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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郡主的武侍只有谢晏词一个,再让本郡主听见你们乱嚼舌根,直接砍了你们的脑袋。 谢晏词,你别听他们说的,你武功又好,长得又好看,比那些纨绔强多了。 记忆里少女望向她的眼睛变得越发清晰,那些同他说过的话开始一遍遍的在谢晏词耳边回响,像一场突然而至的噩梦,那双眼睛逐渐模糊的不再能被他看清,那一声声的谢晏词,也在盘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出现在本郡主面前,赶紧离开。见他不说话,祝闻语拉下脸,又是一句冷斥。 她眼里的排斥和厌恶都太明显,让谢晏词本来就快要崩溃掉的神经更加脆弱,那根弦仅差了那么一毫就要断开之前,谢晏词夺门而出。 等下!你帮我叫曹裕进宫来呀 祝闻语扯着嗓子在他身后喊道。 皇上!您怎么......李续正带着人端了早膳过来,迎头碰上了跑出来的谢晏词。 他发丝凌乱着,衣襟也不规整,那双桃花眼尾染了层绯色,可那郡主才刚醒,总不能是......李续心理打鼓,不知如何过问才好。 谢晏词看着李续的神情蹙眉,大概猜准了三分他在想什么。 没了对着祝闻语时的一点柔和,谢晏词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冽,叱道:把你脑子里的水倒一倒,滚进去送饭。 李续被骂了一遭,讪讪的躬身从谢晏词身边闪过去,进去内殿给祝闻语上早膳。 不一会又畏头畏脑的走了出来。 这郡主醒了以后,脾气直接拉回了临崇年间,才在外面挨了谢晏词一顿骂,李续到了内殿,因那餐食做的不够味道,又被祝闻语阴阳怪气损了一顿。 皇上......郡主说,要见曹公子,这......奴才没法做主,就没答应,郡主现在在里面发脾气呢。李续端详着谢晏词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复述着。 你进去和郡主说曹夫人有疾,曹裕抽不开身,没法赶过来。谢晏词头疼的闭了下眼,才缓缓道。 旁人总觉得长宁郡主行事过于自私任性,唯有和她相处过了的谢晏词知道,她从来都不似旁人口中说的那般恶劣,他们最如胶似漆的那段时日,谢夫人突然染了极重的寒症,谢老爷怕祝闻语不悦,便执意不肯让谢晏词留在府里照顾,硬是每日都把他逼去荣亲王府。 他自然是愿意陪在祝闻语身边的,但母亲的病让他还是惦念着没法放下,那日在给祝闻语示范短剑的用法时,一时分神,凌厉的剑刃直接擦过谢晏词的脸颊,留下细小的一道血痕,只是少年的如苍雪般白净的脸上,哪怕一点瑕疵都格外显眼。 你怎么回事!你小心些呀。祝闻语惊呼一声,跑过来捧住他脸,指尖轻轻在那伤上点了点,确定没那么严重,好看的眉才舒展,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都连着心不在焉好几日了。 他摇了摇头,眼瞧着祝闻语又要皱眉,才重新点头,和她如实说了缘由。 听了他话的祝闻语非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笑了下,任由他在自己手上蹭了蹭,朗声让他回去照看谢夫人,等好些了再回来寻她。 若她真将曹裕视作昔日的自己,定然会因为这个理由不再闹着要寻曹裕。 看着李绪再次掀帘进殿,谢晏词屏了呼吸,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矛盾,他既不愿她吵着见曹裕,又不愿她那般贴心的应下这个理由。 自私的人是他才对,谢晏词想,他不愿再让第二个人从祝闻语这里得到那般殊待。 李绪很快面露喜色跑了回来,笑着道:皇上,你这话果然管用,郡主真不闹了,只说叫曹夫人身体好些了,再让曹公子进宫来。 那话说完,才发现谢晏词的神情并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轻松下来,反而更有阴云布上。 往后的几日,祝闻语确实没再和身边的宫人提要曹裕进宫的事情,她身子也不爽利,谢晏词借着秦太医的嘴让她留在偏殿静养,祝闻语也一一应下。 只是仍旧不愿见谢晏词,前一秒面上还挂着一副明艳的笑颜,下一秒见了他便立马会拉下脸来。 偏殿外桃花绽开的那日,到了锦阳城的花灯节。 热闹的节日多一个总归是让人开心的,即便临崇亡了,新朝也有了新节日,这旧花灯节和那些延续了几十年的习俗也依旧被留存了下去。 谢晏词独自出了宫,路过街边的小贩在吆喝着卖面具,他走过去,拿了一副。 那小贩认出了他,睁大了眼睛就要下跪行礼,谢晏词食指抵唇嘘了声,把那人的惊呼堵了回去,扔下一靛银子,拿着那面具离开。 他垂首戴在脸上,银制的花纹遮住了上半张脸,仅剩了优越的下颚露在外,谢晏词一袭黑衣穿行在人群里,并无人再认出他的 可即便如此,谢晏词的身姿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就连遮在他脸上的面具,都成了为他平添一分神秘之色的贵物。 有女郎被他吸引,羞涩着小跑几步跟在他身后,探手去拍他的肩膀,待他回身,看清了那双面具后泛着透骨寒意的眼眸,才煞白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说自己看错人了。 谢晏词勾唇冷笑,继续向前。 大抵是因那节日习俗的特殊性,这日出来的男男女女大都两两结伴,身侧的人流涌动,唯有他一人独自穿行在光影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