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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开车十五分钟就能到,去的学校的后门,后门的人流比较少,顾君弦也不需要都一个大圈子到正门口。踩了刹车,车缓缓停了下来,顾君弦看着旁边还在睡的秦皓晨,无奈。只好下了车,把他给扶下来。 顾君弦垂头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人,“还没睡够?” 秦皓晨瘫软在他的身上,朦朦胧胧地说:“你精力真好,要不今晚……” 还没等他说完,顾君弦一手搂住他的背,一手游移到他的腹部,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掐。皮肉伤的疼痛传到四肢百骸,某人嘶叫一声,所有的困意一扫而空,此时精神百倍。从顾君弦的怀里退开了几步,揉着被掐的地方,吃痛地看着那边阴沉着脸的顾君弦,“喂,你这是家暴。” 顾君弦笑了笑,“不过是帮你提神。”转身从后座上拿起书和那一支作为早餐的牛奶,塞到秦皓晨的手上,“快去上课,在A栋203。” 秦皓晨的课表,顾君弦记得比他自己还熟。 秦皓晨抱着书,不情不愿地进了学校后门。在课堂上,秦皓晨睡着了,睡得很熟,睡梦中的他唇角上扬。 下午上了四节课之后。秦皓晨拿着书,出了教室。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就显得鹤立鸡群,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孩红着脸偷偷抬眼看他,只是没来得及看,他就已经过去了。 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处,一个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孩双手提着一个粉色的单肩包,看样子是在等人。 而她要等的人正好向着他迎面过来,等他靠近了,她才叫他,“皓晨。” 急急忙忙想要下楼的秦皓晨听到了有人叫他,还是一个女孩,就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女孩,“什么?” “有些话想跟你说。”女孩说。 秦皓晨认识这个女孩,是同一个专业的,还和着一起上过几次课,也说过几次话,不算太熟,秦皓晨跟这个学校的所有人不不大熟。 秦皓晨点了点头,“嗯,说吧。” 女孩向四周看了看,这里来来往往很多人,“不如找个地方坐坐,去学校的咖啡厅怎么样?” “没问题。”秦皓晨爽快答应,女孩脸上还洋溢着笑,下一秒,秦皓晨抬起他的左手说:“不过,去之前,我想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看到秦皓晨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女孩瞬间石化,结婚了?!! 秦皓晨继续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我老婆在门口等我,既然要去咖啡厅的话,我想把他也叫上。” 女孩失落的脸上却挤出一个笑,“呵呵,算了,我想起我还有事,今天不能去,改天吧。” “嗯。”秦皓晨点头,“那我先走了。” 女孩举起手,挥了挥,“再见。” 秦皓晨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半,顾君弦应该也快要到了。顾君弦的车总是停在后门,因为后门的方向离家更近。 赶到后门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也正好停了下来。秦皓晨动作熟稔地去开车门,坐了上去。还没绑安全带,就把脸凑到顾君弦的两边,落下一吻。 被他突然袭击,顾君弦还有些措手不及,又拿他没办法,“系安全带。” 秦皓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贼兮兮地说:“刚才你老公我差点被人表白,你有什么看法。” 听到这句话,顾君弦脸色一沉,眸中的色彩瞬间黯淡,“没什么看法,你要是喜欢随时可以走。” 秦皓晨脸上的笑容一敛,顾君弦看着车前窗,脸上说不出的落寞。他不再是十六年前的顾君弦,他心里一直都住了一个心魔,因为那十七岁的年龄差。 伸出左手覆上顾君弦的左手,两只带着戒指的手交握在一起,秦皓晨偏头看着他的侧脸,“我跟她说我结婚了。” 沉默良久,顾君弦垂下头,低声说:“对不起。” 这一句话进了秦皓晨的耳,就像是一根刺。这不是顾君弦的错,该是他,他忘了顾君弦并没有安全感,无论是十六年前还是十六年后。从小因为父母婚姻的他对于爱情和婚姻并不信任,他害怕失去。秦皓晨刚才的那句话,无疑就是刺中了他最软弱的地方。 而顾君弦的那一句道歉,是为他自己的敏感而道歉。 秦皓晨握着他的手,用指腹摸了摸,“我们回家。” 顾君弦偏头看他,应了一声,“嗯。” 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个秋天,Z市的紫荆花开得很鲜艳,只是Z市的紫荆花并不像K市的城郊那般,一条几公里长的沥青小道上全部都是紫荆花。 提起回K市看看的是秦皓晨。正好周末,顾君弦一大早就把徐煜尊送到了父亲家,他和秦皓晨驾车去K市。 把车停在了小区的楼下,秦皓晨去小区附近租用了一辆自行车。他在前面踩着自行车,顾君弦坐在后面。 车轮在铺满紫色花瓣的沥青道上碾过,偶尔沾了一片紫花,纷纷扬扬的紫色花瓣还不断从枝头掉落,轻盈,唯美。 顾君弦的右手环在秦皓晨的腰上,微微抬着头看着枝头的一片紫色云。好像什么也不曾改变,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十七年前的事,那时候,他还是十九岁的大二学生,秦皓晨还不到十九岁,他坐在自行车的车后座,秦皓晨在前面踩。 紫荆道尽头的G大早已经和省内另外一所大学合并,因为十七年后的大学生并没有十七年前多,很多面临招生困难的大学都和省内综合实力差不多的大学合并,G大在非省会城市,在七年前就和省会城市的Q大合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