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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洒扫库房的时候见过。 初来陈子惠这里的时候,晓玉干过不少杂活。 它被摆在一个盒子里,陈大人告诉我那个极为重要的东西,警告让我们不要碰。有一日见他亲自拿出来擦拭过。他肯把这个给姑娘,足以见得他对姑娘的重视。 说着说着,便笑了。 她是欣喜的,可韩昭昭却感到了压力,如山一般压在她身上。 这东西于陈子惠来说,很是重要,让晓玉认识到这一点,她的目的就算是暂且达到了。 第83章 暗处 晓玉一番强调这簪子的重要性, 更是增强了韩昭昭套话的信心。 方才给晓玉看簪子,是隔了一段距离的,从晓玉的话里, 她又得知这东西陈子惠不轻易让别人碰,那这上面的字以及最后落款的那个名字, 她便是不知道了的。 这样才更好,她不会由着晓玉将她一会儿说的话与这簪子联系起来。 韩昭昭把簪子收回来, 用手包住,重新插到了发髻当中。 又开口, 这回是说起了中山郡, 感慨了一句:我父亲这回去中山郡,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姑娘放心,中山郡虽然是楚王势力盘踞的地方,但是我们也有人在这里。 韩昭昭点了点头, 却是疑惑起来:按理说楚王的封地在楚地,为何势力却聚集在中山郡? 中山郡算是赵地,与处于南方的楚地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 韩昭昭打探过,但自己也一直没有把事情整得太明白。 这事说来有些话长。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楚王要夺位,想依靠匈奴,便要在一个临近边境的地方发展自己的势力。说实话, 并州是最好的地方,可是并州一系以顾钧为首,明面上上是听楚王的, 实际上各自有各自的盘算, 于是, 他便将目光投到了中山郡。 这一点韩昭昭知道, 但她知道的也仅限于这一点。 说完这段话之后, 晓玉斟酌了一下,才道:其实还有一件事,因为我是中山郡的人,听祖辈提起来过。 韩昭昭听她继续说道:其实,楚王的人很早就已经在中山郡扎根下来了。算起来应当是在太.祖皇帝驾崩后,由太.祖皇帝的弟弟继位,他便要拉拢自己的势力,那时候,恰逢清河长公主薨,他扶着清河长公主的灵柩去了中山郡,为长公主守过一段时间的灵,也是年年都要去往中山郡祭拜。 这事情应该属实,清河长公主薨时,我五岁,家住在城外,离那墓地并不算远,我曾在街道上见过他,不止一回,大致是暮春时节 ,他大概在中山郡逗留了一个月。 清河长公主薨于三月初二,父亲周恒薨于三月初五,仅隔三天,按说父母之丧为大,而楚王则不然,不回到京城参加父亲的丧事,却逗留在中山郡,那时候的楚王虽未及弱冠,可也已经十多岁了,这么做于情于理皆不合,诡异得很。 韩昭昭的脑海中浮现出皇位之争,但是又觉得这么想,也不大对劲。 在周恒之后即位的是他的弟弟,即是太宗皇帝,终其一生,太宗皇帝都是想把皇位传给这个儿子的,更何况,周恒临驾崩时,他在遗照中立的是也是自己的弟弟,根本不存在父亲夺儿子皇位的嫌疑。 为何? 韩昭昭越想这件事情越觉得禁不起推敲。 我也只是听到别人说的,还夹杂了自己的推测,据说楚王与他的养母和姐姐关系极近,远甚于他的养父。 他的养父即是他的叔父周恒。 便因此逾礼了? 或许,毕竟这关系不是一般地近。 什么意思? 说起这事,韩昭昭瞬间警觉起来。 她这么一问,晓玉说话的语气也不如方才那般肯定了:我这也只是感觉,毕竟,咱当朝皇室的事情可真是乱得很。 怎么个乱法? 晓玉警觉地张望了四周,到了门口,确认门关得死死得,后又到了窗前,看到窗户都被窗户纸糊得死死得,才放下心来。 说话的时候,依旧是压低了声音:尤其是太.祖皇帝的家事,我也是在这些年来听到的别人说的,零零碎碎,真假不确定,但我觉得极有可能是真的。 晓玉说起来的时候,字斟句酌,极是小心翼翼,韩昭昭预感得到其中涉及到的事情不简单,甚至是见不得人的。 是什么? 韩昭昭的心也被吊起来。 据说清河长公主的生父不是太.祖皇帝。 韩昭昭的手一抖,看向晓玉,她想起来当日秦县丞说过的话,清河长公主与周恒势不两立,养死士,要取周恒的命,三月初二薨,自三月初二到三月初五这三天的时间,众人都未见周恒露面,三月初五,周恒驾崩。 从秦县丞的话里话外能透露出来,三月初二日,清河长公主与周恒拼了个鱼死网破,惜败,但死的时候也拉上了周恒陪葬,自从之后,宗庙之中便没有了她与她母亲的名字。 父女之间闹成这种样子也是少有的,这么无情的父亲也真是少见,韩昭昭想,若是她的父亲在这里,遇到了危险,必然是挡在她跟前,死命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