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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芝点点头。他们姐弟的事,自己就不插手了。 但刻小子也得在自己画好的线内走,否则,那就不是姐弟之间的事。 天京兰启殿,正是兰章宫主人们不在时,兰启殿开始变得喧闹。 天京官员频繁入殿,司栖年原本避而不见,只会找昔日好友饮茶作乐,算是不务正业。私底下除了天京旧贵还喊几声殿下,皇子,谢氏那边对司栖年的态度一直很冷漠。 他们最多承认司栖年外联姻外戚,但皇子,殿下,自己儿子还没坐上,岂能屈膝喊他。 近日元帅不在天京时,八晋派来的人不断往兰启殿里堆。 司栖年也从拒见接受面见,首先第一位就是旧臣的兵部尚书,乌昌。 乌昌现在盯着曾任兵部尚书的身份,勉强入宫,他找到司栖年将一众旧臣的意愿痛哭流涕地倾诉。 好一副殿内诰命的忠臣姿态。 司栖年冷漠以对:“哦。” 乌昌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悼念先帝,想他触景生情,结果他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乌昌顿时心里没底?难道皇子吃苦那二年已将皇族的锐气消磨殆尽?可公主殿下在九晋明明还如此霸气,否则他也不会因不喜案底的新令改投新主。 如今他的新主是司磊。 “四殿下,您忘记先帝曾对您如何寄以厚望,先帝的夙愿,唯有您能实现。” 司栖年道:“先帝还曾训斥我孺子不可教,训斥我无能跌入猎人的陷阱。他到死那一天也没立我为太子,请问前任的兵部尚书,如今的白身乌昌,这先帝对我寄予厚望从何而来?” “只是因为先帝死的只剩下我一个儿子,但我却不如皇姐。九晋民心所向之人也是皇姐,就是不知道乌昌你从何处看得出我可以为主的潜质?” 司栖年说着将一碟绿茵茵的糕点端起来,摆在他面前:“难不成是这碟绿豆糕点?中午栖年还要喝王八汤呢。” 乌昌:“.......” 绿豆王八对上眼...。 乌昌脸一绿,这不是在拐弯抹角骂他。还有皇子怎么连自己都骂。 “殿下,我受皇恩浩荡切不可忘君啊!”乌昌说着朝他叩得标准拜天子。 司栖年顿时站起来,绕到柱子后躲着:“你这是要害我。” 乌昌掉个头朝柱子的方向磕头,司栖年又走到门口,叫来一位谢兵站在自己面前,谢兵一脸懵逼,然后受了乌昌三个扣头。 乌昌抬头看见司栖年躲在谢兵身边,他脸色变得更青,心中也一阵鄙夷,竖子。 司栖年站在谢兵身后,他还捏着一块绿豆糕啃着。 “拜完了吗?” 乌昌起身,还是忠心耿耿的模样朝他施礼:“还请殿下三思再三思。” 司栖年道:“这我可不敢,要不要我告诉我身前的侍卫,就说你想我撬谢主的位,他什么反应?” 谢兵听罢,顿时抽出大刀,恶狠狠道:“什么,劳资好心放你进来给殿下解解闷,你竟然要反谢主!!” 乌昌面对这把悬在脑袋的大刀,他顿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磕巴道:“不不不,不是草民,冤枉,冤枉啊!” “既然冤枉还不从本皇子的畩澕殿内出去?”司栖年给谢兵一个眼色,谢兵不用他说就一把揪着乌昌将人扔了出去。 打发完乌昌,外面陆续排队要叙旧的人,顿时打消一半心思,除了一些天京官员,态度看似向着司栖年,实际这头面会司栖年,转头就去谢氏那边打小报告。 谢氏自从新令开始,安分守己,也让天京的人顺眼不少。 于是不少谢氏人结交到天京朋友,连带着天京的官员也在谢氏面前变得顺眼。 这会天京官员阳奉阴违的样子,对谢氏来说反倒是友谊的象征。 司栖年拒绝乌昌并用绿豆糕和王八羞辱一事,顿时传到想支持他的旧臣圈,以乌昌带头的人遭受万分打击。 四皇子怎会变成个二流子?简直是天家不幸啊! 消息同时传到谢兰芝耳里,她正在衙府烤糍粑,听见那小子的操作,她忍不住摇头:“什么前朝旧臣,就是群饭桶。” 哪有人如此掩耳盗铃的。如果不是她的命令,这群人能进宫都是问题。 进宫不好好叙旧,反而论起取而代之一事,先不说司栖年的野心,哪怕有,他也不可能在伤害亲姐的前提争取利益。 司栖年现在境地尴尬,除了旧臣,就是他的身份。还有,到底是谁想将司栖年推到风口浪尖上? 谢兰芝很快想到个人选,司磊。 司磊见缝插针,借刀杀人的手段不少。 她立即放下架子,筷子夹起烤熟的糍粑,再用刀切成小块粘一滚豆糖粉串在竹签上。 她举进公堂,给司栖佟投喂,司栖佟一边审批公文一边吃着。 最后翻到关于弟弟的公文,她手一滞:“他近日发生如此多事?” 谢兰芝见她不吃了,她解决掉剩下的糍粑,这才道:“我想过了,栖年的身份也时候定下来。” 司栖佟忽然低头,令人看不清神情,似乎别有考量。 “你觉得如何?” 司栖佟并不看好,她语气里充满担忧:“九晋只是一圭角,需得刮骨疗毒。否则只会治标不治本。此事还未闹到最大,快刀也难斩乱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