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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之物,都是易碎的。 你...她张嘴想劝,眼前却突然多了一抹灿金色。 原系在人儿腕处的红绳断开了来,铃铛的主人攥着它,将它交予了旁人。 影卫倏地顿住了。 这颗金铃,她不久前便见过一次的。 在少女向她首领要人的时候。 姐姐。姜岁绵轻轻唤了她一声,睫羽微颤着,她小心翼翼地扣住人握针的手,往前牵了牵。 寒风冷冽,不过几息的功夫银针便已变得冰冷彻骨。 我怕疼的,轻点好不好。 * 银针最终还是刺进了胸口。 影卫左手指腹紧紧贴在了人心脏处,被刀剑磨出茧的手指之下是如羊脂玉般的细腻,她一边仔细地感知从着胸腔中传来的心跳,一边将锋利的针尖一寸寸推入人儿单薄的身躯。 半指长的银针转瞬间没入肉里,影卫头一次被自己的汗水浸湿了衣衫,姜岁绵咬着嘴里的布巾,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额前,面上早已失了原有的血色。 细小的血珠顺着针身一点点向下淌着,被掏空的内胆逐渐染上暗红的颜色,好似被打翻的银色颜料里不小心混入了朱砂,红得触目惊心。 但还只蓄了半数,本就浅细的血流便彻底止住,持针的人看了眼少女越发苍白的脸,来不及多加犹豫,狠一咬牙便又推入些许。 再这样停下去,少女怕是会生生疼死。 一声更为剧烈的闷哼骤然从布巾中溢出,椅子扶手上的木屑狠狠扎进人的指缝里,青葱细嫩的指尖慢慢渗出鲜红的血,它的主人却跟感受不到疼痛般,抠得愈发紧了。 停滞的血线终于再次开始向上方游走,姜岁绵的思绪一点点变得恍惚,她试图睁开眼,眼睫却早已变得粘腻,汗和泪交织在一起,怎么也分不清了。 少女仰着头,嘴里的布巾失力的一松,像一只濒死的天鹅,脆弱得恍若人轻轻一碰就碎了。 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似乎看清了那根抵入她心间的银针。 那针尖上浸着血,磨空的针肚终是被填平了。 太好了。 少女的嘴角微动,可最终也没能勾出一抹笑来。 呼啸的风灌入屋内,桌上的金铃被吹得往右翻了小半寸,伴着摇曳的灯火荡开声轻铃。 无人注意到不远处的内殿里,那厢正躺在软榻上的帝王倏地蹙起了眉心。 晨时第一缕日光破开云层,雍渊帝在昏了整整一夜后醒了过来。 他反射性地将手往旁边一放,却不想扑了个空。 雍渊帝轻偏过头,罕见的没能搜寻到那只酣睡在他榻边的猫儿,只余一个空了的白瓷碗,碗壁还残存着些褐色的药痕。 以往每次他发热,小姑娘都会寸步不离地紧守着,哪怕他叫曹陌将她带走,生气的小猫都要伸爪死扒住他榻沿不放的。 这次倒是听话了些。 雍渊帝轻笑了声,眉目间添了几分温和,却又不知想起什么,又忽的顿住了。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感受着身体里空泛的内力,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此病远比他估计得凶险,若人继续待在他身边,难免不会染上。 帝王的眸色一点点深了起来,只片刻间便下了某种决定,曹陌。 刚从西侧殿赶回的曹公公甫一入殿,便听到了这声唤。 他连礼数都忘了,慌忙地扑到榻沿,满眼泪光就差哭出声来了。 圣上! 他哽咽两句,然后不待雍渊帝发话,忙连滚带爬的从地上支起了身子,匆忙道:奴,奴才这就去找太医! 站住,雍渊帝看了眼贴身奴才这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薄唇微抿,先去把郑寒叫来,让他将岁岁护送到... 他行宫二字未出,那边的大太监已然砰的一声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砸在了地面上,磕出血来,奴有罪... 雍渊帝面色陡然沉下,他心思近妖,几乎在看到曹陌反常请罪那一瞬就有了决断。 一番高热下来,君王的气色比往常虚弱许多,但周身的威势却无半分减退,此刻尽数泄出,便是无穷尽的压迫感。 如坠落的银河,伴着森凉的冷意直直压在人的肩上,就连呼吸都是奢望。 她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心疼宝贝岁岁,又是想骂沈菡萏的一天:) 好在圣上醒了,那之后...咳咳 芝芝应该周四就要入v了,当天晚上有万字长更掉落昂,不过因为榜单字数的原因,明天的更新没有了嘤。 (总感觉卡在这会有小可爱气得来揪鸽子毛,此刻的芝芝害怕地缩成了一颗球QAQ 不气不气,摸摸毛,芝芝保证周四晚非常甜!不甜把我炖了(认真脸) 第30章 挟恩求报(捉虫) 姜岁绵做了个十分漫长的梦。 她好像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宛若囚牢的大皇子府, 大红灯笼垂挂在檐角下,她独自坐在空荡破旧的小院里,冷眼看着整个府邸陷入无尽的欢欣。 负责看守她的老妈子将饭食摔在地上, 仍是惯常的阴阳怪气,骂骂咧咧地倒也透出了些有用的消息来。 原是萧祈要做太子了。 难怪。 呆坐在窗前的人儿轻眨下眼, 终是有了点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