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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要牺牲他们! 改道就是牺牲! 宋衿符道:怀思,你是个将军,你不会不明白改道的意思,军心和帝王的猜忌都是与之同行的。你之前的规划是一路北上先攻下齐国,贸然改去燕国,不说我们准备不足,便是士兵们也是毫无防备,好不容易竖起来的军心,也许就那么散了!士兵们的士气,才是一路攻城的最佳武器。 那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拿我爹娘的血祭天,为帝王的盛世霸业开路吗?赵怀思猩红着眼,一错不错地看着宋衿符。 不是每个人都同你一样,无依无靠,无父无母,出了事躲回到剑鞘里就一了百了了,衿符,我如今的处境,你不明白。 宋衿符的确是不明白。 她依靠赵怀思的执念而生,没有父母兄弟,没有骨肉至亲,要论亲人,便只有一个赵怀思算是她的亲人,也是她的主人。 她本来该听赵怀思的所有话,赵怀思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可她却隐隐觉得赵怀思此番做的不对。 你是当真害怕亲人会受人钳制,还是害怕自己女儿家的身份会被他们所暴露?她鼓足勇气,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 不出所料,赵怀思对于她的提问反应十分激烈。 宋衿符!她几乎是即刻拍案而起,你是我的剑灵,谁允许你这样质问你的主人? 宋衿符低头,她就知道,这样问定是要激起她的怒火的。可是她不问问清楚,谁来为大宋这十万将士负责呢? 她思来想去,给赵怀思提议道:不若我们将事情告诉给军师,请军师帮忙商量商量吧?不提你是女儿家的事,就说公子珩拿你的家人威胁你,要你改道,你当如何?军师神机妙算,定有好的办法的。 军师是赵怀思受封大将军、得到白玉骨的同时,宋王美其名曰赐给她的帮手,之后赵怀思不论哪一次出征,他都相随左右。 可赵怀思总觉得他是宋王为了牵制自己而派来的眼线,故而除了一些玄学上的事情,其余时候,她其实都不大想依靠这人。 若是叫军师在此事中得知她是个女儿身,那他会不会直接回去禀告宋王呢? 她年纪轻轻就被赵家扔出来做替罪羔羊,已经够可怜的了,如今好容易凭自己的努力做到了今日地位,若是一朝被人发现是个女的,欺君之罪压在头顶,她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宋王又多猜忌,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说不定会虚与委蛇要她先替他打下城池,待她凯旋就逼她交出兵权,幽.禁起来。 不告诉军师。她最终还是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那你要怎么办?宋衿符追问。 他们想保住都城,就拿悬河二城来换。赵怀思打定主意道,何况他方才不是说了,我若先攻打燕国,齐国也会尽力相助? 悬河二城恰好毗邻燕国,叫他们将悬河二城拿来,而后再助我们攻打燕国,打完燕国,我们再回头拿下齐国。 宋衿符担忧:那到时他若再拿你是女儿家的事要挟你呢?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赵怀思眼中燃起杀意:退兵改道,我不仅要他们拿悬河二城来换,还要他们拿公子珩的项上人头来换。 看着这样的赵怀思,宋衿符眼中迷茫越来越深。 你要杀了公子珩?你怎么杀他? 你。赵怀思目光忽而炯炯,望着她道,衿符,你是剑灵,可以随意藏匿在白玉骨中,我若将此剑为信物,送给公子珩,叫他带回去献给齐王,你便有机会跟在公子珩身边,到时,你就挑个适当的时机,杀了他! 我我我宋衿符一下被惊得语无伦次,怀思,我是你孕育出来的剑灵,我可以帮助你在战场上杀敌,可我不能,不能这样子杀人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样我同那些凶剑魔剑又有何区别? 你不是随意杀人,你是为了我宋国千千万万的将士杀人!赵怀思强调,公子珩并非善类,你我皆清楚,屠了他一人,我便没了威胁,又可同从前一样,所向披靡! 可是,可是他若已经将你的事,告知了其他人呢?宋衿符还是犹豫,怀思,那这样,我们不就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吗? 他不敢。赵怀思利落道,他既然敢拿此事威胁我,定是暂时还不敢将事情声张,否则,风声一旦泄露出去,他便没了可以制衡我的筹码。 那也不能保证他没有心腹托付啊宋衿符喃喃,还是不太想干这事,何况我是大王赐给你的剑,若是叫大王知道 大王只用知道我又替他拿下了悬河二城,便会高兴了。赵怀思道,何况,衿符你这么厉害,即便还没学会你说的什么最聪慧的剑灵才会的御剑飞行,但也能保证自己平安无虞带着白玉骨回来的,是不是? 宋衿符欲言又止,看着她倍感信任的模样,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三日后,她被送上了去往齐国的旅途。 公子珩坐在马车中,对着这柄剑仔细把玩,时不时还要抽出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