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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骄子, 少年英才。 那一日指天镜作阵,列星野为军,束发高冠,红焰冷枪,燃如业火的少年 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良久,扶崖忽然抬起手来轻轻抵住自己的眉心,随着眼角细微处一点莹光滑落。 折玉师兄他终于抬起了头,缓缓看着眼前冷漠沉郁的玄衣少年,低低说道,我顾北,你且封南,如何? 话音刚落,雪色锦袍的影子已然消失在鸢尾盛开的花海中。 唰谢折玉眼色一冷,落星剑出鞘,薄如春雪的剑刃上微微映着摇曳生姿的青影。 刹那间,一黑一白,同时消失在原地,一模一样的冷漠而果决。 青空之上,天镜流光如星辰大海,璀璨明亮,衬得静默伫立的两道人影愈发不可方物。 沈卿抬头看看当空的流光水镜,冷照千山,端的是神秘皎洁。而此刻,少女却对着束缚尽十万山数不清修士之灵的罪魁祸首冷冷笑起来,她蓦地一挥手,指尖有青龙影腾空而起,呼啸直上九天! 星光璀璨的青空,那些纷扬漫开数不尽的光点忽然被无形的力量搅动,狂乱无章的肆意飞腾。 其间龙吟响彻天际,巨影游弋于天镜一侧,遮天蔽日! 你所图谋的一切,微微冷笑着,沈卿看着天空中最后一丝蔓延的星光也被青龙吞噬,忽然低声说道,本座会让你看清楚,什么是终归虚妄。 你你是何人?九尾残魂所化的女子似是被眼前少女眸中的冷漠锋芒刺痛,她睁大眼睛厉声喝道,怎能在主人面前如此放肆?! 忽然间,少女歪头看着那张与晚晚一模一样的脸,唇边那抹笑意变得玩味又嘲讽,纵然召出一缕残魂又如何?即便是上古九尾再生,左不过一头孽畜而已。 谢折玉回头返视,只见在昏暗的夜色下少女静静地立于虚空之上,风中衣袂飘然,左侧眼眸是近乎于神明般的灰白,泛着冷冷的光。 这三界,本座要你三更死,阎王不敢五更收。 玄衣忽然怔住,看着宛如神衹的少女,继而笑了,他摇摇头,小师妹,我已非昨日阿蒙。 继而无声无息地,他微微抬手,遥遥对着青空天镜,漫不经心地示意。 风从荒山漫野吹过来,夜雨斜斜打来,沾湿了两人的衣角。 忽而,在地上凝神观察的玄衣少年似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本已死寂无声的天空仿佛发生了什么可佈的变化,就像是沉睡的巨兽突然苏醒般他恍然抬头,落星蓦地化出一圈周天星辰,四散在左右。 朦胧夜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适才还流光万千的天之镜陡然间宛如青色火焰般腾腾燃烧,沉沉如墨的水镜光滑的表面似乎被狐火烧红了般,缓缓地一个接一个的凸起接二连三的压顶而生。 咔嚓头顶极其遥远的天际处隐隐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出来吧,玄衣立在高高的浮空之中,仰头望着天镜,低声说道,我的信徒。 仿佛是对这句召唤之语的回应般,忽然间,广袤无垠的天镜陡然一寸寸皲裂开来 继而,如山漫海的湖水如万马奔腾般顷然而下! 这一方将虚元洞倒转天地,深埋湖底的镜子,竟然在这一瞬间尽数破碎开来 漫天的深水,数年来尽数漫下。 随之而来的,是混掺在悬湖水中的,纷纷扬扬的,苍白冷青的死灵! 他们尖叫着,嘶吼着,从关押着他们不见天日的天之镜中纷纷挣扎而出,肆意呼啸着飞腾在倾斜而下的湖水中。 一张张虚无缥缈的面容上,是曾经每一个虚元洞门人弟子的脸。 数不尽的青色死灵一瞬间将十万山的上空遮蔽,他们肆意飞舞着,盘旋着。 伴着滂沱悬湖水,无垠无际。 去。高高在上的主使者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浅蓝色的道袍如风一般飞扬,他忽然一扬手。 漫天死灵原本漫无目的地飞舞着,却在一瞬间仿佛得了指示,猛然间齐刷刷地尖叫狂啸着,直朝碧衣少女而去。 空气中死灵袭来带起的狂风如浪涛般扑面而来,其中蕴含着无数疯狂地骇人地力量。 狐之锁。 伴着一声轻嗤,立于玄衣一旁的妖狐残魂也随之结印,凉凉地看着被无尽死灵逐渐包围少女。 狐息幻化而成的青锁如蛇般混迹在死灵群中,如海呼啸着直袭而去。 面对着眼前气势汹涌的无数死灵,原本是无边青色,但是汇聚在一起,却成了乌沉沉的黑。 在这样可怖的景象面前,少女琉璃般的眸子里漫是漫不经心的随意,唯有左侧的法则之眼冷定如冰的直视着。 还需本座再重复一遍吗?我要你三更死 娇软如蜜样甜腻的嗓音缓缓吐出了比北冥玄冰还要冷漠的话语。 话犹未尽,一声清亢的龙吟响彻天地。 太一剑随心动,六剑归一,随之一招击出,刹那间一道剑气澎湃,青茫茫的银河蓦然浮现,如挂九天。 浩瀚无边的剑意转瞬间席卷整个广阔无垠的天幕,急如星火,迅如神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