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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宫殿设计,既讲究规矩,也讲究天人合一。走进大门,眼前便是一处视野开阔的前庭大院,两侧曲径廊道弯折着通向后花园,正中央拾级而上便是皇帝办公的正殿,现在已经被改造成文物展厅以供游客展览参观。 江昭和纪臣跟在班级队伍最后面,走进展厅完全听不到队首的解说员在说些什么,于是两个人简单地随意看了看,路过一些好看的古董文物就停下来研究一番。 走到一处展柜,白色的帛布上放着一根手指长短、较寻常更粗的无孔针,这根针锈迹斑斑,还带着点血迹,瞬间吸引了江昭的注意力。 他趴到玻璃上,仔细观察着,好奇不已:“这根针是用来干嘛的,看上去不太像缝衣服用的。” 纪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淡淡道:“这针是皇宫里的行刑工具。” “行刑?这怎么用?”纪臣茫然地眨眨眼,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脑补出曾经看过的某某格格。 “……”纪臣看着他的表情,“反正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具体怎么用我也不知道。” “那这个呢?”江昭指着一个中等型号的金属剪刀问道,“这个大小也不像是家用剪刀,剪花草枝叶又太小。” “这个也是用刑的工具,你没看见染在刀刃上的血迹么?”纪臣眯起眼睛。 “哦。”江昭点点头,又问,“你怎么对刑具这么了解?” 纪臣指了指旁边的解说词牌:“这么大字解释写着,你倒是挺会选择性看不见的。” 江昭脸红,默默地跟着队伍走,不再说话了。 浏览了半个展厅,几乎有一半的文物都带着血迹、或是已经锈的看不出血迹的用刑工具,江昭看得心里发毛,甚至还有点反感。 “这宫里折磨人的东西也太多了吧,有点变态。” 走在两个人前面的同学听到江昭的话,转过头安慰道:“没事,下一个展厅就变得正常了。” 解说员带着队伍声泪俱下一顿讲解,终于领着五班前往第二展厅。 二展厅显然较之前的展厅更符合大众的观看需求,主要是一些书册画集、花瓶碗筷之类的常见文物,偶尔遇到保存度完好的笔墨纸砚,纪臣都会停下来慢慢观赏一番。 展厅一侧的墙壁上单独悬挂出一幅破损不堪的水墨画,画的似乎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肖像,但五官处仅简单勾勒两笔,倒是雪白的衣袍与灰墨色的缎带着笔更多,三下两下便显出画像中男子的飘逸之姿。 解说员带着队伍站在画前停下,神秘地说:“同学们,刚才我们看过的那些刑具,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全部都是这名男子的所有物。也是他,自二十岁起一直在这座行宫住下,随后郁郁而终。” “啊……这个人是谁?”有女生惊叹,“看这画像,似乎长得很好看。” “这个人曾经是最受宠的皇子,大家看这幅画的左下角。”解说员将那行小字念了出来,“岁在葵丑夏月,赠与三殿下。” “那些刑具也是这个三殿下的?”有男生问道,“他很喜欢折磨别人吗?” “并不是,这位殿下,每天都要在行宫中被这些刑具折磨一遍。”解说员叹了口气,“因为他犯下了很大的错误。” “什么错误这么严重?”江昭皱眉,在队尾好奇地小声问道。 解说员继续道:“这位皇子,他爱上自己的教书先生,最后被皇帝发现,就将他囚禁到这座行宫里,这在当时是一桩巨大的皇家丑闻,那位先生最后也因他而死……” 众人一阵唏嘘感叹,有可怜皇子的,有感叹先生命苦的,也有为跨越世俗的神仙爱情落泪的。 就在这时,江昭在队尾幽幽来了一句:“做爹的一通乱管,大意失儿子啊……” 前面的同学闻言,奇怪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纪臣额上青筋暴起,揉了揉山根,无奈地解释道:“你们别搭理他,他脑回路有点问题。” 解说员继续带着班级队伍游览,整整一个下午,这座行宫各处基本上被游玩了一个遍。 摸清博物馆的布局之后,班委带着全班去附近的饭店吃了顿晚饭,随后同学们各自回酒店稍作休整。 夜晚十点,高三五班再次来到行宫博物馆门前。 其中包括纪臣和江昭。 “刘毅这个崽种。”江昭咬牙切齿,“我恨他!!” 吃过晚饭后,刘毅提议几个人去江边走走,美其名曰消消食,纪臣和江昭还没来得及回酒店,就直接被刘毅拽到江滩,一走就是两个小时。 随后刘毅见集合时间快到了,又生拉硬拽把江昭和纪臣拽过来。 “玩点刺激的,怕什么啊。”刘毅拍拍江昭的肩,“实在不行还有臣哥呢。” 班里的人渐渐到齐,谢宇掏出一张简易的手写地形图:“我们跟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申请在展厅前的广场搭了几个帐篷,探索活动结束后大家在那里稍作休息。” 说到这,他抬头看着江昭几个人说:“你们没来得及回酒店放背包的,也可以先去那里放下,会有同学轮流在那里守着贵重物品。” 随后他又简单给班里的同学分了组,江昭和纪臣分到的目的地是一个叫拂柳阁的简陋小屋,队友是刘毅和付皓,外加四个胆子很大的女生。 八个人在大本营的位置放下背包,随后顺着宫殿内漆黑的甬路向拂柳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