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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水的浅绿色,从牙刷到杯子到毛巾。乐烨一向用的是天蓝色系的,两种色系整齐地摆在一起,犹如情人间最自然舒展的姿态。 可是乐烨说,没有女朋友。她相信乐烨不会骗她,或许也只是偶尔过来借宿的人吧,但肯定是个让人愉快的女孩子。 第二天是周六,希悦一大早就被电召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务,临走前一再让方艾替她转告另一间房里肯定又睡得跟猪一样的乐烨,保证今晚死也要死出来给她庆生不会放鸽子。 方艾被她这么一吵,睡意什么的也都全部退散,到客厅里翻了张影碟,将音量调小,心不在焉地看着。一不小心,心思又飘回昨晚一直在琢磨着的问题。 当相爱的时候,是切切实实的伤筋动骨地去爱过,她以为自己会和乐烨可以长久地相爱,平平淡淡地过这一生,但当从热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敏感地察觉到同班同系的同学在背后的窃窃私语,那些话,或多或少地传到耳中。 冷饭冷菜易吃,冷言冷语难听,那些字字句句,就如同一把刀子一般,在剔挖着她的心,一丝丝地绞痛。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茫然,她只是单纯地去爱一个人而已,这有什么错?时间长了,却难免会有一些惶恐,而乐烨向来是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的,有时忍不住跟她提起,也只会换来她不屑的冷哼,让她别去管那些人的废话,自己开心就好。 但怎么可能不去在意呢?人活在这世上,时时刻刻都在与人打交道,脱离了人群,就如同失去了坐标一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乐烨从来不会察觉自己的挣扎,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只会简单地说些什么“难道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去咬回一口”之类的话。 外界施加的压力,恋人的不理解,慢慢地吞噬掉那份注定经不起风雨的感情。乐烨对这个问题长久的漠视,终于在方艾心里埋下了怨忿的种子。当自己面对亲人感到愧疚时,她在哪里?当自己面对旁人冷眼的时候,她又在哪里?当自己为这一份无法向人宣示的感情感到徬徨无助时,她又在哪里呢? 她明明应该是与自己站在一起,一起去面对这些势必无法避免的事情,却自顾自地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从不肯探出头来看看这世界,独留自己在原地对抗。 那么多事情接踵而来,怨恨与恐惧消磨了满腔的爱意,在这一份感情里面,她看不到未来,乐烨也没有给她未来的方向,仿佛对于她来说,只要相爱,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存在什么挣扎。 自己却无法学会她那么的粗线条直线思维,学不来她那种洒脱。日日纠结中,爱意转为怨意。不爱了的时候,是真的不爱了,乐烨的痛苦挣扎她看在眼里,也会心疼,但却无法再去爱,或者说不敢再去爱,怕自己再一次被逼得喘不过气来。在她眼里,乐烨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自己往前走了,她却固执地要留在原来的地方,一副懵懂,不知道是哪里出错,导致爱意成空。 那一场无疾而终却又撕心裂肺的感情结束之后,乐烨开始变得沉默,在分手后毕业前的那一年里,几乎不再有笑容。每每投向自己的目光,不复是以前的清澈与温柔专注,总是带着痛楚,闪避,迷茫。 但她终究是熬了过来,在灭顶的伤痛之后,重新挣扎着努力地生活。并出乎意料地顺利进入现在的公司,开始了现场工程师的职业生涯。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几年时光悄然滑过,自己仿佛被社会磨平了所有意气,心上细密的裂痕满布,而乐烨,却依然鲜活得一如当初,仍旧能抱有以前的心境,就连此前方大侠那事,也没有让她太过放在心上。 大抵是她总能过滤掉所有让人不快乐的细枝末节,总是一副淡然到漠然“与我何干”的态度,只肯用真心去对待少数几件她认为值得的事情,比如爱情,比如工程。 她那少见的在意与真心,自己曾得到过,却又已经失去,而且是亲手扼杀了它。如今那摆在洗手间里浅绿色系用品的主人,却微妙地刺激了自己,意识到也许会彻底地失去她。 姿态 蔚央攀住乐烨的肩,手上细滑的触感好得她不自觉地往下,满意地听到正忙着在自己身上点火的人浅哼一声,刻意放慢速度,沿着脊柱继续游移着向下。乐烨像是不堪骚扰,猛地翻了个身,顺利地将自己和蔚央调转了位置。 蔚央轻喘着,避开乐烨的吻,争取发言权,“你就这点定力?” 乐烨眯着眼笑,被看的人慢半拍反应过来,不甘心地低下头对着她的锁骨轻啃了一口,反正两个人都坦荡了,相看两不厌,又不吃亏。只是看乐烨这家伙一副捡着大便宜的色样不爽。 “哎,轻点,这又不是牛排。”乐烨倒抽了口凉气,那个总折磨她的女人,在她抗议的同时,大度地放过她的锁骨,已经顺势吻到心口。 “嘭嘭嘭……”巨大的拍门声,将正忙着近身肉搏的两个人吓了一大跳,随之而来是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喊声,“你个死混蛋!有种你就把门打开啊,你把那个烂女人藏在里面算什么?!” 两个人愣愣地停下动作,对望一眼,相顾无言。 “是在拍你家的门?”蔚央脸色不怎么好看,联想到昨天无意中看到的一幕,很让她有偷情被捉奸的憋屈。 “噗”的一下,原本一脸茫茫然的乐烨被蔚央逗笑了,伸手搂住蔚央,亲匿地轻吻几下,“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怎么可能是拍我家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