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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宋慈?”王元儿傻问。 “一个很出名儿的断案高手。”崔源解释道:“在他手上,什么冤案都错不了。” 王元儿呔了一声,嗔道:“人家和你说认真的,你是说到哪里去了?” 崔源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道:“其实这要知道也不是不能,派人去张家一探,你二婶有没给银子回去,就知道了。而最简单的,把那叫贵子抓来一问,真相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只是,你要知道吗?” 王元儿抿了一下唇,苦笑道:“罢了,这事二叔都没打算再追究下去,也就是想着息事宁人的,我这作侄女的,何必把事翻出来?弄不好,可能还会怪我多事,插手长辈的房里事。反正他们那些银子,也不是我的,我管不着。” 崔源便把书卷成一团,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时候真相翻出来,可能还会十分难看,何必把那丑陋的一面展现出来?人啊,难得糊涂,你二叔未必就不知道那真相的可能性,只是说与不说罢了!” 王元儿点了点头,仔细反省,自己对二叔家,确实插手太多,各人有各人缘法,强行插手,反而不美。 322.第三百二十二章 阿爷晕厥 既然二叔也不打算追究二婶的事,王元儿也没有去深究到底,日子嘛,人人都有一种活法,何必强加一手。 二婶‘偷汉'这事就在各方沉默闭嘴不言中看似就这么抹了过去,而二婶也在王婆子和王二他们的敲打下,老老实实的在家中,修心养性,相夫教子。 而在外头的人,看着这‘偷汉’风波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闹得不可开交,那火头就只冒了点小火花就熄灭了,着实没啥意思,只谈论了几天也就没多言了。尤其是那赌局的贵子爆一句,要勾搭,也勾搭个小姑娘,难不成还搭个半老徐娘好祛风么? 这话是说张氏年老,但也或多或少撇除了干系,也就没好传的了。 过了中秋,秋的气息越来越浓,如今早晚凉得都要添衣了,王元儿瞧着离王春儿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又请稳婆摸过肚,说胎儿已经往下坠了,想来九月初就会生。 她心里紧张,看离九月也没几天了,便着了人去请姥婆来坐阵,以便一时不及。 看王元儿特意接来姥婆坐阵家中,王婆子虽然听王元儿提过,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也没老到动不了的时候,怎么也还能帮衬些,偏偏人家就没想到自己。 王婆子的想法被王老汉批了几句,说她年纪越大,就越跟个孩子似的,这样都能吃上一埕子醋。 “我就是醋又怎的,我才是正经的祖母呢,这不是信不过我么?”王婆子满面的不高兴。 张氏唯恐天下不乱,又想着讨好婆婆,便顺着她的话道:“娘,我早就说过,她们是个没本心的,只向着外人,都不拿咱是自家人看呢。” 哪知王婆子不领情,没好气地瞪她:“你是嫌是非不够多是不,一边呆着去,自己的屁股眼儿都还没擦干净呢,好意思说人。” 张氏想着讨个欢心,那料想反而吃了个排头,嘟嚷了几句。 这事也不知怎的让王元儿她们知道了,梁婆子就道:“人老了就都这样,啥都想争个长短,你也别怪你阿奶那样想。”语气里倒没怪王婆子的意思。 王元儿淡声道:“我怪她做啥,所谓人有亲疏远近,心是偏的,手指也有长短,偏一边很正常。” “说实在的,阿奶他们也没理由怪咱,想从前,爹娘还在的时候,她和阿爷还不是全偏向了二叔他们那一房?”王清儿哼道:“也不说其他的了,就那咱们这一辈来说,阿奶就特别偏心敏儿他们,敏儿穿戴的跟个小姐儿似的,咱们呢,想要多个铜板买个零嘴都要被白上几眼呢!” 王清儿一直对王敏儿的穿戴耿耿于怀。 “都不是蠢人,谁对谁好,心里都有数,偏心眼,谁都有,那怪得咱们?”她又紧说了一句:“若要怪,怪她自己当初咋就全偏了二房去。” “行了,你这丫头素来牙尖嘴利的,再不是,她也是你们阿奶,嘴上不好胡说,免得人家拿你们的孝道说事,于你们的名声不好听。”梁婆子嗔怪道。 “我们也就在这说说,事实上,该有的孝敬,我们一样都没少,也算做到问心无愧了。”王元儿笑着说道。 她比所有人都多活了一世,若论怨恨,再想起前世那些经历,她比谁都更有资格怨恨。 可尽管有前世的经历和记忆,这一世,她仍然愿意放下怨恨,平心以对,或许说她怂,但两度失亲,更让她懂得珍惜。 若是一再让自己活在怨恨当中,会不会走到今天,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一昧怨恨,不会是什么好事,还不如选择放下。 只有一点,那就是他们不会触及自己的底线,若触及了,那就不能怪她不孝了。 梁婆子看着如花似玉的几个孙女,一脸感慨地道:“你们如此明事懂理,你娘天上有灵,也该感到欣慰了。” 女儿的早逝,换来的是几个孩子的知事明理,虽是残酷些,但总比弱势无知要强。 提到亲娘,王元儿她们都沉默下来。 “你们要记住,你们姐弟几个都是同一个肠子出来的,以后也要团结互爱,尤其是你们姑娘家家,相互撑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梁婆子又教导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