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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沾染 第54节

    遇到她之后,越来越荒唐。他以前从没想过这样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之后看看有没有二更。

    “love will wreck it all”也来自birdy的歌曲skinny love歌词,意思是爱会毁掉一切~

    第四十章

    二模成绩出来了。

    全市联考, 江槐依旧稳居第一,明霜语文考砸了,比上次低了二十个名次, 她趴在桌上, 皱眉盯着自己语文试卷,她是真不喜欢背书, 语文学得也不咋样。

    江槐依旧是第一名。他完全不偏科,理科分数高得吓人, 文科也一样, 他写一手好字,便连语文老师也很喜欢他,只扼腕说他当年要是去学文也是个好苗子。

    檀附这次有江槐撑着, 二班一个女生考了第三, 第四是杨固, 前五附中占了三个, 算是找回了场子。

    ”你知道他当时还生病了吗?身体不舒服, 看那脸白的, 带病都能考第一, 你们还是不行啊。”阮扬帆切了三百个小号,在贴吧里和实验的人打口水仗。

    “拉倒。”实验有人回复他,“以为我没见过江槐。他不就一直那样,小白脸,装病是吧。”

    江槐长得好。在哪里其实都挺出名, 实验支持他的女生还挺多, 成绩好的多, 帅哥也多, 加一起而且都能这么出类拔萃的就不多了。

    阮扬帆勃然大怒, 江槐在听英语,他把手机藏在桌洞下,疯狂打字。

    “怎么办,班长,我给他们把牛吹出去了,说你必拿下今年省状元。”说完之后,阮扬帆到底还是有些心虚,连忙问江槐,“能不能得行啊。”

    少年在写着试卷,神情淡淡的,只说,“不能。”

    “ 他不行。”明霜拿着自己试卷,在阮扬帆前面坐下,少女双手一撑,撑在江槐桌上,笑意吟吟的。

    阮扬帆,“……”男人当面被说不行,哪个都不会痛快吧。他眼角抽了抽,看向江槐,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似乎完全不在意。

    明霜存心欺负他,用手压住他的试卷,把江槐正在写的题目遮得严严实实。

    江槐默不做声,只是把被她手臂压着的自己的试卷轻轻抽出。陈璇走过时,瞟了一眼,越看越觉得他们之间不对劲。

    两人气质差距很大,一个清冷如当空皓月,一个是热烈傲慢的娇养玫瑰,两人之间似乎暗潮涌动,弥漫着一股子暧昧的氛围,明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给我讲讲。”明霜把自己的语文试卷拍在江槐面前。命令语气,完全不像是在找同学寻求帮助,明霜虽然是大小姐,但是转学来这么久,倒是也不很跋扈,对人很友好,似乎只有在江槐面前这样。

    阮扬帆立马说,“你要坐可以坐我这里。”

    她和江槐只同桌过一个月,是她刚转学过来那会儿,那时候,江槐冷淡得像一块冰,哪有现在好玩。明霜很愉快地在他座位坐下,小脑袋凑得很近,江槐退一些,她便又凑近,桌下的手指绕着他的校服下摆,又想去摸他腰。

    少年睫毛颤了颤,挪开她的手,明霜就托着腮,看着他笑。

    她不是来听题目的,是存心来折腾他的。

    转眼已经四月底,二模出成绩后,讲了一下午试卷,第二天下午开始放大周假。班里二模成绩很好,冯红给他们争取了一次最后一次踏青,和二班一起,包了车过去,只去一上午。

    去的地方是位于城郊的公园,其实春意已经渐渐消失了,说是踏青,不如说是踏夏,只有一个多月高考,大家都已经开始放松了起来,气氛很好。

    陈璇带了很多零食,明霜给全班包了饮料。出发前送了过来,杯身还冒着凉气。

    “怎么少了一杯啊。”生活委员是吴青苗,她准备分发饮料,提前数了数数量,发现不对,少了一杯,她又数了一遍,还是少了一杯。

    明霜坐在倒数第三排靠窗位置,她摘掉耳机,懒洋洋说,“可能是店家搞错了。”

