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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最终放开了他的手,转向那两个女孩。 她俩上前,喊:“爸。”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漂亮女人。她走到两个女孩身边,一边搂一个。 病人说:“我的东西都留给你了,只有那套旧房子是他的。你别为难他。” 女人点点头,默默地拭泪。 曾连喜看着那一家四口。这才是一家人。 母亲曾经和姥姥说过,卖房不是短时间的事。姥姥生了病,母亲急用钱,跟这人扯皮很久,拿回了首付的钱。 姥姥后来埋怨,房子的市价都翻倍了,要和那人打官司。 母亲说,姥姥的手术做得很及时,什么都值了。 曾连喜站了很久。 病人后来又问他:“能不能叫一声‘爸’?”像是哀求。 床头的吊针慢慢地流尽,曾连喜还是没开口。 某个时刻,病人猛地抽搐起来。 方宏急忙叫了医生。 曾连喜被迫退到病房外。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医生出来,摇了摇头。 其他人扑过去,呼天抢地。 病人剩下最后一口气,目光转向曾连喜。 曾连喜到了病床边,颤着唇,他觉得自己可能发出了声音,但很轻很轻。 病人不知道听见没有,他露出欣慰的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曾连喜怔怔的。 医生拔管之后,他喊了声:“爸……” 他冲出病房,给高晖发了消息:「我没有爸爸了。」 从前也没有,将来永远不会有了。 * 这一个星期,高晖住在一间城西的旧屋。 这是他儿时的家。 角落的白墙,画有他一年一年的身高线,旁边贴上了他幼儿园时拿到的小红花。 窗户很旧,他刚来的时候,费了好大劲才把生锈的窗户推开。 这里的摆设,还是高晖记忆里的样子。 父母离婚以后,这个旧屋的房产证挂上了高星曜母亲的名字。她没有来过。 高晖也不想来,但他无处可去。 这里有着他美好的童年回忆。 抽屉里的旧风铃,断了几根玻璃管。他拿起来晃了几下,风铃的声音带着破裂的狰狞。 他把风铃放回去。 他有时去外面散散步。这一带都是老房子,住的人不多了,巷子很窄宽不过两米,但非常寂静。 一个星期过去了,不知道他的父亲有没有找到证据。 高晖关了手机。他不去想,网上的讨论是否仍然热烈,或者学校是不是已经撤掉集训队的名额了。 他变得懒了,懒得去思考将来,懒得纠缠过去。 走在狭长的巷道,他一个人想通了。就算他不被祝福,他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正是因为缺少父爱母爱,他才要自己爱自己。 他没有自暴自弃,准时吃饭,准时睡觉。他觉得,将来自己一个人过,也不会很差。 直到高星曜找上了门。 高星曜刚从学校回来,背着一个大大的画架。他比较怕冷,穿着厚厚的外套,还戴了个毛茸茸的耳麦。 他没有用钥匙开门,似乎知道屋里有人。 高晖听到门铃响,以为是外卖员。他踩着拖鞋过来,一打开门,好半晌说不出话。 “Hi。”高星曜的眼睛如星辰一样,闪耀迷人。 高晖的回应是一记冷眼:“你来做什么?” “我定期来打扫。”高星曜摘下了耳麦,“你不会以为,房子这么干净,是长期无人到访吧。” “我以为是门窗关得紧。” “没有,一直是我在做清洁。”高星曜要进来,向着高晖挑了挑眉。 “哦。”高晖让开了路。 不可否认,高星曜是一个完美的人,没有脾气,对谁都笑容满面,就算高晖想冲他发火,也找不到理由。 他突然想,假如他是家长,应该会更偏心高星曜这样的孩子。 高星曜卸下了画架:“爸已经把真相调查清楚了,而且他去交警那里拿了监控。你洗清了嫌疑,是不是可以回去上课了?” 高晖扯了扯嘴角:“我本来就没撞人。” “你要理解爸,他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如果你真的出事,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高晖点点头:“当然了,我冠着高家的姓氏,他要维护高家的面子。” 高星曜笑了笑:“我和你谈的就这些,剩下的爸会跟你谈。” “既然已经查清了真相,就没什么好谈的,什么时候他把证据交给学校,我就去上课了。” “高晖,你打算一直和爸赌气吗?” 高晖快速地反驳:“我赌什么气?” “爸一直很关心你。”高星曜坐下来,“你觉得他督促你的成绩,是为了高家面子,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因为他把你当成了高家人。如果他不愿意管你,完全可以任由你胡闹,你上不上得了大学,他不会当回事。” 高晖站得直直的,低头俯视高星曜。 高星曜靠着沙发:“你是别扭的性格,爸也是。你们俩扭在一起,谁都不肯低一低头。” “哼。”原来天生赢家今天过来,是数落他这个失败者的。 高星曜促狭一笑:“你以为,爸对我就不凶吗?” “不是很亲切吗?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