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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没说话,她有些困惑地抬眼,见男人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且丝毫不提刚刚的举动。 她歪头,后知后觉问道: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细腻白嫩的指尖点了点脸颊:就是这里。 谢折玉看她一眼,喉结不自觉滑动几下,他很平静地点头:没有,刚刚有个飞虫。 沈卿睁大了眼,一时语塞。 好吧。 看来这只飞虫很厉害,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修为极其高深莫测,竟然也轻易搞不定它。 我饿了。 她抬眼,脱口而出。 面前的人一动不动。 唯有被风拂起的银发偶尔落在她脸上,又冰又痒。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沈卿愤愤地想,看起来既不像劫财,也不像劫色。然而他又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死死地抱住她,准确来说是掐着她,就像 怕她消失一般的用力。 看来她猜的没错,这个人已经傻气入脑,没救了。 即便是灵体,也有几分火性。 更何况,他再这般下去,她没准儿才会真的要消散当场了。?? 你是何人? 沈卿有些心烦,干脆不想,直接又一巴掌拍在谢折玉的脸上。 一声清脆巴掌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伴着她又娇又怒的嗓音。 你捏痛我了! 落针可闻的岑寂室内,这巴掌听起来极为响亮。 金乌灿芒下,男人的白发冷冽如雪的凉意间闪动着细碎的光,他被这一巴掌打得微微偏过了头,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陡然浮现出一抹红痕,与方才的极其对称。 相反,他垂眸看她,情绪没有半分起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眸色温柔缱绻,握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忽而,他俯下身子。 沈卿以为他吃了自己巴掌,定然怀恨在心,此番要报复回来。 她赶紧闭上了眼。 结果半天没有动静,预想中的报复并没有来临。 谢折玉依旧看着她,视线灼灼。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谢折玉在上,她在下的姿势。 男人白发散落,将少女牢牢抵在床榻之上,面色平静,完全看不出心中所想。 过了好一会儿,沈卿偷偷睁开眼,再悄悄睁开另一只眼。 他伸手拨开她脸上一夜好眠有些散落的发,轻轻抚着她额角鬓发,轻声道:琉璃糕,白玉团,青竹蜜 适才还偷偷摸摸睁眼的沈卿闻言,眼睛一亮,娇声道:在哪里?! 谢折玉顿了顿,没有说话。 沈卿瞧见他这幅模样,撇撇嘴小声哼哼:就算咱们之前有天大的仇,你下手之前,总得让我先吃饱了吧 我好当个饱死鬼投胎。 谢折玉的右手顺着她纤细的腰一路往上,抚上她的发间丝绦,看起来心不在焉,丝毫未听进去半分。 她蹙眉忧心道,听说饿死鬼转世,下辈子也还是吃不好。 他有些出神地看着她。 她这幅模样实在是娇憨,可爱至极。 那双漂亮至极的狐狸眼明亮如星,现在正理直气壮地瞪着他,乌溜溜的圆。一如往年在归一宗时,懒散恣意,一副天下属她有理的模样。 他看得心动至极,情不自禁低下头吻她的眼睛,好看的眉眼,一闪一闪的长睫。百年孤寂,谢折玉第一次生出缱绻的情思来,轻轻吻过她的眼,然后是精致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到了 几度辗转,舍不得放开。 他好不容易才寻见她。 少女的唇又香又软,他还尝出了几分甜味。 谢折玉终于明白为何古书上会说春宵千金,至少在此刻,他只想抱着她,彻底醉死在这十方洲桃林里。 他犹觉不够,又在她泛着桃粉的脸颊上亲了亲。 沈卿有些懵,良久,她困惑道:又有虫子了? 桃粉色的丝绦乖乖地躺在手心,谢折玉不由自主地捏了捏。 他哑声嗯了一声,听不清言语中的意味。 她丢了一魄,记忆长河又全然紊乱。 他现在就像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一般。 谢折玉垂眸淡淡想着。 他抬手,把少女散落在眼前的鬓发别在耳后,她的唇被他吻得殷红,神色却天真懵懂。 饶是他一贯沉静,此刻也不由得微微别开了眼,耳根泛红。 谢折玉抬眼,看着头顶,蓬莱的天青泠泠的,云也绵绵的。 避世桃源。 他总会给她寻回来那丢失的一魄。 谢折玉这般想着。 - 那些自诩为神明的存在,高高在上,漠视着世间的一切。 神魔大战,人境自成一界,为何界壁缺口,会正好出现在古雍朝的上空。 魔域倾轧,即为净透琉璃体,为拯救世人身化长弓的皇朝公主。 逝川幻境,修炼万年恣意随性的少女,眉心朱砂如血,黄粱一梦,蕴养出一枚完整的蕴神丹。 他想起来,飞升后,玄天界与神山界壁开,再无阻碍。 前不久他也曾破界而去。 神降台种满了桃花,脚下的落英像是铺就了一条长长的路,花色浓重的远处,她曾经身陨的地方,一盏又一盏的长明灯点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