    大巴车已经发动。来不及再弄了。

    吴青苗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江槐就不喝吧。”明霜说。大眼睛瞟向坐在后排的江槐,少年有些困倦的模样,正在补眠,刚才听到响动醒了过来,他看了过来,吴青苗和明霜同时看到他那双还有些迷蒙的黑眸,愈发显得云遮雾绕,漂亮又勾人。

    吴青苗小声说,“……不然我不喝吧。”

    “没事。”江槐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明霜挪开了视线,竟然真的,就这样少了江槐那杯。

    “班长,我的给你吧。”吴青苗小声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明霜很针对江槐,是她真和江槐有矛盾嘛,还是说用这种办法引起他注意力?吴青苗觉得这样只会惹他厌烦。

    江槐没接。吴青苗有些尴尬,收回了手,坐回了自己位置。

    陈璇想起那天在食堂的事情。又看看明霜,她已经坐回了座位,正在手机上和人聊天,对面看起来也是个男生,聊得很开心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里。

    她轻轻出了口气,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古古怪怪,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车开到一半,不少人睡着了,还有人在争分夺秒看错题,车子里安安静静。

    江槐靠着窗户,在睡。

    明霜在他身边坐下,不知什么时候,她在他身边坐下了。他睡觉很轻,立马醒了,乌黑干净的眸子看向她。明霜拿着自己的那杯柠檬汁,朝他一伸。

    他很乖地喝了,随即被她拿回,在原处吸了一口,朝他挑衅般的一笑。

    没人看到。少年喉结滚了滚,依旧一言不发,唇红得异样。

    “明霜?”陈璇找她借耳机,才发现她不见了。

    明霜若无其事,“来扔个垃圾。”

    到了清湖公园后,大家自由活动。

    一二班少见一起出来,不少人都是以前附中初中部直升上来的,互相都认识,于是很快三两成群,各自玩各自的。

    “江槐。”来的是个叫何劲松的男生,江槐以前在数竞班的同桌,江槐退出竞赛后,他很久没和他联系过了,眼下看到江槐,立马找了过来。

    何劲松在江槐身边坐下,“我保送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他拿了数竞国一,目前已经拿到了京大数学系的保送资格。

    江槐说,“恭喜你。”

    “你太可惜了。”何劲松犹豫再三,开口道。

    他觉得江槐应该也是喜欢数学的,不然当年也不会在成绩这么均衡的情况下选择数竞班。当年他成绩追在江槐身后,但总是差一口气,追不上,少年人总是不服输的,他铆足了劲要超过江槐,谁知道某一天,江槐座位空了,老师说他不来了。

    江槐如今看起来没有任何后悔和遗憾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

    “是因为高考的奖金吗?”何劲松实在忍不住问,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冒犯,不然他真想不明白。

    那段时间,江承庭找到了他。他病了一场,手腕上最深的那道划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他压力最大最痛苦的时候,只能用那种办法发泄。

    那时,他请了一个月假,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想做,想把自己爱的东西和自己全毁掉。

    不过这些事情,他永远不会再对任何人提起。

    明霜拿着一个冰激凌,从湖畔那边走了过来。她今天穿着一条白纱裙,腰轻轻一收,显得不堪盈盈一握,是很纯的少女风,她长相很有可塑性,随着造型和服装的不一样,气质也迥然不同。

    她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和江槐站在一起。随后,就听他们对话,说什么竞赛和保送的事情。

    “你好厉害啊。”明霜说,她咬了一口冰激凌,对何劲松说,似乎真的很崇拜。

    何劲松和江槐说着话,这才发现她。女孩面孔美丽得超乎想象,他一直埋首书堆,很少注意女孩子模样,眼下被她夸得有些脸红,结巴道,“还好还好。”

