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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是不想做第二个临崇帝罢了。谢晏词收了嘴角那点笑意,略显无趣的站了起来,淡淡道:你们姓祝的人在朕心里都是一样的,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别把火烧到朕眼皮子低下。 那串佛珠被不知不觉的扯断了线,从谢晏词的指缝间滑落,坠在白玉台面上发出一连串惹人心燥的撞击声,不等皇后再开口,谢晏词就径直走出了坤宁宫。 谢晏词才刚走出不过百米,侧边就闪出一道火急火燎的玄色身影,谢晏词蹙眉,在那人还没碰到自己时先一步擒了他的手。 疼疼疼!是我是我!曹裕胳膊被谢晏词反扭着,疼的呲牙咧嘴。 你到这来干什么?谢晏词嗤了一声松了手,转了转自己的手腕一边往前走一边斜眼看他。 你还问我?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谢晏......皇上你没吃错药吧,今天那个小孩被送到练兵场我还以为是谁呢,结果一看,那是临崇帝的小儿子啊,你是不是疯了,当初长宁郡主留了你一命三年后你杀了她全家,你现在是也想等着那小子长大灭了你是吧。曹裕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那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满不在乎的开口,谢晏词睨了眼一旁的曹裕,皮笑肉不笑的反问:怎么,你不是最见不得滥杀无辜的吗。 那不一样。曹裕被噎的红了脸,半响才闷声答,说完二人间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一直到了宫门处,谢晏词接过侍从牵过来的马,轻盈上了马。 曹裕看着马上的谢晏词微扬起下巴,感慨他确实太年轻了,即便坐到了帝王之位,通身依旧带着一股不羁之气,谢晏词勒紧缰绳冲他挑了挑眉,惫懒道:我像他那般大的时候已经精通骑射了,一个被养废了的皇子罢了。 曹裕也跟着上了马,叹了口气道:随便你吧。 谢晏词听罢也不再与他多说,两匹马不约而同向前冲去。 **** 黑云压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天色每暗下去一分,祝闻语就焦躁一分,距离姚氏出门去寻钱慕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祝闻语实在心神不宁的厉害,霎时刮起的一阵风吹的窗栏吱吱作响,吓了祝闻语一跳。 春锦,你去门口看看,母亲还未回来吗。春锦帮祝闻语添了杯热茶,就点点头要出门去,还没等披好外袍,门便吱嘎一声被人从外拉开,祝闻语惊呼,几步跑过去抱住了姚氏。 好了,好了快下来,钱公子还在呢,羞不羞。姚氏笑着摸了摸祝闻语的发尾,即便嘴上如此说着,语气却是宠溺至极,祝闻语这才惊觉姚氏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她此时挂在姚氏身上,愣是直接把人家挡在了门外吹冷风。 祝闻语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赶忙松开手闪了闪身子,让姚氏和那人进了屋,祝闻语没忍住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这人,才想着怪不得他当年会被父亲选中做门客,虽是江南一带富可敌国的巨商,但此时只穿着绸缎制的蓝色水杉,全然不似那些满身铜臭的暴发户,整个人带着一股温文尔雅的书卷气。 见过郡主。钱慕拱手,行了个标标准准的礼,祝闻语赶忙虚扶了一下,拒绝道:不必了不必了,如今......我已经不是郡主了,钱公子客气了。 钱慕笑了笑,温声开口:当年钱某离开王府时,郡主还是个小姑娘,如今也这般大了。这话明明是打趣,但或许是钱慕这人的气质太过柔和,说出的话叫人听到耳朵里只觉得是情真意切的关心,祝闻语也难得发自内心笑了声,反调戏道:我看你也年轻,说的好像比我大了多少一样。 闻语,不得胡闹,钱公子,这边坐,春锦快给钱公子倒茶。带着钱慕回来的路上姚氏还在担心,祝闻语向来喜恶分明,若实在不喜钱慕这人,也是麻烦事,眼下见祝闻语对钱慕的初印象还算得上不错,姚氏才放下心,高兴的招呼着钱慕落了坐。 不必了麻烦了,如今风头紧,钱某不能在此地久留,王妃来找钱某时已经说明了来意,眼下再到府中,也只是想和郡主再交代下,钱某长话短说,若郡主对钱某的安排有何处不满意,尽管打断就好。钱慕抬了抬手拒绝了春锦的添茶的动作,收了刚进门的和煦姿态,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色。 商队会在三日后离京,届时可能需要郡主委屈一下,暂时藏在货箱里,我会提前买通守卫放行,过了城门一关就无碍了。祝闻语点点头,表示没什么,又疑惑道:就这般简单吗? 自然不是。钱慕顿了顿,再开口时的语气有一丝犹豫:还有最关键的一步,我需要让王妃在两日后的晚上,在王府放一把火。 听到这话,祝闻语手抖了一下,端着的那盏茶杯咔嚓摔碎在地上,清脆而刺耳,一脸震惊的看向钱慕。 郡主不必忧心,王妃不会有事,死在这场火里的只会有一个人,那就是长宁郡主祝闻语。见祝闻语吓到了,钱慕赶忙安抚道,声音也不知不觉放轻:盯着郡主的人太多了......若就如此凭空消失,哪怕是郡主的尸体凭空消失,都可能会被人发现端倪,京中前天有一农户死了女儿,我给了他们十两银子,换了那具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