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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书言没移开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嘴角。 “想让你睡个懒觉。” 冉宇桐思索几秒,佯装为难:“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说?” “我家长以为我在老老实实睡觉,可是——”他弦外有音道:“我却在偷偷摸摸和你亲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裴书言福至心灵,赶紧松开手,对着两瓣喋喋不休的唇来了一口。 “而且还不是一下就完事,亲了好久好久。” 裴书言重新贴上去,一边吻他一边轻声低笑。 他们卿卿我我耳鬓厮磨,蜜语甜言都泄在齿缝。 裴书言没当冉宇桐夸张,真把他亲了好久好久。 久到冉宇桐嘴唇微微发木,却依旧不舍得放开人,让他换一个地方再亲。 “换哪儿?” 裴书言变了个姿势,向前挺了挺腰。 “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冉宇桐攀着他的宽肩,耳朵不自觉发烫。 “我是个病号,你现在不能色欲熏心。” “那什么时候能熏?”裴书言接着问。 “怎么不得等——” 笃笃。 两声短而快敲门,打断了冉宇桐的答话。 裴书言十分可惜地叹了口气,不由怀疑老丈人是不是在病房里装了监视器。 但老一辈的时间观念总是这样,于他们而言,可能八点之前才能算“早晨”,九点之后则一率归为“大中午”。 裴书言叹着春宵苦短日高起,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 下床之后,还不忘先系好自己的纽扣,再抖乱另一床被窝。 刚和人家儿子亲完嘴,裴书言蓦然有些心虚,他换上那副平淡又礼貌的外壳,立在原地定了会儿神,不急不缓地打开了门。 “叔叔——” 他紧急刹车,喉咙里还卡着一个好字。 “哎呀,用不着这么客气。” 温南站在门外,仰着脸道。 “你怎么来了?” 被人打扰理应不快,但如果对方是温南,反而会觉得很开心。 尤其是当温南把他那个五位数的双肩包抖落在冉宇桐面前的时候。 “鹿茸蜡片、特级黑松露、30年野山参,我问了家庭医生,他说这些都是大补。”温南把几个金光灿灿的礼盒一字排开,一刻也不耽搁地送关怀:“我给你泡杯水喝吧。” “谢谢,但是他现在只能吃清淡的。” 裴书言站在不远处,算不上完全拒绝地说:“不过可以留在他出院后。” 男人面无表情地倚窗而立,任谁看都像是心情不佳,只有冉宇桐知道,这样状态下的裴书言,已经在极力展现自己的友好了。 幸亏温南是个不拘的性子,丝毫没在意对方惯于冷漠的表达方式,相反,他还格外捧场地啧啧两声,揶揄地给冉宇桐飞了个眼神。 “你全听人家的啊?”温南悄声问。 “我听医生的。”冉宇桐答得光明正大:“医生说可以留在出院后。” 温南听啥信啥,闻言立马不带怀疑地点头,直接使唤起裴书言:“那你收起来吧。” 裴书言挑挑眉,没说话,双手倒是任劳任怨地照做遵行。 “你这次真的把我吓坏了。” 温南拉起冉宇桐的手,没注意到一旁干活的男人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什么时候能出院?我好不习惯宿舍里没有你。” “我这才刚住进来。”冉宇桐弯着眼睛逗他:“而且出院之后我妈还要留在这儿照顾我一段时间,说不定等我回去,咱们都毕业了。” 温南失望地啊了一声,又信了。 “鹿茸蜡片怎么有三份?” 看着其他礼盒成双成对,裴书言不得不把多出来的一份鹿茸蜡片单拎在手上,否则放在哪儿都觉得碍眼。 “哦,这是……这是……” 温南莫名被问住,半天没答出个所以然,临了依旧目光躲闪,极小幅度地往冉宇桐身侧靠了靠。 “这本来是给前夫哥的。”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但是现在我觉得他不配了。” “什么意思?”冉宇桐茫然不解。 “哎呀。” 温南眼珠滴溜溜地转,语气里尽是嫌他不上道。 “我原本想着,前夫哥照顾你也挺费心费力,你俩这朝夕相处,万一情到浓时,影响状态怎么办?” “所以我给前夫哥也准备了一份。” 好端端解释的人上一秒还含着笑满面春风,下一秒却绷起脸咬牙切齿。 “谁能知道这混蛋根本就不在?!” ? 还挺用心良苦。 “那给在的人成吗?” 冉宇桐脱口而出,引来裴书言好奇的眼神后,才迟一步觉出不好意思。 “行到是行……” 温南看向那位还在给鹿茸蜡片找容身之地的青年才俊,隐约感到这中间仿佛有些蹊跷。 “你俩也到那一环节了?”他不太肯定地思索:“我正想问呢,为什么他的香水和你那晚——” “介绍一下。” 冉宇桐清了清嗓子。 “裴书言,我的前任男友。” 温南愣在原地。 “也是现任老公。” 作者有话说: 裴书言:谢谢南仔!今晚就物尽其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