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第2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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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刚那一刻,他的心就跟随着温瑾的动作,被揪得死死的。 他也是咬牙切齿地喊着“杀了他”中的一员。 只是没想到,温瑾并没有杀他,似乎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个时候,画框前所有的修者都是失望的,还有一些,是觉得温瑾终于原形毕露,露出狐狸尾巴了。 可没想到,温瑾取出了无间地狱,顷刻间反转了灵宝的咒法,由吸取到释放。 那些困折于无间地狱的体修冤魂们,被温瑾赋予了拿回骨血,重塑真身的机会。 “温城主说得他们,是指被欺骗杀死的体修吗?” 身旁,掮客们看着那个被围住开锁、似乎总能一眼分辨一个人的善恶、真的因人而异收钱的温瑾,有人喃喃而语。 是吗? 可似乎又不是。 因为从始至终,温瑾都没有对那些冤魂们说过一句话,若是真的听到他们的声音,怎么会不回复呢? 与此同时,两个台上也众说纷纭。 除了对温瑾的话猜测以及对他这个人崇拜之外,修者们几乎一息一息地分析着封茂的神情变化和他说的话,不管温瑾口中的“他们”是谁,都被封茂不打自招地误会成了别的人。 与他同行罪恶、牵扯进御兽宗之事的人。 真正的道貌岸然之辈。 已经有那手快的,将这次被拉进疫魔空间的人,与那日御兽宗结亲礼上出现的修者一一对应,然后,根据封茂情急下喊出的那两个名字,给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这些人都是有罪的。 他们与巫振锋勾结,利用御兽宗和莲花楼满足自己的私欲,甚至利用自己的名声和权利害死了不少人。 这次的蚀滞疫风,不是死亡和危害,而是一次集体的清扫。 {可是,}有人提出质疑:{若是这样,那逼迫封茂说出真相的温城主、天生注定的佛子,怎么会在这里呢?佛子不论,光是刚刚那番作为,温城主就不该是被惩罚之人。} {还有灵铸山庄的袁霄,上弦宗的沐颜,掮客王鹏,他们根本是无足轻重的人物,即使想与御兽宗勾结,巫振锋也不会看得上他们吧?} 没有一个确定的论调,各种猜疑纷生,也开始有人从沐颜的身上联系到了万广海,并且将此前温瑾手中那张纸条再次提了出来。 可是,上弦宗的不回应,万广海的未带入,还有往日名声的积累,让这样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不要胡说”的指责和反对中。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件事情进行得分外红火。 那便是针对封茂所在宗门——锻体门的集体请愿,以体修为首,修者们对锻体门发出了舆论攻势,要求锻体门彻查封茂,封禁他的洞府,找寻其他道貌岸然之辈的线索。 锻体门回应很快,可以说,宗门的宗主几乎是怒火中烧,以雷霆之势发布了命令。 只因为,他曾有个看好的子侄,本想好好培养,让他以后承接衣钵,可谁知却在一次游历中再无消息,派出多少人买了多少消息,也一直无果。 而就在刚刚,被封茂推入无间地狱化为自身修为养分的人中,他看到了这个子侄毫无防备的错愕的脸。 想来,自子侄死后,宗主对封茂越发倚重,他那样做,不仅是巩固修为,还是排除异己。 甚至,在他因担心而面露愁死之时,封茂还会玩笑一句:“总不是躲到无间地狱里去了吧”,递过来一坛在无间地狱中封坛酿好的酒:“说不准这就是子安特意酿造来孝敬你的呢。” 无间地狱,本就是生死磨练,破除脱离者生,留存被困者,则是与无间地狱化为一体,成为泥土、空气、树木、野果和养料,什么都有可能。 因为神魂血肉以另一种形式存在,所以命牌不灭。 酒是子侄酿造的,这样看,封茂说的是实话。 正因为是实话,所以当知晓真相,才血淋淋赤-裸裸的残忍。 锻体门本就是个体修门派,体修性子多火爆,虽直爽但总免不了磕磕碰碰,有个互相看不顺眼的情况。 今天,则是难得的上下一心,冲入了封茂的洞府、别院、闭关亭,将所有的一切都细细记录摸索,小到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灰絮都不放过。 体修,决不允许这样的愚弄。 这一切发生时,温瑜正在给人开锁,她所在的地方,也早不是此前只一张小方凳半块烂木牌那般的破败。 方凳换成了太师椅,细心垫上了软垫,身前摆了桌子,为了适配温瑜的身高,让她开锁时手臂拜访得最舒服,马朋现垫高的桌子腿。 桌子上,摆了果子吃食,虽然不太精致,可温瑜一看,就知道,这恐怕是这座破败之城所能拿出来的压箱底的零食了。 她尝了一小口核桃酥,据说,这是根据一位被蚀滞疫风卷进来的御厨传下来的配方而作,是不周城的人数到过年的日子时才会拿出来的珍品。 味道口感是好的,只是不合她的口味。 温瑜便将甜点零食顺手分了出去。 而除了吃食,桌上还放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精巧的细长物件,有绣花针,有梅花香枣刺,有化形缩小的灵剑,有女子的枝钗耳环,还有一根灵气浓郁的山参,送它来的人说,参须硬实,可以随便薅。 