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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怎么可能呢? 她想要从这个梦中醒来,挣扎着,可醒不过来。 大概是鬼压床了吧。她心想。 昔日的主人公被烧成了一抔灰烬,被装入坛子,被她的遗孀抱在怀里。 父亲是家里的支撑,也是森澈内心的梁柱。只要他在,不管发生多么可怕多么悲伤的事情,都没关系,顶不住了就还有父亲,这不是因为他是调查员,而仅仅因为他是父亲。现在,梁柱,塌了。 一行人护送骨灰入墓地。 墓地跟殡仪馆有些距离,在镇边缘的青山上。 青山路长,送葬的队伍顺着山路蜿蜒而上,敲锣打鼓,唢呐声明亮欢快,响彻云霄。 哈哈哈哈 严肃的葬礼里响起了快乐的孩童笑声。 森澈的弟弟,森严十一岁,是个疯子。他不通人言,他并不知道此间悲哀,只觉得气氛热闹,高兴得笑起来,并且开心地往山上冲,以为是要游山玩水。 葬礼的队伍被游鱼般的孩子冲散了,葬乐乱了节奏,显出仓促来。 森澈眼中的沙漠燃起了烈火,烈火瞬息燎原,她的眼睛活了过来,整个人也从这如梦般的感觉中醒来。 人们看到那个全程没有泄露悲伤情绪的素衣孤子忽然面容狰狞,爆发出惊人的怒意,俨然如恶鬼附体。 随即她以极快的速度追上自己的弟弟,狠狠地拽住他。 闭嘴!她呵斥自己的弟弟,赤亮的眸子瞪着他。 可弟弟听不懂人话,嘿嘿然笑着,歪着头跟姐姐对视,眸子里闪着跟姐姐一样赤金的光。 看着弟弟,透着喜气,天真无邪,并不知人间悲苦的表情,森澈终于再也无法忍耐,落下眼泪。 新洲,克玛依,戈壁滩。 地底十米的地方有个宽广的的秘密空间,这里灯火通明,用的是高度现代化的LED灯。这灯好,抗震,但是蓝幽幽的,是的整个空间诡秘异常。略微凹凸的墙面没有粉刷,呈现戈壁原始的岩石之地棕红色的,跟蓝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又交融在一起,鬼魅刺眼。 鬼画符一样的道教符文刻满了整个空间,连穹顶与地面都没有放过。这些符文使得这类与世隔绝,里头任何动静都无法被外界所察觉。这恍若反派聚集地的地方,其实是人类保护协会精心打造的会议室,他们相信这个空间之隐秘,连神都无法打探半分。 会议室的核心布置是一个大圆桌,围绕着圆桌坐着十几个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色风衣,胸口别着人协徽章。 会议还没有开始,其中一个里头穿着白大褂的黑风衣变戏法一样变出一副纸牌,并微笑着问身边的人:要不要算一卦? 身边的人冷冷地瞥了他了一眼,我们那一届的人死得就剩下我和你了,你还笑得出来。 这不是快开战了,能笑一天是一天吗。Joker,微生涵笑眯眯的,来,抽一张。 A先生为了快速打发对方,随手抽了一张,并随意瞥了一眼,是一个外形奇怪的天使,他不想细看就还给了对方,脸上满是不耐的神色。 微生涵仔细看了看牌,哟,不错哦,是幻视天使。 幻视天使?一定就不是什么寓意吉利的东西。 别看他听起来不太吉利,实际上寓意着云开雾散哦微生涵解释牌面,哪怕深处黑暗,我们也会走向光明所在 A先生对于神谕牌游戏并不感兴趣。 自讨没趣的微生涵看向旁边李栩这一代的J,要不要来一卦? 李栩冷漠地拒绝了,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李栩的话就像是预言一样,人协中国分部正副主席一前一后来了。 主席,卫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容刚毅,透着铁血气息。他也穿着黑风衣,但外头披着大衣,整个人体格非常健壮。 主席扫视一圈,既然人都到齐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视线集中在了某处。 在座共计13人,A、J、Q、 joker、 数字2-10,K的专席是空的。 今天你们有新的伙伴要来。主席道,进来。 从门外进来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年轻人,面容英俊,嘴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像是明星走红毯般自信满满,冲众人挥手,大家好,我是新来的K。 大部分人对此话面不改色,表现出极致的漠然,唯有 A先生的脸色铁青了。 人协的圆桌骑士团是先遣部队,是协会的刺刀,虽然平时不会有太繁重的人物,但一点关乎整个社会或世界安危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圆桌骑士团就必须待命,这是最容易丧命的队伍,因此人员变更是极其常见的,跟A先生同届的14人,除了微生涵,全换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死了。 这位是西藏行动中仅有的幸存者,是我们极其优秀的战斗力。主席道,请大家热烈欢迎他。 新K一点也没有从灾难中活下来应有的悲伤和肃穆,很欢快地道:大家好~我叫陈毕,耳东陈,毕生的毕,以后和大家就是同事啦,请多指教! 骑士们麻木机械地鼓掌,新K入席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