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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如此,奶奶也说了,这新鲜劲一过,也难得去看上几眼,宿上几晚,了不起就养多一个玩意儿了。往大了说,便是二爷有这心思,奶奶可都有了大少爷,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是个儿子那就更不愁,有两儿子傍身,谁越得过奶奶去?就是个姑娘,也是儿女双全的好福气,更甭想越奶奶这座山呢。”秋棠辩道。 王元儿愣了下,随即咯咯地笑将起来,指着她道:“我今儿才知你也是个能言善辩的。” 秋棠笑着递过一盏茶。 “且看着吧,男人的心,他要如何,凭的总是靠他自己,拦得一个拦不了两个,我何必受这个闲气?他要怎样,远远的把人安排了,别在我眼前晃便是。”王元儿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垂着眸子懒洋洋地道。 秋棠深以为然,那西厢的姑娘,若是有自知之明,靠着二爷奶奶,寻个知冷知热的嫁了做大妇,倒也是福气,若是想那不该想的,那可就是生生的要把自己这个福气给磨灭掉了。 …… 崔源这一回来,很快就出现在公众视线当中,但凡当初知道他失踪的事的,便都知道他安然无恙的回了。 随着崔源这回来,朝廷政事,又是一番风云涌动,腥风血雨。 崔源是个能干和狠的的,不过短短几天,也不消借了谁的手弹劾,直接把手中掌握的各份证据都放到了景帝的龙案上。 原来,西集运河的那个缺口,可不仅是因为天灾,而是人为,有人将那缺口生生的炸了,才致了西集这个繁华的镇子被淹,死伤数千人。 而炸堤的原因,也十分无稽,就只想除了崔源这个碍眼的,就因为这样,致百姓的生命财产不顾。 一份份的带着血的证据被景帝翻开,又被他砸在了御书房的白玉砖上,带着盛怒的圣旨一条条的颁了下去。 七月,灾后的北朝国更是血雨腥风。 南阳侯府被抄,丁家被贬到苦寒之地,吏部尚书被革职,而大理寺和天牢关满了南阳侯府的人罪眷,不过三天,三代以内,男的被斩首,女的充了官奴,但凡和南阳侯府有点关联的,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牵连。 除此外,大皇子因为出言不逊,德妃被帝斥管教无方,禁足一年,大皇子送往国子监读书,另辟皇子所居住。 而德妃娘家姚国公府的大公子因为景盛二年强行侮辱他人刚接回来的新娘,害得对方当场抹了脖子身亡的事也被挑了出来,姚国公因为管教不严,被罚一年俸禄,其子任荆州布政使也连降两级。 崔源这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让德妃一党损兵折将,不得不按捺下来。 朝廷中事如火如荼,崔源的狠辣被人悄悄冠上阎罗的名声,王元儿对此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如她所说,女人,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外头的事,有男人去操心,至于什么阎罗不阎罗的,没有被人欺到头上,还要咬牙忍下去的理。 再说了,当初这些人说他渎职,贪赃枉法的,这样的黑锅,哪能背得? 做阎罗也好,想要谋算他,倒要看一看有没有承受这怒火的本事才行。 七月里,因为灾已过去,崔源归来,以行动洗清自身的冤枉,还弄了这么漂亮的反击,便陆续的有人上门要拜访王元儿,美其名是恭贺他们夫妻团圆,实则是讨好崔源罢了。 王元儿素来是不耐烦应酬的,接见了两家,意思到了,便以自己要养胎为由,拒绝了他人的上门拜访。 外人可以拒,但自家人却是不能拒的,比如自己的娘家人,宫里的庆容仪自不必说,崔源进宫禀事后没两天,就遣了心腹宫女来问候了。 而其他在京中的娘家人,也就是自己的几个弟妹,王元儿自然是开开心心的接待了的。 “这天也晴了,姐夫也回来了,大姐的病也好了,这脸上的肉也终于长回来了,我这心头大石总算是放下了。”王春儿双手合着十,真诚地道。 兰儿抿嘴一笑,道:“二姐,你还漏说了一句,我二姐夫也来和你团圆了呢!” 王春儿脸一红,嗔道:“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 兰儿吐了吐舌头。 王元儿满面爱怜的,问道:“候彪也来了?” “前些日子来了,咱们镇上的水总算是退了,但也就住了两天,想着你这边事多,就没过来拜访,他也回去长乐镇打点了。”王春儿回道。 王元儿脸上一喜,直起了身子:“我们镇子的水也退了?” “退是退了的,可听候彪说,镇子毁得不成样子,要回到过去那热闹的光景,还远着呢。”王春儿略显苦涩。 “这都不碍事,灾后重建都是需要日子的,只要人还在,就不愁日子过不起来。左右京里咱们有着宅子,兰儿和宝来都还小,你就在那宅子带着孩子们住着。我这有了身子,只怕也多有顾及不来的。”王元儿道。 王春儿连忙道:“候彪这趟过来也是这般说的,咱们那几个房子因为是新建的,虽然也泡了水,但也没怎么毁掉,修葺一下再收拾过了,也是能住的。他就说了,让我在京里再住些日子,也不必急着回去。” 王元儿听了更是欢喜,道:“这倒真是好消息了。” 王春儿也笑:“可不是。”顿了顿又道:“也不知蓟县二叔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