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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陆秉行拉住他,严肃警告他,“胆敢逃跑,便是欺君死罪,你早点回来。” 舒承希轻笑着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他踮起脚,在陆秉行的侧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陆秉行睁大了眼睛,心里美滋滋。 这一世的宝贝媳妇,也还是个小可爱啊,之前是不是误会他了,不该故意嘲讽他小古板,给他封个婕妤的,要不然直接封贵妃好了…… 然而,还没等他拉住人,要礼尚往来亲回去,舒承希已经转身跑了出去,站在送礼队伍的中间靠后位置。 陆秉行满眼不满,算了算了,看他表现吧,以后要是一直都是小可爱,再封贵妃好了。 事情交代完后,陆秉行马不停蹄,直接移驾去了皇宫的藏书阁。 原身慕容辰,生母王氏,原本是宫中女官,身姿跟先皇后颇有几分相像,被先帝酒后误临幸。 先帝醒来后,对此大为震怒,先皇后乃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此等行为,岂不是对先皇后最大的侮辱,于是,直接将王氏打入了冷宫。 只不过或许是震怒心虚至极,先帝慌忙中,居然忘记安排人给王氏送避子汤了,而王氏竟也真得一举得子。 只是,就算慕容辰出生后,皇帝也完全没有对她改观和理会,还是当时的敬献太后,也就是慕容辰的亲祖母,不忍皇家血脉受苦,让内务府安排定额份例,他才能安然长大。 慕容辰自小在冷宫长大,不像其他皇子那般上过宫学,有大儒教导,被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却几乎什么都不懂? 就算登基之后,有了太傅,但他整日担惊受怕的,哪里有心情去学习? 所以,陆秉行穿越过来后,得到的关于这个国家和朝堂的记忆,也不够完整,只有迷迷糊糊的概念。 这对于事事追求极致和完美的堂堂天才来说,怎么能够,天大的侮辱? 不过,慕容辰的生母王氏是女官,也识文断字,在冷宫给他启过蒙,慕容辰基本的字还是认识。 这样一来,陆秉行现在起码阅读无障碍,不是完全地睁眼瞎。 他先从东凌国国史开始看起,史官记载比较简单,有些艰涩的文字,原主也不认识,但陆秉行凭借上下文内容,大概能够推测出来。 大约半个时辰,所有内容便被完全记下了。 之后,陆秉行开始看水文地理方面的书。 东凌国位于这一方大地、山川最为壮美、水草最为丰茂、气候最为适宜的地区。 它的南边生活着南召国,不过他们国家极小,算是东凌国的附属,岁岁还需上供以求护佑。 西边和北边是大漠和荒原,生活着他们东凌国最大的敌人鞑靼。 水文地理的书籍不算太多,这个年代,人们囿于传统观念和技术手段,很多数据都检测不到,也无法确定记录重点。 陆秉行接下来看得书籍,便没什么具体目标了,手边有什么就看什么。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殿门被敲响了。 陆秉行按了按眼周,看一眼窗外的太阳,低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孙友全立刻回道,“刚敲了午时的钟呢!” 陆秉行点点头,站起身,将桌上的书理齐整,对着看守人道,“放回原处。” 走出殿门,“啪……”几朵开得正盛的荷花玉兰,赶巧从枝头落了下来。 馆前的柳树,也有不少开始抽条爆青,春日气息格外浓厚。 陆秉行吩咐道,“该用午膳了,别让母后久等。” “诺,”孙友全扯着嗓子,对着台阶下方侍卫喊道,“来人,陛下摆驾慈恩宫!” 慈恩宫中。 青玉姑姑正一边给太后敲背,一边道,“太后,陛下今天没有告知您,便执意封了舒氏做婕妤,奴婢心里有些不安……” 太后拨了拨手上的护甲,随意道,“他是皇帝,封一个婕妤,也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什么?” 青玉轻笑,“奴婢是想着皇上孝顺,以前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会提前问一声您的意见,所以这回有些怪异?” “大概是舒氏特别衬他的心意吧,这半年来,不管是朝臣还是哀家都选不少每人给皇帝,但他几乎没有一个看上眼,都让哀家看着料理了。” 太后淡淡一笑,“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他这般喜欢的,别说是封婕妤,就是封贵妃又如何?他是皇帝,只要朝政上不胡闹,在个女人的事情上,难道还非要委屈自己不成?” 青玉眨了眨眼,“可是……舒家,您知道他是吴王那边的,奴婢是怕陛下太年轻,看不透人心,这好好送个女儿进宫,又这么招人喜爱,真把陛下笼络住了,怕是不大好?” 太后双眼微眯,目中寒光轻闪,“女子出嫁从夫,更何况这嫁的还是皇家?舒婕妤现在既然已经是皇帝的人,自然就要向着皇家。吴王不成气候,迟早是要被料理掉的,舒婕妤只要安分守己,让皇上开心,从今之后,舒家如何,与她何干?” 青玉点点头,没再继续说话。 她知晓自己主子的性格,她今日已经问得够多,再来就该不喜了,太后娘娘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正在这时,慈恩宫外传来了皇帝驾临的通报声。 陆秉行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儿臣见过母后。” “你我母子二人,不必拘礼,皇帝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