这些东西的,都是不周城民看过温瑜手中的木杈之后,送过来给她当□□的。 本来还有人想要换掉那不伦不类的破烂木牌,可一走近打眼注意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这里的特产-逐铁木。 逐铁木以无坚不摧著称,想要劈断,至少要元婴修者的全力一击,此间城民虽灵气被封,另有修行法门,能将这逐铁木劈断的只有了了,莫说还削减成这般模样的木牌了。 而这叫温瑾的男人初来乍到,灵力只有微弱的一丝才对,竟然能做这样的事,实在是骇然。 刚刚那开锁打断了匛瑚和马朋的挑衅,如今看来,得救保命的根本就不是温瑾,而是匛瑚和马朋。 温瑜察觉到那些人的注视,虽不知这里具体情况,可她只是一扫,就将这些人如此反应的缘由推理得七七八八。 她嘴角一丝温和笑意。 仅仅是这样一块木牌就吓成了这样,若是他们看到城门之外,她用同样木头做成的指示牌,只怕要吓得不敢靠近和呼吸了。 既然木牌换不了,不周城的人却没有放弃,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鲜花和璎珞,玩艺术一般,将那个木牌打扮得,活像是花里胡哨的狮子狗。 温瑜任那些人忙活。 让人表达感谢,而不是推诿抗拒,这也是一种好人的表现形式。 只是…… 她的目光落在了攀援在“锁”字旁边的那朵紫色喇叭花上。 这喇叭花长得还真特别。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内心里长葵花籽的喇叭花呢。 “这是凌霄花,这株想来长得特别些,便被人采来了。” 开锁期间,匛瑚一直候在旁边,不等温瑜发问,就主动说着这不周城的事情,如今见温瑜目光被那花所吸引,便出言提及。 虽然与马朋体型相同,可匛瑚行事,更偏向于谋定后动,为人也够圆滑,三两句话的功夫,温瑜就知道,两人看似并足而立,实际上还是这位匛瑚占据主导权的。 当然,马朋虽莽,但也知道自己并不清楚,所以将一切重大决定都交给自己的伙伴来做,也是他愿意的。 “温公子,整座不周城都被蚀滞疫风所笼罩,每个人都沾染了疫风之症,或重或轻。记忆缺失,只是病症显像中最轻的一种,只要见到印象深刻的过往,便可以自愈。” 到不周城的人,因为善用手被锁住,同时又失去了记忆,所以最先关心的,都是解锁和找回记忆这两件事。 因此,匛瑚便最先向温瑜介绍这些,说这些的过程中,匛瑚也一直在观察着温瑜的表情变化,可是他笑意温和,对每一位来开锁的人都温声相向,穷还是富,为善还是为恶,无论什么人都他这里离开,都是满足和佩服的。 而旁观的人,也不会从温瑜的做法中挑出一丝错处来,只有心悦诚服的敬佩。 就连马朋,都粗着嗓子在他耳边赞许道:“这兄弟能处。” 可是,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完美的契合所有人的期望的。 如果有,那么他一定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匛瑚的心里,一直含着敬畏。 他甚至觉得,温瑜对他所说的这些介绍不感兴趣,也从来不焦急去找回记忆,就好像,无论什么样的情况,温瑜都能够应对自如应对一样。 “好了。”温瑜突然出声,她活动下手指:“今天就到这里,我累了。” 即使后面还排着队,但并没有人质疑温瑜此刻的结束。 一个是因为她掌握着开锁的方法,这在这里,从某种程度上,等同于绝对的权利。 但是,他形单影只,这样的权利,也不是不可以被逼迫的。 更主要的原因,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人们看到了她是怎样温文尔雅,轻声关怀着所有的人,就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就把锁给打开了。 即使有人劝她休息,她也没有停。 是在这不周城中,很难看到的仁义和善良。 此刻,她这句“我累了”,虽然极力掩饰,可从那微微闭上的眼,和神情中的疲惫,人们也知道,温瑜是真的累了。 否则,她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停下的。 征服一座见惯黑暗的城,有的时候,其实反而就这么简单。 人们无声而退,有那担心的,还会走上前来,邀着温瑜既然初来乍到,无处可去,可以去他们家里休息。 还有人小声在她耳边留下警告:“不要相信匛瑚。” 下一个人的警告是:“不要相信马朋。” 再下一个人说的是:“不要相信第一个人。” 过会,又来人说了句:“不要相信穿白衫子的那个人。” 套娃呢? 温瑜心中好笑,却莫名觉得有一份缺失,就好像这样的场景,该有另一个人和她一起笑。 “咕。” 周围响起声响,像是什么动物的叫声,离得很近。 这里会有毛绒绒吗? 温瑜循着声音转头,视线之中,却映入一只金白斑斓的癞□□,颜色混杂得就像是一盘被炒碎了的炒鸡蛋,黄黄白白地混合在一起。 □□翻着身子,四爪外伸,肚皮朝天,被人抻着腿按着半边身体,一把尖利的刀向下,刀尖闪着寒光,对准它肚皮上最凸起的弧度。 温瑜注意到,这□□的肚皮上,有一个纤弱的褶皱。 真丑啊。 滑腻腻冰凉凉的皮,就连那褶皱,像是幼儿脱水后留下的皮,光是看着,都叫人发麻。 “咕!” □□残留在外的一只爪爪向着温瑜伸了过来,连趾的蒲扇一般小巧,只是上面凸起着小小的混色疙瘩,是让密恐发作的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