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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如此,她与她才能有相守不分离的一日。 即便舍不得,太平也必须收敛自己的感情。她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明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一味地索求婉儿的相守。舍得当下,方有未来。 “会好的。”太平安慰自己一句,就让这个上元节,成为她与她年少时最美好的回忆。她努力笑笑,抬眼看向殿门,每日这个时候婉儿会来探望她,她算算裴氏与她说话的时长,也差不多该来了。 等了一会儿,婉儿果然推开了殿门,目光很快便落在了几案边的太平身上。她眸光复杂,即便掩饰再好,太平也能读出她同样的不舍。 太平扬声唤道:“春夏!” 婉儿微愕。 “你跟红蕊在外候着,本宫这会儿要热敷伤处,来人先通传。”太平说完,含笑对着婉儿伸出手去,“婉儿,来!” 笑容明媚,一如当初。 婉儿想,或许公主还不知她要走吧。 她徐徐走近太平,递手让太平牵着,坐在了太平身侧。她张了张口,觉得应该跟太平先道别,可又不知该从哪个字启口。 “婉儿你看看,我这几日的字可有进步?”太平显然不想提那些难过的事,至少这几日,她只想与婉儿高高兴兴地度过。 婉儿低头看向几案上的宣纸,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了两个字“长安”。 “长安……”婉儿微笑轻念。 太平话中有话,“对,长安。” 婉儿会心笑笑,太平不是上辈子的公主,她谋的便是他日的“长安”。往后的岁月,她虽常伴武后左右,可也不是见不了太平。 公主出嫁之后,便会在长安城中有自己的府邸,她记得她的家离公主的家不过隔了一条长街罢了。 慢着……出嫁…… 婉儿笑容微敛,这几日陪伴太平的岁月太过静好,她竟忘记了,上辈子的太平将在明年下嫁薛绍。不出宫,便无法结交外臣,无外臣就无法拥有权力。可公主要出宫立府,最名正言顺的一条路便是出嫁。 这件事她无法阻止。 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发生。唯一不同的是,上辈子她可以当做与己无关,顺便将太平推得远远的,这辈子她与太平已经是两情相悦,她又如何做到视若无睹,风平浪静呢? “在想什么?”太平双手合握婉儿的手,想让她的掌心暖一些。 婉儿匆匆笑笑,“今年的上元节,长安一定很热闹,公主想出去看看么?” “一年就这三日可以出宫,自然要出去的!”太平说完,笑道:“瞧这两日的天气,上元那夜,定是还要下雪。不过即便是灞桥带雪的柳条,我也要折个十几条给你。” 婉儿被太平逗笑,“哪里拿得下十几条?” “一条是一句舍不得,我可要多念叨几句!”太平得意昂头,紧了紧她的手,“你可要好好给我记着!以后行事,先保自己,否则,我定饶不了你!” 婉儿意识到了什么,试探问道:“裴氏今日来过殿下这里?” “嗯!”太平故意只说一半,“阿娘命她送了两本折子来,上元节后,我也该做正事了。” “天后还嘱咐了什么?”婉儿再问。 太平笑道:“这件正事得我自己来,她不帮我,也不让我告诉你。”说着,她捏了一下婉儿挺翘的鼻尖,“你可别想打听什么,此事我会处理好,方才我叮嘱你的,你记下了么?” 婉儿听太平的语气,似乎确实不知她要走。 这已经是婉儿第二次发愣了,太平知道她心里难受,她可不想这几日这样愁云惨淡地过。 “婉、儿。”太平故意每字停顿一下,“记、下、了、么?” 婉儿回过神来,“啊?” “看来是真的没有记下!”太平逮到个话茬,作势要去呵她的痒痒,“该罚!” 婉儿连忙捉住太平的双腕,急道:“我记下了!” “我不信!”太平猛地抽手,猝不及防地将婉儿按倒在了几案边,大笑道:“上次我是伤着,没办法还手,可让我逮到个机会了!” “殿下!”婉儿双颊一烫,她记得上次她“教训”过太平,急忙低声提醒,“现下是白日……万一……” “春夏!红蕊!把殿门看好了!胆敢放人进来,本宫重罚!”太平再次扬声下令,将婉儿的声音掩盖。 “诺!”春夏与红蕊领命。 婉儿又急又羞,“殿下是想白日宣……”说到那个“淫”字,婉儿觉得心跳快了一拍,顿时收口。 太平眸底多了一丝促狭之色,“有何不可?” 婉儿轻咬下唇,“殿下不要孟浪!” “上回可是才人先孟浪的!”太平不服气地反驳,拿住了婉儿的双腕,将她的双臂高举过头,声音沉下,“不、准、动!” “那时是晚上……唔……” 太平没有让她把话说完,看来婉儿记得这笔债。既然记得,那她便好好讨回来! 婉儿被太平吻得喘不过气来,双臂受制,想屈膝顶开太平,恰好让太平的身子挤开压下,所有的挣扎,最后变作心口紧贴,两颗心噗通作响,跳在了一起。 逃不得,挣不了,那便沉沦又何妨? 婉儿卸了反抗的力气,主动回吻太平,抵死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