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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洞府中灵气依旧少得可怜,白沅本来想要汲取这点儿灵气,但是想到老树有收回了手,这点儿灵气对于她来说支持不了几天,但是对于老树来说可能可以支持它活上几十甚至上百年。 念头一转,白沅再次回到老树前,“我回来了。” 白沅一句话刚落下,就听见后面发出簌簌的草木声,白沅立即跃上古树,躲在了树荫之间。 很快一个少年闯入了视线,白沅往下一看就看阿哲站在树下。 老树:“好几天都没来了,今天终于来看老头子了?” 阿哲抿紧了下唇,本来原来来这里的时候他都是遮遮掩掩的,现在外乡人来了,他不敢随便往这里走。 “我不是来了”,阿哲伸手拂上龟裂的树皮。 老树过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其实你用不着那样,我活不久了,你知道的。就算被别人发现也没有什么。” 阿哲眸光中闪现了一丝不悦,闷闷地坐在地上,小孩子发泄一般抠着地上的泥,“你说活不了多久就活不了多久?你上次都这样说。反正我不准你死,不准死,就是不准死!” 白沅听着阿哲近乎撒娇的要求,眼皮跳了跳,这就是所谓的猛男撒娇,这个词他还是从宋更那里听到的,没想到倒是在这里看见了。 老树一枝垂枝逐渐下落,最后落在阿哲头上,树枝的末端立即分开成五瓣,形似一个长者的大手,拂上阿哲的头顶,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你要我怎么办?” 老树:“长这么大还没有找到什么朋友么?你应该有新的朋友。而不是执着在这个地方。” 老树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阿哲就更加气愤,一把推开老树抚摸这阿哲头的“手”,“你就知道让我找别人。找别人!别人和你能一样吗?他们是在我要死的时候救了我,还是说二十年如一日地陪我说话了?” 这一树一人倒是有趣,一个明明没几天好活的了还要浪费灵气化出一只手去安抚人,一个明明知道对方命不久矣还要对着对方撒泼。 这老树明明离灵气都那么近了,还在这个地方化原型了,恐怕就是因为救了阿哲。 白沅一跃而下,还在僵持的一树一人都是一僵,特别是因为委屈已经双眼发红的阿哲。 老树:“我忘记提醒你了,还有个小姑娘在这里。” “你还真会忘记,丢死人了。”阿哲一边炸毛一边擦着眼泪。 阿哲很快就恢复了平常面对人的样子,拍拍衣服上的泥土站了起来,“白小姐来这里干什么?我劝你还是不要打这个老头子的主意,反正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把其他人带到这里的。” 白沅轻笑:“你要怎么阻止我?是要现在就把这个老头子拔走,还是把我杀了?” 阿哲转身看了看古茶树,沉默了两秒,拔是拔不动的。杀人,好像也不能杀,但是可以打晕带走。 阿哲刚想上前就被古树一根树枝缠住,“行了,别胡闹了,人家小姑娘没有别的意思。” 阿哲再次炸毛,“老头子你帮谁呢?” 白沅往前走了两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在这里守着老树,它最多还有三天的寿命。” 阿哲听到这里也不再挣扎了,他本来是打死都不愿意相信老树就要死了,不是傻得不愿意相信,是不愿意去相信。 他初次遇到老树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穿着青袄的树妖,一头白丝束着,扇子一扇就可以扇起一阵风,有一种年老者特有的慈祥。那时候的他是被其它孩子按在淤泥你揍得鼻血横流,推下山崖的破小孩。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出现幻觉了,看到了仙人。但是却没想到一阵白光之后他身上感觉身上已经摔得错位的五脏六腑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老头却在那之后落地生根,长成了一个巨大的茶树。 成为茶树之后,老树妖像今天一样伸出手把他扶了起来,从那以后他有什么事情都会和老茶树说。 某一天他和老茶树拍了一张照片带到村外以后,村庄里的人都认为那是从年代久远的古茶树王,几乎没有人看见过那么大的茶树,那时候懵懵懂懂的阿哲还听见大人们说能卖多少钱,阿哲瞬间就慌了。 连夜跑到山上,老树为了不被人发现自断了数根树枝,树枝落地在周围形成一片生根在老树周围形成了一圈屏障,那也是老树上一次告诉阿哲说自己恐怕要死了。 但是万幸老树躲过了那次搜查,沉睡了几个月后再次苏醒。后来更是因为山谷被大量砍伐了铁杉,泥石流频发,这里才几乎没有人过来。 阿哲摇头,表示他不要选择第一种,“第二种呢?白小姐,你先说第二种。” “第二种是我带他到另一个地方去,但是你可能以后见不到它了,你想要他陪伴你可能没有办法实现了。”白沅说完这句话,给古树解释道:“我刚才在几座山头之外找到了藏有灵气的洞府,我可以带你过去。” 阿哲几乎想也没有想就回道:“你带它过去。这里本来就已经不够安全了。”他也知道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山寨,就算老树还能活下来,总有一天也会被人发现。 白沅看着古树问道:“那你怎么想?” 老树:“我活到这个年纪其实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既然阿哲不想我死,就麻烦白姑娘带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