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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琢津在她的打量下慢慢红了脸,嗫嚅道:我就是喜欢到处跑,夫人若是不想出门,那我也不出门了,陪你解闷。 好。月无脩从摇椅上抬起手,去拉她的手,恍若两个好姐妹一般。 晚间用了饭,月无脩独自在屋内坐着,她在想自己收到的最后一封密信,彼时镇南王已经在制造江家用假女帝控制朝堂的舆论了。 苏拒的信半月一次,江岐只怕处理完京城的事会来及时将她送走,到时候就算苏拒察觉她不见了,也找不到人了。 而且算算日子,镇南王也应该起事了,而匆匆离去的江岐也是一个信号。 苏拒在暗处,镇南王空有匹夫之勇,有江岐在,他们攻入京城的胜算难说。 入睡之时,她拿起了床边的锦囊,小心拆开,里面盛满了花瓣,细看,有不少是夹竹桃的。 月无脩捻了几瓣,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共生蛊,倒是解了她面前的难题。 那就一起死好了。 以命易命的事月无脩自然不会做,她还有一个依仗,眼前的困局也只能利用了。 事实上,康同在她身上画符的时候,她是清醒着的。 他似乎也不怕她看,只说:他日女帝有性命之忧,可割破此纹,康同或可救你一命。 月无脩将他这话记下了,出于其他想法,她没把这件事情告诉苏拒。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诡异,月无脩不是不忌惮,但现在她只能赌这一线的希望。 白琢津很快就听到了月无脩生病的消息,她赶紧过来看她。 苏夫人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蔓延着残败的气息,看得白琢津整颗心揪了起来。 她拉着她的手问道:夫人,可看大夫了? 月无脩面不改色地撒谎:看了,大夫说是时节带来的虚弱。 另一边,江岐留下的人也察觉出了月无脩的异样,马上快马加鞭将消息向京城递去。 还赶紧请来了大夫,大夫来把脉后只说是中毒了,开了一副解毒方子就离开了。 月无脩喝下,只说自己好多了,下面的人也不能再做什么。 月无脩看着白琢津拉着她的手,扬起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今晚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白琢津看着她,微红着脸点点头。 江岐的人不好阻止,也就由着她们睡在了一起。 晚上,两人盖着一床被子,白琢津睡觉还没跟谁挨过这么近,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月无脩却凑近了她,说了一句:我冷就将暖暖地她搂在怀里。 白琢津身子一下僵硬了,也不敢动,月无脩噗呲一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听我说,不要出声,我要死了。 她知道外头的人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所以声音尽量压低。 白琢津一愣,呆呆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我的病治不好了,我死了之后,你要记得来看我。 白琢津不敢置信:夫人这究竟是为什么? 月无脩:不要怕,你能救我,你愿意救我吗? 美丽的夫人无助地乞求她,让白琢津心疼得不行,虽然不明白夫人为什么会死,但若是有办法,她一定会救夫人。 记得来看我的尸体,将我心口上的符咒划破,会有仙人来救我起死回生。 白琢津更加迷惑不解,夫人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自己会死?这世间真的有仙人? 可月无脩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攥紧她的手低声说道:前几日那人根本不是我的夫君,他是鬼怪回来的,我只能以死摆脱他,能不能就我复生,就全赖白姑娘了。 竟然是这样,白琢津真的被她的话惊着了,鬼丈夫回来索命,竟是这般骇人听闻的故事,她自然不能放任夫人遭受迫害,何况她求的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她回握月无脩的手,坚定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按照夫人说的,将夫人救回来。 如此,多谢你了。幽幽的烛火下,映着月无脩泪光闪动的眼眸,也疼进了白琢津的心底。 月无脩和她紧紧拥抱,身子微微颤抖,白琢津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这一次轮到她安抚她的害怕。 可还是会怕白琢津出岔子,月无脩多写了一封信藏在身上,她死了江岐也会跟着死,没人会去搜查她身上有什么东西。 另一头,江岐在和幕僚谈话,筹谋着离间杨开和镇南王的关系, 传信给杨开,说他所犯的罪责江家具已抹去,也不会再有人追究,还有,将此事不小心透漏给镇南王他预备再说什么,却觉得头晕恶心,接着便呕出一口血来。 众幕僚皆是震惊,齐齐唤来了太医。 不多时,太医赶来诊治过后,说江岐这症状似乎是中毒了,极有可能是夹竹桃的毒。 接着,他留在沧州守着月无脩的人回来,进来传了一个消息:月无脩中毒了。 现在江岐还有什么不明白,她为了要他的命,竟舍得对自己都下如此毒手! 来人!去沧州!江岐再顾不得其他,只想在死之前赶回沧州,问她一句:为何如此狠心!但既然她想真的想死,他们就死在一起,葬在一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