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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番顶住北胡匈,那北洛就有更多的筹码跟胡匈大王谈判。所以那个他厌恶的大儿子,还能派上点用场。 洛川的县番也不是玲珑剔透的人。他收到部汗的命令,只要维持秩序调和就行。 结果县番去讨好一番的大番,大番们满意了。表示愿意约束自己人。 这件事传到洛川大番们耳朵里,轮到他们开始不满了。一群人私底下又开始暗中较劲。 又传出些不属实的消息,说是北域部汗一边靠太子在前线顶着,一边背地里出卖北域全体的利益去跟胡匈王阿其那交涉。 无论是不是谣言,都给不少人带来震动。 洛川胡民根本不信,一番人开始也不信。直到有人又传胡匈使者已经到北域了。而那胡匈使者还是光明正大从洛川城门走进去的。当着不少一番人的面。 一番人彻底愤怒起来。想他们背井离乡就是因为家园是整个北域的国门,他们的太子还在国门前守着。作为一国之君的部汗却已经未战先投。 不仅仅是一番人,还有洛川胡民,大家听说此事时,同样被怒火冲没。 洛川的大番们也去打听,打听到进城门的确实是胡匈使者,而且接待的人还是耶律文的人。对方居然还在这个节骨眼大摇大摆进来。分明是在耀武扬威。 洛川胡民和一番人顿时团结起来,要部汗给大家一个说法。北域和新天京不一样有单独的皇宫与城区。 北域洛川是一座主城,附近都是围绕主城的郊区,有的郊区还是牧场。北域现在还处于半农耕与半游牧文明下,这是北域.太.祖改革三十年后才达到如今的成果。 北洛在北域最繁华富庶的时候坐上国主的位置裘马声色。平常要是没事,北域表面上还能维持风平浪静,岁月静好。私底下其实早就暗涌流动风雨摇曳。藏着半农耕与半游牧的隐患。那就是民族矛盾。 归化的大番与拒绝规划的中小番,内部撕裂起来。大番接受中原文化成为新的门阀,权力丝毫不减。中小番没有享受到归化的好处,反而被大番抢夺生存权力,而产生不满。这个不满久而久之就凝积成民粹力量。内部曾一度掀起要返游牧的热潮。 不过都被北洛用武力暂时压制了。 现在这两股势力本来被北洛平衡的好好的,结果因为他接待胡匈使者,而使得两股反对他的力量。少有地团结起来。 因为比起北域内部的分歧,现在胡匈人都打到门口了。他们的君主却热情招待一个敌国使者。 这次不用一番人出手,洛川的大番们都不淡定了。他们都自认为自己比北胡匈那种饮毛茹血的民族要斯文多了。现在突然和北胡匈打交道,颇有一种和蛮族打交道,自贬身份的屈辱。 北洛本来还不以为然,北域本来就效仿南中原,在国境内设有各国的贵宾府。招待各国使者来访。 一个胡匈使者进出洛川按理说很正常。因为新天京也有使者在北域,无论是哪国使者进入洛川,胡民都见怪不怪的。 可偏偏就胡匈使者进出洛川,变得碍眼。 北洛有苦说不出来。胡匈使者一个月上访一次这是规矩。这个月不过是按例而行罢了。 而且之后还有各国的使者,不单单胡匈使者一个。偏偏就胡匈使者被揪着不放。激起民怨,还让胡民们误会了。 这把火还烧到他身上。连大番明知这种状况,还忍不住去怀疑。 前方的战况,北域洛川这边还没来得及开始了解,后方就已经出现问题。 洛川不少已经走进北域权力中心的中原朝臣,纷纷进言北洛,让他亲自出面平息民怨。必要时最好对胡匈使者动手。 现在北胡匈主动侵略一番,已经是北域的敌人。更别说战乱时,杀使者已是常事。哪还能让敌国使者在战时大摇大摆出现在国都。 北洛委婉提醒朝臣们出别的主意。杀使者这事影响北域大国的形象。 朝臣们纷纷无语,敌人都打到门口了,他们的国主还要求注意形象。北域的武将平常都瞧不起文臣,尤其是中原人的文臣。可这时他武将们都觉得文臣们说的对。 要是不杀鸡儆猴,就真的坐实跟北域对北胡匈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名声。 北洛并不认为会那么严重,朝臣和武将们分明夹带私怨在里面。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却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 北洛自己想了个办法,立即速召各国使者进殿。其实去达各国使者的通知都不一样。各国使者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不明不白变成北洛过桥的障眼法。 各国使者陆续从洛川城门进去,当着一番人和洛川胡民的面。顿时将一番人和胡民搞糊涂了。今天怎么那么多使者进洛川?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各国使者也以为出大事才会被召集。结果到了洛川主宫发现只是场酒会,一行人吃完酒席下午才回去。 很快城里城外的风声消失不少。聚集的胡民纷纷散了。一番人虽然有点怀疑,但乱起来对所有人都没好处,所以大家还算克制。 主宫里听到风声平息不少。北洛忍不住松口气。 这口气刚松,主宫侍卫顿时冲进宫门,还满脸的惊恐:“部汗,胡,胡匈,胡匈使者在返回的路途中被,被我们的胡民杀了!!” 此话一出。北洛直接从床上滚下来。他刚才喝了不少酒,头本来就有点晕,现在听说胡匈使者被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