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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刚去挂完了院子里的灯笼,回来之后,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 回答这话时,她的心里有几分忐忑,陈子惠明知,大概子时的时候,她还是未睡下的,可偏偏要这么问上一句,不知有何深意。 陈子惠的目光,仍未离了前方。 韩昭昭原是想等他们二人进了屋后,让那人寻个机会跑出去,只要到了院中,混杂在下人当中,又有为他掩护的人,就应当是平安无事了,可怕就是怕,陈子惠会参与其中,到时候就难以收场。 在黑暗中,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韩昭昭咬了咬嘴唇,状若无意道:因有心事。 陈子惠望着她,眼皮一跳。 第120章 寒冷的梦境 ◎恐惊梦中人◎ 何事? 陈子惠开口。 便是想着夫君何日归, 自除夕呆了那一夜,天明时候走得,十几天了, 你也没有回来,今天, 我还问了你派来拿舆图的人。 周辰?他回去之后同我说了。 陈子惠笑着,接过她手中提着的灯笼, 凑得离她近了一些,道:你忘了, 上一次我离开的时候, 你问我何时能回来,我告诉你正月十四。 韩昭昭是不大记得了,或许是有过的吧,当时, 只当他是随口一说,毕竟,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灯笼被陈子惠提起来,映照亮了前方的路,韩昭昭微微偏过头, 随着灯光望过去。 还好,她没有瞧见什么,暗暗地松了口气。 于是, 便随着陈子惠回了屋中, 一路上, 问他这些日子来河道的近况。 其实, 大致的情况她是知道的, 虽在同一个地方,但因无法归家,陈子惠也常寄家书给她,问她是否安好,对她讲述开凿运河的事情,越到后来,问得说得越频繁,令她有些无措,不知他是何意。 还有,把河道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与她做什么,是在试探她,欲要以此时引出她的不安的心思来,抓住她的把柄。 她问了什么,陈子惠都一一答复,事无巨细。 进了屋中,韩昭昭关上门。 她想,她与陈子惠说话的功夫,那个人应当是携带着她给父亲的信离开了这里。 她点了烛,火苗在她面前一跳一跳。 近日以来,夫君与我说这么多修筑运河的事情是为何? 想让你多了解些,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 一句话,让她警惕起来。 这话是何意? 过几日河水解冻,便要开始修筑运河,匈奴人定要想办法阻拦,甚至不惜全力。 这条河道一贯通,便切割掉了匈奴南下赖以支援的命脉,原本从中山郡入中原,一马平川,无甚高山,便是捷径,现在,匈奴连这条南下的捷径也要失去,必然会拼个鱼死网破。 陈子惠坐在椅子上,指节叩了叩桌子,沉沉道:也不止这些,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不知还能不能熬到运河修筑完的时候,能不能熬过楚王一党。 陛下的身子如何了? 听到这话,韩昭昭瞬间紧张起来,她一家能在朝中立足,父亲的官位一路攀升,全仰仗于当今的皇帝,因父亲与皇帝有少年时的交情。 皇帝信任他,可等到太子继位,是何种形势,谁也说不好,风水轮流转,一朝重臣,一朝被贬谪,也是不少见。 所说她对皇帝的印象不大好,擅玩弄权术,扶持陈子惠,与他父亲相争,可是,皇帝也是她家最有力的支柱。 不大好,时常头晕无力,太医开了药,也是无计可施,都是在撑着,至于能撑多长时间,不知。 这话,她问过父亲,父亲含含糊糊地同她说过,隐瞒了皇帝病情究竟有多严重,只是说了皇帝的情况不好,他在京城,时常为这件事情忧心、忙碌。 皇帝病重,楚王也在京城,必有相争之意,最后能不能控制住局势,会不会引来大规模的屠杀,甚至引得匈奴踏入京师,谁也不知道。 他们的前途皆是未卜,尤其是与皇帝关系极为密切,手中势力不十分强劲的韩家。 烛火燃烧,噼啪作响,韩昭昭叹出一口气来,眼里满是惆怅。 别怕。 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她。 看到熟悉的面庞,她的嘴唇咬住,面容苍白。 明日上元节,我同你去看灯。这里虽然比不上京城,但也很是繁华。 她伏在陈子惠的怀中,陈子惠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发丝,乌黑如云。 以后的事情,不必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前世,经历了无数艰险,终是从泥泞里爬出来,窥见天光,这一世的她没有经历那么多苦,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才能,当年的艰苦,有一半是她撑起来的。 陈子惠的手搭在她的月要际,轻轻地摩.挲过柔软的绸缎,接着,俯身口勿上了她的脸颊,极轻,捧着她的脸颊,宛如捧着一块美玉,细细雕琢。 韩昭昭的眼睛半睁半闭,有些迷离,纤细的手指碰上了他的衣服,往上滑,触到了他的脖颈,只搭在上头,并未揽住。 口勿更重,又带了一丝灼热的气息,由侧边渐渐往中间移,点上了她的唇,唇瓣柔软,细腻又温和,另一只手勾上了她的衣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