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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秋词长这么大也就遇到过两个。一个是邹行光,一个是邹盼盼。很巧,他们都姓邹。 从此以后,她觉得自己爱上了邹这个姓。 秋词昨晚一直觉得很奇怪,像邹行光这样的人,有钱,有颜,家教优良,自我约束力极强。照理应该是最看不上约.炮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的。他怎么就答应她了呢? 被姨妈打乱了阵脚,余下的一晚上时间,两人分睡两张床。百万同学就躺在秋词床边。一男一女,外加一只小鹅崽,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一夜。 第一次和男人一起过夜。她原以为自己会很不适应,很可能还会失眠。没想到她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格外香甜。 这一晚就像是一出闹剧,以荒诞开场,中途插.播无数意外,最后竟也能和谐落幕。秋词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吱呀一声,拂过耳畔。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就传来了一串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除了邹行光,不会有别人。 秋词的思绪被迫中断,下意识往门口探了一眼。 邹行光已经换过一身衣服了,休闲款的黑色衬衣,衣领熨帖地立着,挽了一截袖子,露出精瘦的小臂,肤色偏白,却很有力量感。 秋词觉得他穿黑色比白色好看。黑色上身,温润之余还平添几分神秘感。 这层神秘感大抵是网络所赋予的。她始终认为zou先生是存在于网线另一端的。 邹行光关上门,一回头就见富婆小姐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 卸掉那层夸张的烟熏妆,皮肤呈现出本来的面貌,白皙透亮,细腻光泽,跟那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几乎都能掐出水来。 他还是喜欢看她这个样子。有一种原始的,懵懂的美好。 除了那鸡窝头稍微有点突兀,旁的一切都挺好。 邹盼盼偶尔会到他家留宿。他也不是没见过妹妹顶着鸡窝头招摇过市的样子。可跟富婆小姐完全不一样。 邹行光形容不出具体感受,总觉得有些异样,很不对劲儿。 他扬了扬手里的早餐,招呼道:洗漱完来吃早餐。 男人的声音格外熟稔自然,就像是在招呼一个老朋友。 哦好的!呆头鹅附.身,秋词傻愣愣点点脑袋,飘去了卫生间。 她洗漱完,又换上了昨晚那条绿色裙子。总不好一直穿着浴袍在人家面前晃来晃去的。 一抹绿色裙角闪过,秋词入了座。 邹行光觉得这下顺眼多了。绿裙子就该现在穿,素面朝天,天然纯净。昨晚那么浓的烟熏妆和这条复古文艺的裙子可太不搭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点。他将那些打包盒逐一掀开盖子,有序排好。 酒店不是会提供早餐吗? 我怕你吃不习惯,去外面买的。你要是想吃酒店的早餐,现在也可以叫。 秋词看着这一桌吃的,立马打消了另外叫早餐的念头。这人买了这么多,可不能浪费了。 她在桌上意外的看见了手抓饼和玉米香肠包。 这早餐可太接地气了。就是这吃早餐的地儿有点不接地气。 眼下彻底清醒了,秋词开始后悔她那两千八的房费了。两千八都够她吃多少顿早餐了。 酒店的早餐是免费提供的,不吃白不吃。 秋词打去前台,让酒店服务员送早餐到房间来。 见她又叫了早餐,邹行光面露诧异,不够吃吗? 够吃!秋词手里抓着玉米香肠包啃一口,含糊不清道:酒店的早餐我要打包带回去当午餐。 邹行光: 富婆小姐的某些做法总能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认知。 两人埋头吃早餐,一时无言。 邹行光吃的少,舀了半碗粥就饱了。 搁下瓷勺,看富婆小姐吃。 这姑娘的吃相委实称不上好看。就跟那小仓鼠进食一样,小嘴一动一动,塞得鼓鼓囊囊的,特滑稽。 可看她吃饭会让人有种满足感。她对美食的享受,不曾辜负美食,他这个投喂者很有成就。 邹行光调整了下表带,扶正表盘,随口一问:你几点上班? 秋词不假思索道:我失业了。 失业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滞了一瞬,想起她昨晚种种反常的表现,终于有了解释。 等你吃完早餐可以再睡会儿,要到十二点才会退房。事关隐私,他没有在失业这个话题上多说。而是转头说起了别的。 秋词理所当然道:这么贵的房间,我当然要睡回本。 邹行光: 一顿还算和谐的早餐。 邹行光还要赶去医院上班。到这里,两人就该分道扬镳了。 人可以冲动一次,不应该有下一次。昨晚只是秋词失意下的一时冲动。现在她清醒过来了。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本就是隔着网线的网友,冲动之下见了面,共度一晚。如今天亮了,他们都该回到彼此本来的位置,分属网线的两端,互不打扰。 理智告诉她应该坦然接受。可现在心中升起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