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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烁冷冷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有!”高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太明显了,立刻严肃起来,也不敢再询问缘由,吩咐手下照做了。 人都退下后,敖烁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的说出那句话。他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也绝不是喜好美色。只是看见那个魔族那副羸弱单薄的样子,突然就不想把他扔回阴冷潮湿的地牢里。 ……真是邪门了。 敖烁揉了揉眉心,继而想起有人在长乐殿等他,于是大步往外走去。 那一日,渺渺出去引开狮群以后,他一直心急如焚,好在他的手下果真很快赶到了,他立刻命他们分头去找,可找了一整夜、一白天,也没有发现渺渺的踪迹。 他想起渺渺离开时曾说第二天夜幕时刻一定会回到小木屋前和他汇合,便忍住将要发狂的焦急在木屋前等候。可直到暗夜完全降临,也没能等到对方的影子。 他差点就疯了,不顾手下劝阻扯下眼睛上覆着祝余药草的布巾,硬生生睁开眼,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痕重新撕裂,终于模糊看到了东西,于是一边流着血,一边狂奔出去继续找。 直到半夜,留守在木屋的手下给他发了信号,他心脏狂跳,立刻迅速返回,果然在木屋前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个人影很陌生,可他身上的气味敖烁却无比熟悉。 他至死也不会认错这个味道。 他径直冲上去,用尽全力抱住了那个失而复得的人,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红了眼眶。 他带着渺渺回了王城,让王宫中最好的大夫治好了自己的眼睛,终于彻底看清了渺渺的模样。 渺渺很好看,眼睛很温柔,说话时总带着笑,被他长久凝视的时候,还会微微羞涩的脸红。 他知道,这个人,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 他依照之前所说的誓言,立渺渺为后,为他举办了一个最盛大的婚礼、建了最华丽的长乐宫。 他想,以后,他会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送到渺渺面前,保护他一辈子,绝不会再让渺渺吃一丝苦。 可是…… 神思恍惚间,敖烁已经来到长乐宫,他定了定神,推门进去,带着笑唤:“渺渺。” 对方抬起头,眼里盛满笑意:“你回来的好慢,我都饿了。” 敖烁立刻命人去准备晚膳,自己坐到对方身旁,看到对方在做什么,忍不住笑了:“怎么又在缝香囊?” “之前的那个布料粗糙,做的不好,香味也早就跑没了,再重新给你做一个。” “没关系,”敖烁从腰间解下那个略显简陋的香囊,很珍惜的用手摩挲,笑着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这个我会一直带着。” 对方先是笑了笑,目光随即落在那个香囊上,变的有些失落:“可惜我在引开那些狮子的时候跑的太急,把我的那只掉了……” 一提起这事,敖烁就很是内疚和心疼,他拥住对方:“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 “没关系。”对方轻声说,“只是我的香囊掉了以后,和你的就不成一对了。所以我想再重新绣一对新的。” “好,都听你的,你绣什么我就戴什么。” 敖烁成功的把人重新哄笑了,然后带着对方去用膳。吃过晚饭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话,便到歇息的时候了。 敖烁犹豫了一下,最后站起来:“渺渺,你早点休息吧。” 对方也站起身,一双清澈的水眸定定望着他,含了些小心翼翼的期待:“……你不在我这歇下吗?” “我离开王城太久,堆积了很多事要处理,可能要很晚才睡,会打扰你休息。”敖烁道,“等过几日处理完,再来陪你。” 对方垂下眼睫,低声应:“好。” 即使粗心如敖烁,也能感觉到对方此时应该是有些失望的。那副垂目抿唇的姿态很是楚楚可怜,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安慰他。 而像保护欲如此强盛的敖烁,更是应该去好好给他一个拥抱,可敖烁手臂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伸出去,只是温声道:“那我走了,你早些休息。” 他离开长乐宫,走在点着宫灯的长廊上,在迎面拂来的夜风中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没有去议事殿,而是回了自己的寝宫。 事实上,他也没那么多事要处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大婚那日晚上,他望着一身喜服的渺渺,心中诚然是欢喜满足的,但却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直到到了熄灯休息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他对渺渺没有欲|望。 之前在小木屋里,自从明白了对渺渺的心意后,他时时刻刻都想要亲近对方,即使没有发|情,他也总是暗暗想把渺渺拖上床,只是怕再一次伤了对方,才一直逼迫自己忍耐。 如今渺渺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后,而王城里不比简陋的野外,婚房里各种物件准备充足,只要他小心一点,是不会伤到渺渺的。 可他竟然一点冲动都没有。平静的让自己都感到愕然。 最后他竟什么也没做,找借口对渺渺说他身体太单薄,不敢碰他,两人便单纯的躺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