这疯婆子别乱说,我啥时候说过了!” 贺家婆娘一个不提防,被踹倒在地,愣了。 “周顺兴,你这怂货,从前你趴在老娘身上使劲儿蓐的时候咋说的,你这狗熊,合着你婆娘来欺负我孤苦伶仃,我瞎了狗眼才和你这蛋蛋小枝桠大的睡了。” 贺家婆娘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都从嘴里吐出来,十分难听。 周顺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哪个男人不要脸,这贺家婆娘说他的是小枝桠,哪能不恼? 当下,和谢氏同仇气敌,两口子一致对外,和那贺家婆娘对骂起来。 这围观的镇民看得津津有味的,这样的含了荤段的八卦,最是合味道了。 王元儿摇摇头,心中对那周顺兴愈发不耻。 一个男人,做得出,还不敢认,现在出了闹剧了,反转猪肚就是屎了,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贺家婆娘再不是,也不该在这时出手对付她,插她一刀啊! 脏话难听,王元儿听不下去,死拉着王清儿进屋去,这样的闹剧,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的。 “大姐,这周顺兴真不是个男人,看他那怂样,啧,可真丢脸!”王清儿十分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