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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晏君一只手捏了捏小郎君肉嘟嘟的脸蛋,脸上神色有些端肃:小小年纪,不要说胡话。 咸鱼小郎君果断投降:好吧,这就是年轻郎君和年长道长之间的代沟!话说三岁一代沟,他和道长之间好像不止一条沟。 殷晏君脸色略有有些被戳破年纪的窘迫,随之他身体往小郎君的方向倾斜了几分,嗓音顿了顿:小郎君这是嫌弃我垂垂老矣! 垂垂老矣?徐砚清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知对方为何突然提到了这个,望着道长慎重而认真的模样,小郎君福至心灵般笑了笑:道长这般想就不对了,大叔可是成熟儒雅、稳重随和的典型代表,而且道长尚未而立之年,正是男儿的大好时光,可千万别有任何颓丧的想法。 颓丧是咸鱼的专属。 如今已经进入盛夏,屋子里闷热得很,但是入了夜外面却很是凉爽,所以近几日殷晏君直接将书案放在了院子里。 咸鱼丧丧地窝在躺椅里看着道长书写经文,没一会儿功夫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终于撑不住窝在躺椅里睡着了。 殷晏君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认真,他的心神分了一部分放在小郎君身上,见着小郎君瞌睡的模样,他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起身走到小郎君身边缓缓蹲下身子,忍不住抬起手指从小郎君的眉眼处轻轻划过。 小郎君砸吧砸吧嘴,许是感到脸上的痒意,他迷迷糊糊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挥动了一下,然后翩翩的衣袖便落在了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 殷晏君望着小郎君怔愣出神了会儿,才又捏了捏小郎君的耳垂,语气温和而宠溺:小郎君醒醒,若是困了便回房里睡。 被闹腾地睁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徐砚清睡意正浓将道长那只温热的手从耳朵处拉过来塞进怀里:道长别闹,我好困啊! 小郎君的体温比之常人要热一些,殷晏君猛得触到小郎君细滑的肌肤,瞬间一双耳朵变得通红,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小郎君心脏的跳动。 木瑜和齐辰躲在一边伸头探脑地盯着院子里的两个人,时不时还凑到一起交头接耳,文镜目光落在官家身上,心满意足抬手将看热闹的两个人提溜走。 哎哎哎,我还没看够呢!齐辰看得正带劲,被人提溜着衣襟拉走,满脸都是不开心。 文镜使了个眼色,木瑜会意立刻上去捂住齐辰的嘴巴,免得这个大嘴巴惊动了院子里的两位主儿。 但是他一边走一边想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大事,但是齐辰闹腾得厉害,他只顾着「捂嘴」去了,什么大事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殷晏君缓缓将手从小郎君的怀里扯出来,面红耳赤地低声又唤了几句,可惜小郎君睡得正香,根本就不搭理他。 最后殷晏君无奈叹息一声,将小郎君整个儿打横抱起来,小郎君身上带着浅浅水蜜桃的气息,他低下头盯着小郎君精致的面容心中一阵悸动,将人放在床榻上,殷晏君屈膝蹲在床榻边温柔抚过小郎君的脸。 小郎君身上出了一层细汗,殷晏君起身去厨房取了些热水,细细替小郎君擦拭着脸颊和上半身,方才站起来走到衣柜旁去找干净的里衣。 小郎君的衣物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只有一个小包袱被随随便便塞进了一堆衣物之中,看起来多少有些碍眼。 殷晏君随手抽出一件寝衣,却直接将那个小包袱顺带着抽了出来,啪嗒一声包袱落在地上。 烟灰色的披风直接散落出来,上面还放着一根木质的发簪,无论是那件衣服还是那根木簪,于殷晏君而言都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他微微顿了一下脚步耳尖又泛起了些许红晕,反应了片刻才蹲下去将包袱捡起来暂且放在床头。 咸鱼小郎君的上半身还露在外面,殷晏君心中软成一片,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为小郎君穿上柔软的寝衣。 那日小郎君爬上墙头,身上散落着柔和的月光,仿若话本子里诱人心神的山灵。 将这山灵送回云水院,小郎君一只手紧紧拉住他的衣衫,殷晏君百般无奈,最后方才将最外层的披风脱下留在了云水院。 至于那根簪子一时之间殷晏君想起来许多,心中一片纷纷杂杂。 殷晏君原本就生得俊美出尘,如此模样更是犹如动了凡心的神邸,若是小郎君清醒着,定然又要将他戏弄一番。 爱怜地抬手摸了摸小郎君的乌发,殷晏君起身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包袱重新系好塞回了衣柜之中,最后给小郎君备好热茶,方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殷晏君在书案前坐下,很快文镜便走了进来:官家,都已经问清了。 嗯。殷晏君抬眸,轻叹口气:小郎君是要让木瑜为他做何事情? 小郎君今日奇奇怪怪的表现,殷晏君自然是看得清切,小郎君许是想要安排木瑜今晚做些个什么坏事,偏偏没有想到最后反而是他自个儿先睡着了,着实可爱得紧。 木瑜说小郎君安排他守着房门,顺便帮他准备凳子爬官家的窗。文镜神色自若,心底却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官家就在此处,小郎君又有何事还需要爬官家的窗。 殷晏君面色如常,眼底却带着一些浅淡的笑意,回想起小郎君房中的那个包袱,他心中已然有所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