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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陆明冉看着这妖艳的荷花,心情复杂地走着,尽量绕过它。而还不等陆明冉敲门,西屋传来女人训孩子的声音: “谁让你在班上和同学这么介绍自己的?” “大家好我叫陈一青,我呢考试总是第一名,另外咱们学校的扛把子是我大哥…… 每次只要一转学,你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打听学校里谁打架最厉害,上赶着做小弟,你有能耐,你黑白通吃了是不是?” 女人骂够了就把门打开,让那孩子滚出去写作业。 就这样,陆明冉猝不及防地见到了那个总是冷着脸的陈一青。 老成的陈一青手里捏着作业本,脸上残留着鸡毛掸子在上面落下的毛。 陆明冉一时没忍住,发出杠铃一般的笑声。 这时他背后那个穿着蓝色旗袍的女人幽幽地出现了: “你笑什么笑?我训孩子,有你笑的份吗?” 陆明冉噎住了。 接着女人又说:“小陶是吗?” “进来。” ———————————— 屋里混杂着奇怪的香气,和书里写的一样,右边的房间挂着老土的绣着荷花的门帘。 陆明冉乖巧地坐下来,看着云姑忙前忙后。 “算你运气好,老四遇见了楚家老幺,算出来他最近遇到了一个活死人。” “对了,楚家老幺只是口头说你人品不好,他看谁都不顺眼的,除了他哥。老幺说你那天帮他们干掉了一个恶鬼,让一青先帮忙去看看。” 原来那天不是考核。 听到活死人这三个字,陆明冉心里一动,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 而云姑还在自顾自地说话:“你那猫本质上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抱猫的人。” “我昨晚问了一下卦,她会在这周的最后一天到你那里。昨天晚上,她站在南郊电厂那里,因为那儿有丧事。” 云姑点了一支香,烟雾缭绕中,她说: “那女人我认识,是崔姐。” 很久以前云姑还在村里生活,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只要村子里一有葬礼,那户人家一定要去村东头那里烧纸钱给一个叫崔姐的人,说如果不这样做,葬礼那天就会有一个抱着猫的女人出现,一定会诈尸。 只有云姑知道,崔姐不是死人,是躲进山里一个疯了的女人。 崔姐没疯之前是个很喜欢猫的女人。她出生那天时辰不好,家里人说她不吉利,一辈子都不能去别人家的喜宴。 以至于崔姐疯了后都还记得这档子事,抱着猫只敢去白事上要点肉吃,只是有一次葬礼出了点乱子,原因就归在了她身上,她的名气就这么传出去了。 在爷爷出殡的那一天,云姑看见崔姐了。 但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抱着猫的女人是崔姐,见这个脏兮兮的女人一直盯着桌上的烧鸡流口水,她就掰下来一根鸡腿拿给女人吃。 “给你,慢慢吃。” 小女孩拿着鸡腿递过去,黑黑的眼仁里没有任何嫌弃的神色,笑得无邪。 她永远记得那时候崔姐看她的眼神,还有颤抖着的嘴唇。 云姑想再拿点水果过来,却没再看见她,只听见大人们悄声议论着说什么好像看见崔姐了,又有人立刻高声训斥说别瞎讲,万一念叨念叨着她真来了怎么办。 于是云姑知道了,她遇到的人是崔姐。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崔姐她……?” “死了。” 云姑又插了一根香:“崔姐的魂让司马诚拿走了。她本身就有怨气,现在完全是司马诚的傀儡。” S市的很多看事的人都知道司马诚,算起来司马诚还算是顾合的师叔。 陆明冉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云姑绝不是要无缘无故地帮他,而是也想帮一帮崔姐。 还有,司马诚…… 陆明冉卷起衣袖,亮出了自己的胳膊给云姑看: “你知道崔姐为什么会找上我吗?因为这个。” ———————————— 陆明冉没有想到,原来三杀咒可以提前破解掉。 还好这时候的顾合还没有做出砸别人缸子的事。 ……就是方法恶心了一点。 云姑从那水缸里舀出一碗水,煮了点颜色呈深棕色的不知名的药草,让他一口气喝了,今晚再一个人走到十字路口那里吐一吐。 听上去很简单,可看过小说的陆明冉知道那水缸里是什么。两截从坟里挖出的童男童女的腿骨,一颗从老道的嘴里抠出来的陪葬的珠子……云姑这缸子里腌了不少正宗的文物。 这倒是谁敢喝啊啊! 但活命的路眼前就这么一条,陆明冉只好苦着脸捏着鼻子喝,云姑看着他笑,说: “难不成你知道我这缸子里有什么?怎么表情这么难看。” 喝完了陆明冉便想吐,可正像云姑说的那样,一口气堵在他的胸腔里,令他吐不出来。 一旁趴在小板凳上做作业的陈一青便幸灾乐祸地看他,陆明冉说你再这样看我,让你的五十六个干爹干妈一起辅导你作业。 陈一青笑了起来:“我跟你说实话,我只有十个干爹,十个干妈,因为我的命格特殊,得让干爹干妈镇住我的命。” “……那为什么我听说的版本是五十六个?” “什么五十六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