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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推出新令,短短半年将谢氏里里外外给改头换面。从昔日一方豪族,开始效仿士儒之风。 为晋末百年旧贵纵横世门所观望,但这些显贵之第并无投靠谢氏。 他道:“实不相瞒,只因你与谢英的关系,吾...吾是来确认的。” 司栖佟眸色顿沉,谢英在外的暴名人人皆知,人人怕,但不是兰芝。 兰芝绝非横行霸道之人。 她出声道:“不必确认,正如传闻中那般,本宫乃她之妻谢氏主母,但并不妨碍你与本宫修盟。” 耶律李黎见她语气不愉,他多少试探出些底线。 “这个世道果真颠鸾...百事有。” “既是修盟,太子还是先说正事。”司栖佟即刻招手令人沏新茶,一名谢军乖乖去沏茶,没一会儿小心翼翼端上来,而后再退下。 耶律李黎见此,又疑惑道:“他是谢氏的兵?” 司栖佟点点头:“嗯。” “如此有礼服从管教?”耶律李黎连连怀疑,难道传闻夸大其说?他可是听闻谢氏出名的护短,连个小兵进天京后都能获得巨额财富,享受荣华富贵,比贵族还舒坦。同样礼仪也是最差的,欺男霸女,霸占官家女子。 现在看来似乎也并非完全。 司栖佟道:“本宫知你对南域成见已深,但如今的谢主已着力改善家风,还请太子给些时日便能看出她与人的善意与公道。” 耶律李黎顿时收回态度道:“南域与北域再无修盟的可能,各个部将更不会答应,如今北域与南域未开战已是最好的结果。” 司栖佟提醒他:“若开战,北域必会元气大伤。届时胡匈会先入侵北域,如今之局势多荡,你方该在权衡之处拖时延事才为正道。” “你看问题总比吾透彻,但很可惜,公主不是吾的结发妻子。”耶律李黎忽然叹气道。 他命人将一个旧红盒拿来,旧红地盘刻着佛莲七座的狻猊,他惋惜道:“此物乃西城先帝托付于吾,吾见与你有缘无分,便将先帝遗物还于你。” 司栖佟终于眸光一颤,她起身将佛莲七座盒捧在掌心,似是有些不可思议。 “父皇将此物托你保护是想...。” 耶律李黎点点头:“是想你与吾修同晋之好。” 话落,吴秋听见他故意让谢梅乡上前,然后趁机绊他一脚,让谢梅乡整个人滚进门内,他再趁机跳进去扶起谢梅乡:“公子,您没事吧?” 谢梅乡满脸疑惑,他分明是被人绊了一脚,还是这位吴大人。 他刚要开口,吴秋扶他时,对他挤眉弄眼,谢梅乡立即起身拍拍裤腿道:“太子,公主,谢某失礼了。” 耶律李黎看见谢梅乡顿时冷下脸,扭过头去。 谢氏果然没个规矩! 司栖佟见是他,便将盒收起,她道:“梅乡若累了先回去歇息。” “是!”谢梅乡如若大赦。他赶忙欠身然后离开。 吴秋也趁机道:“太子殿下既来天京,作为天京一方的谢氏自然也该尽尽地主之谊。” 说罢,他双手奉上:“此乃谢主宴函,请太子殿下于明晚入席。” 谢氏的宴请?耶律李黎并不想收,他们现在虽未开战,但也是敌对国,敌人的宴会,难保不是什么鸿门宴。 吴秋举着函贴,半天没人收,他顿时尴尬了。 司栖佟走来,她接过函贴,亲手转交给耶律李黎道:“宴请乃是本宫授意,你来,我也在。” “如此,吾就接受。”耶律李黎将函贴拿下。 吴秋忍不住松口气。此人真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过也人之常情,元帅将三部将手刃也是毫不留情。人家有恨也应该的。 此次吴秋在反思,元帅杀死三部将失去多大的机遇。她现在应该在后悔吧? 吴秋发完函贴,他便请离。 司栖佟坐了会儿,看看日头应要到午膳,她还得赶回去跟她用饭。 耶律李黎却想请她:“中午与吾一起尝尝北域风味的膳饭,如何?” 司栖佟神色几分犹豫。 正犹豫,公馆外传来一道熟悉的笛音。 耶律李黎即刻起身道:“是好友!” 司栖年熄了笛声,他将持着青玉笛走进来,笑着打招呼:“李黎兄好久不见。” “阿年!”耶律李黎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还托着他转了二圈。 司栖年拍拍他的肩,:“好了,我快被你勒的喘不过气。不过三年不见,中午这顿就让你请我好了。” 耶律李黎终于有点笑容:“都一起去,吾们也好久没聚在一起。” “那可不行,皇姐还得回宫处理大事。”司栖年踮起脚勾住他的肩,说:“走,今天中午我俩聚聚,正好我有一肚子话要和你倾诉。” “好,吾即让厨师准备,今天我们就手刃羊肉喝个痛快。”耶律李黎毫不犹豫答应。 司栖佟便朝司栖年点点头,司栖年转头无声说了几个字:“快回去吧。” “那本宫就不打扰你们相聚,有空本宫再来。”她打声招呼,想起耶律李黎是带着妹妹过来的,她又道:“正好小公主也来了,明晚宴请就带着她一起来吧。” 耶律李黎点头道:“小妹有些顽劣,吾会考虑一下。” 司栖佟也点头,随即转身离开国公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