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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儿冷冷地道:“这就要看他们自个儿的选择了。” 话音毕落,冬雪就匆匆而来,说是东宅有一个京里来的人,四姑娘请王元儿回去主持。 京里来的? 王元儿眼睛一眯,道:“伺候我更衣。” 东宅,王兰儿早就等着了,见长姐和二姐来了,神情立即一松,说明了情况。 “说是受了宫里王常在娘娘所托来的,我听得一头雾水,细问,才知是素娟。大姐,那素娟不是服侍我三 姐的么?怎么就成了娘娘呢?”王兰儿蹙着细眉问。 她年纪还小,但也懂事了,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王元儿不忍她被这些腌臜事所累,但也知道,始终会说明,便道:“这事以后咱们再说,我且先去看看那 人。” “好妹妹,你先回屋去。”王春儿完全不想妹子污了耳目。 王兰儿乖巧地福了福礼,揣着满腹的疑问走了。 来人正坐在花厅喝茶,穿着一袭藏蓝小衣袍,脚蹬黑色靴子,面白无须,十分的秀气。 虽然没穿宫里的服饰,但王元儿一眼就瞧出了眼前的人是宫里的太监。 秋棠轻咳一声,那公公看过来,立即站了起来。 “这是我们崔夫人。”秋棠一指王元儿。 小公公常年在宫中,自然知道崔夫人代表啥,她是崔源的嫡妻,而那崔大人,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咱家任明见过崔夫人,崔夫人吉祥安康。”那自称姓任的公公对王元儿施了一礼。 “任公公请起。”王元儿淡笑着一抬手,又一指椅子:“坐。” “谢崔夫人。”那任明站直了身子。 王元儿便笑道:“如今天气渐凉,任公公远道而来,辛苦了。” “不苦不苦。” “任公公是从宫里来?说起来,我们家大人掌着市舶司的事宜,常与我说起挂念皇上的身体,不知皇上身 子可是大安?” 任公公有些讶然,不问来意,不问宫里的庆嫔娘娘,先说起了皇上? “天家身子康健,近日还新封了一个常在。”任公公笑着回话。 王元儿眼中冷意一闪而过,脸上却是半点不显,道:“那便好,我们大人打小就跟着皇上出入沙场,听得 这样的好消息,估摸饭也要多吃两碗了。” “哦,是了,公公这一回来是?” 任公公听到她说崔大人和皇上的情分,心中已是百转千回,此时听她问,便道:“咱家受了皇上新封的王 常在所托,是来替王常在的父母兄弟赎身的。” 倒是来得快! 王元儿心中愤怒,面上厉色一闪,端了茶碗,声音淡淡的:“哦?这王常在是?” “便是往日在您家的王氏素娟,近日得了皇上恩宠,被册封为常在小主。”任公公小心地觑着王元儿的面 色。 “竟有这样的事?”王元儿故作惊讶,道:“往日她作为奴婢跟在我们姐妹身前鞍前马后的,任劳任怨, 端的是稳重安分,我就说那丫头非池中之物,想不到还真有这样的福气,真真是想不到。” 一口一句奴婢,说她稳重安分,又说非池中之物,这明显就是讥讽之言。 只差没说,看着本分,骨子里却是白眼儿狼了! 任公公颇有些尴尬,但他只是跑腿的,对于一个毫无根基,从宫女奴婢晋升为王常在的和一个皇帝红人的 妻子,孰轻孰重,他心里清楚。 “也是崔夫人福气重,王常在跟了夫人和庆嫔娘娘一场,自然也沾了点福气了。”任公公讨好地笑。 “可惜,这样的福气只怕庆嫔娘娘恨不得没有呢!”王元儿终是忍不住冷笑。 任公公干笑着。 王元儿也不想再和他插科打诨,道:“也不知你来之前,素娟可与你说过,他们一家子当初卖身与我王家 ,是签了死契的?” 任公公一愣,看向王元儿,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心里也不断揣摩这位主的意思。 王元儿也不急,好整以暇的捧着茶碗喝茶,心中却是冷笑,她王素娟不过一个区区常在,想要赎人就赎人 ?她要是随便就允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背主的贱人,她愿意给脸是她的福气,她要打脸,那她也只能受着。 “王常在的意思是,但凭崔夫人开个价。”任公公的额上冒了汗,早听说庆嫔出身不高,她的胞姐虽也嫁 给崔大人,可到底出身差了一层,料想不会厉害到哪里去,却殊不知是这样的难缠。 王元儿嘴角冷冷的勾起一角,道:“说起来,素娟的爹娘怕是还没知道这样的喜事呢。秋棠,你去唤了王 管事两口子来。” “是,夫人。” 才叔他们哪里不知道?早在这任公公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长女当了宫里的娘娘了。 他们知道时是狂喜,毕竟女儿有出息了,虽然只是小小常在,可也是个小主子啊! 可很快的,狂喜之后他们便是惊吓,而在王元儿见那公公的时候,他们就被王春儿叫去,冷嘲热讽的说了 素娟当上娘娘的来龙去脉。 素娟背主! 这短短几字,就让才叔两口子脸上血色散尽,背主的下场是什么,他们很清楚,尤其是他们这签了死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