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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眼底一片黯然。 “锦儿,娘今日吃着包子还不饿,这半碗饭你吃吧。” “娘说什么呢,现在家里顶梁柱就是您了,外祖母现在眼睛就盯在您身上,您若是饿了干不动,那咱们三都不好过,我不过是气不过她这般目中无人的姿态,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咱们呢,先不说这狗东西了,咱不是还有三个包子嘛,刚好每人一个,就这这两小半碗饭跑了汤,还是能吃个饱。” 曹娥没说话,张罗着吃饭。 而缩在稻床一角的谢元谷却敏地感觉得自己眼前这个阿姐变了,变得比以前要更厉害,至少今天自己就没被那些表哥表姐给欺负了去,还能吃个肚儿圆,而且吃的还是肉包子。 他决定,往后一定要听阿姐的话,抱紧阿姐的大腿,相信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比以前要过得更好。 第7章 次日,雨停了,曹老太一大早就起来敲柴房的门,想要吩咐曹娥母女二人去打扫谷场,等太阳出来地面干了就把前日割下来的稻子堆到谷场上去晒,十五亩地的稻谷也才割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没有割。 曹老太任何农事都想赶在别人前头做好,因此寄人篱下的曹娥母女就没少被她磋磨。 见到柴房里曹娥倒是穿戴整齐了,却不见谢锦娘的身影,只有瘦瘦小小的谢元谷还躺在稻草床上,看样子是大病未好。 没见到谢锦娘,曹老太瞬间就来气:“一大早的人也不见影,知道今天要割稻谷却想着跑哪里偷懒去了,这么懒嫁过去怕是要被人给赶回娘家。” 骂完之后眼底晦暗不明地瞪了曹娥一眼,似是意有所指,可不是还为着曹娥被谢家给赶回来的事情心怀耿耿,怨她使得他们一大家子颜面尽失,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曹娥母子几人还是怎么都看不顺眼。 这种话曹娥听得也多了,加上女儿特别交代过,也没跟她顶嘴,依旧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道:“谷儿如今发烧未好,身子虚得很,家里也没钱给他看大夫,昨日锦儿寻得一些草药,喝了之后好了一些,怕他再犯病,今日只得再去寻上一些,要不了多久。” “我看着小贱人就是想偷懒不去割稻,既然这药有效昨日怎么不多寻几棵,非要一日一日地去,不是耍滑头是什么,真是个蠢货,你若是不会管教女儿,我来替你管教。” 曹娥忙低着头哀求道:“娘,求求您了,我就这一双儿女,如今谷儿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啊,锦儿去挖草药也要不了多久,大不了晚上我多干一会儿,晚一点歇总该能抵她那一份吧。” “晚上干晚上干,晚上怎么干,眼下入秋之后天黑得早,你晚上干我还得花钱去买油灯,你们母女二人给家里出过几分气力,吃得住的都是我们老曹家的,让你改嫁你又不愿意,带着两个拖油瓶,这名声都烂透了,害的如今斌儿和寿儿也没讨得上媳妇,小桃和小柳都十六七了也没人上门说亲,媒婆一听是咱老曹家,都说那个家里有个被婆家赶回来的克兄克父女儿,都不愿意跟咱们家结亲,你说你做多少活能抵得了这些!” 曹娥是万万没想到母亲居然把兄长和侄儿谈不上亲的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身子忍不住发抖,牙齿也控制不住地打着颤,眼眶通红,可即便如此,多年来的打压已经让她忘记了怎么反抗,只能抖着声音苦苦哀求:“娘,是女儿不孝,等方家那边来提亲,锦儿嫁出去了,我就带着谷儿离开,这段时间你就大发慈悲,让锦儿趁着早上摘点草药吧。” “你带着那小贱种离开?你能去哪儿,还不是扒拉着老曹家吸血。” 曹老太连着骂了几句,奈何曹娥性子太软,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最后也觉得没趣了,骂骂咧咧地走了,走之前还丢下一句话道:“你自己赶紧去干活,还有那小贱人要是巳时回不来,晚上就等着吃鞭子。” 曹老太说完转身就走了,剩下满眼绝望的曹娥。 雨半夜的时候就停了,如今灯火蜡烛贵,古代的人都习惯早睡,天黑得快上床歇息也快,相当于每天晚上□□点钟就睡了,早上五点钟左右就醒了,随着鸡叫声谢颜早早就爬起来,醒的时候曹娥也醒了,谢颜交代母亲应对曹家人的一些说辞之后就上山去。 曹娥心忧女儿,恨不得代她上山,可是她不认识那些菌类,也不认得草药,最主要是儿子还睡在一旁,若是走了,到时候曹老太来了不见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这个可怜的孩子呢,只得听着女儿的话留在家里应付这些难缠的人。 谢颜天灰蒙蒙亮就出门了,在现代的时候她经常穿梭山林间,因此这些山路对她来说并不难走,而且有了昨日的经验,这次直奔目的地,按昨日走的路线附近那里寻找,很快就捡了一小背篓,顺路也不忘记挖草药。 本来还可以采更多,但怕曹娥在家挡不住曹老太的攻击,于是也不敢贪多,直接背着背篓前往永□□城。 好歹昨日走过一趟,算是熟门熟路,用的时间要比昨天的要缩短了一半,待她回来柴房的时候,太阳也刚出来不久。 谢元谷按照她的吩咐一直待在柴房里继续装病,见到谢颜回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谢颜悄悄地给他塞了一个包子,让趁着还有点温温的热度吃掉。 谢元谷吃完包子之后,将曹老太一大早来来柴房说的那些话转述给她听,谢颜听着,一开始还有点气,慢慢地火气开始降下来,曹家这些蠢货,跟这些人置气伤了自身划不来,她摸了摸谢元谷的头道:“别担心,到时候阿姐会带你和娘离开这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