    当年他怎么也赶不上江槐,现在当着他的面,被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孩夸奖,虚荣心得到了很大满足,但是也有点心虚。

    “你好,我叫明霜。”明霜落落大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何劲松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忙伸手,和她轻轻握了握。

    何劲松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个同学很懂礼貌又嘴甜。

    “他比我更厉害。”他指着江槐,也有意给她推销一下江槐。女孩子都喜欢他这种,何劲松自觉不如。

    明霜唔了一声,似乎不怎么相信,也不怎么在意的模样。江槐当然不会说什么,他确实什么也没说,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他不竞赛,高考也能进。”何劲松不遗余力地给她安利。

    江槐即使高考,够到京大分数线也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到时候江槐如果选择数学系,他们还能当同学。

    檀附每年可以考差不多七十多个京大临大,理科这边能匀到六十个,以江槐的成绩,发挥正常绝对没问题。

    “我们学校这么厉害的啊。”明霜显得很单纯,“我现在大概一百五十名,能进什么学校呢。”

    “这个名次也很不错了。”何劲松推了推眼镜,很热情地推荐,“你要不要也去京城念大学,可以选择的范围也很广。”

    只要明霜想。她和谁都能很快成为好朋友。

    江槐不做声,只是站在树下,安静看着他们对话。

    一阵微风拂过,少年柔软的黑发被拂动,越发显得清俊皎洁,笔挺修长,说不出的出挑。何劲松也不知道,怎么有女生可以放着近在咫尺的江槐不理,和他聊那么开心。

    “我想学飞行工程专业。”明霜说,“或者应用物理。”

    她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何劲松倒是有些意外。明霜看起来娇滴滴的,五指纤纤,甚至还涂着一层浅粉的闪亮的指甲油,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精致而娇,按他的固有印象——看起来不像是会好好学习的女生。

    “那你可以试着报京航。”何劲松说,“也不错。”原本他还想给她推荐自己学校不远处,以文科见长的那所。

    江槐太安静了。他一直看着他们,一句话都不说,直到何劲松的朋友来叫他,他和他们道别。

    树下只剩下他们二人。

    “江槐,我看你适合去读文科。”明霜看也不看他,靠在树干上,懒洋洋说,“以后去给阅读理解出题。”

    对于明霜而言,他也算是她不长的人生里遇到的最难解的题目了。

    江槐握住她的手,垂着眼,用自己的指腹一遍遍擦过她的手指。明霜甩了甩,没甩开,少年瞳孔黑漆漆的,一瞬不瞬看着她,女孩不高兴了,“江槐,你做什么?”

    她觉得越到高考,江槐变得越奇怪。她早说要出国了,又不是今天第一天说起。

    “既然要出国,为什么要和他聊这么多。”他说。

    “当然要出啊。”明霜说,“但谁规定了出国就不能聊高考了。’”

    “而且我想和谁聊就和谁聊。”明霜说,“你管我。”她雪白的下巴微微扬起,很骄傲很漂亮。

    江槐没松手,两人影子交叠在一起,明霜脾气如此,一会儿对他好,一会儿折磨他。好起来时,让他爱得恨不得把一颗心全给她,坏起来时可恶又可爱,依旧可以让他无法自拔。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一切都全盘接受,甚至甘之如饴。

    上午日头慢慢变得毒辣。

    班里组织拍了一张合照,明霜穿的鞋略微有些高,集合时,大家见到的就是,明霜一脸不高兴地坐在水边,揉着自己脚踝。

    “霜霜扭了一下脚。”陈璇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大巴车停在公园门口,离这里有段距离,她扭伤不严重,其实硬着头皮也可以走过去,但是明霜那么娇气,显然不会愿意自己走。

    “来个男生背一下。”冯红确认了一下明霜的腿,不严重,也放下心来。

    明霜长得漂亮,不过知道她身世背景,平日里不敢多打扰,眼下好几个男生都蠢蠢欲动,见她漂亮的猫儿眼一一扫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