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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季非然笑着走到温野身边,一手扶着他后颈将他按的坐在河边石块上,一手沾了水替他清洗。 你这长相要说不说,在我们那儿也是个顶流的坯子。 温野想说什么,被季非然摁了回去。 别动。 不过你这性格,肯定也能被黑出翔,还是算了吧。 话音刚落,季非然发现温野眉头又皱了起来,下意识就伸手弹了他一个脑门崩。 年纪不大,天天装深沉,你照镜子没发现眉毛中间都有个褶了吗?小老头似的,不好看。 温野黑白分明的眼向上斜睥了季非然一眼。 季非然将人往外一推:好了,先去边上玩吧。 敷衍的毫不遮掩,温野捋了捋下巴上正往下滴的水,沉默着去一边玩了。 季非然很快捧了些果子回来。 我摘你洗,合理分配。 温野被一句话发配着去洗果子,看着涟漪里自己歪七扭八的倒影,温野迟疑的扬了扬唇角,他皱眉真的很难看吗? 洗好的果子色泽鲜萃,季非然拿起个像是苹果的便啃了起来,口中嘟囔着:不确定剩下的有毒没毒,不过你吃了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温野: 我怎么觉得你话少了? 季非然问的措不及防,温野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季非然不是真的怀疑,自言自语说了下去:不会又emo了吧? 温野不懂emo什么意思,但直觉不是什么好的形容。 于是,用完早膳后,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活跃一些。 我们一起修炼吧。温野提议道。 季非然一顿:你胸口不痛了? 温野神情僵了僵:疼,但我要报仇,就必须忍着,自助者天助,你说的。 叫姐姐。季非然纠正。 温野假装没听见,转身走在了前面。 季非然挑了挑眉,跟在他身后。 你准备就这么陪他过家家?统子小声道。 季非然挑眉: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统子噎住了小声吐槽:叶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是系铃人,又不是我。 呵呵,我系什么铃了? 你头也不回的走了啊,那不得让温野那什么ptsd复发吗? 他是自己从吹雪山庄逃出去的,又不是被抛弃的。 铁石心肠! 四个字作为统子的结案陈词,结束了一人一统的对话。 不过统子的话也并非毫无建树,至少再次提醒了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赶紧出去。 季非然两步追上了温野,她侧过头观察了温野片刻,一直盯得温野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才开口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和你的境遇差不多,就是被最亲近的人坑了一把,之后就很难再相信别人了。 然后过去了很多年,我那个朋友变得很厉害很强大,强大到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去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朋友?温野眸光微闪。 这不重要。季非然挥挥手,我想问问你,我这个朋友后来收了个徒弟,他对他徒弟很好,但是他还是做不到全然相信他的徒弟,所以他总是想办法试探他徒弟的真心,然后有一天,他徒弟就生气了,走了。 我再见到我那个朋友的时候,他好像有点被气懵了。 这样的情况,你说他是被他徒弟气懵的吗?如果我想开导他,要从哪里下手呢?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密林深处。 面对面站着,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所有表情。 温野默了默,斟酌道:你开导不了他。 他既是被徒弟伤的,便得他的徒弟才能解开他的心结。 温野说着抿了抿唇:至少换做我是这样的。 季非然点头,也没说同不同意,又问道:我问过他徒弟,她也说愿意配合的,若是他徒弟出马,怎么才能安抚我朋友呢? 自是因何争执便从那处入手。 这可就麻烦了。季非然啧了一声,愁眉不展道,我朋友很没有安全感,他抠抠搜搜的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徒弟,然后就希望徒弟领了情,最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他徒弟还是不愿?为何?他都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倾囊相告了。 季非然挑眉:你怎知是最大的秘密? 我 季非然却没追问,这让温野松了口气。 季非然接着道:因为他没给徒弟任何选择呀,他徒弟可能根本不在乎他的秘密呢? 温野有片刻失神,缓过神来有些急切道:可你说过他对他徒弟很好。 恩,他徒弟也心存感激,也准备用其他的方式报答。 为何不能用师父喜欢的方式报答? 或许因为在这之前,徒弟首先是个独立的人?她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的目标,这都不代表师父在她心中不重要。只是她做不到为了另一个人彻底改变自己。当然,她也很讨厌被人试探,这让她觉得不被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