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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斐日后想去干什么?总不能一辈子做我的管家吧?宋衿符戳戳他已经稍微有点紧实有力的胳膊,那送你去学武?文和武,总要有一个擅长的。 为何? 昂? 你为何想要送我去学堂,学文学武? 因为别的小孩子有的,我们阿斐也得有啊。宋衿符说的理直气壮,仿佛自己就是他慈祥又善良的长辈。 阿斐,你好好考虑吧,你放心,你去学堂了,我也照样每月给你两贯工钱,你也照样有空就帮我管家,行吗? 宋斐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许久,才道:我不是孩子。 宋衿符有些忍俊不禁。 虽然他这几日忙里忙外,的确样样都干的出色,但说他不是孩子,还是太牵强了。 十三四岁青葱半大的模样,不是孩子是什么? 她拍拍宋斐的脑袋,示意他乖。 宋斐却突然极其厌恶似的猛然躲开,站到开满梨花的院子里看着她。 宋衿符怔怔地收回手,抿唇笑了笑。 江城新来了个有钱的宋娘子的事,很快便传开了。传闻她是宋家的远房亲戚,大老远来到江城,一是为了照顾宋家那个没人要的臭小子,二是为了自己做生意。 她刚到江城就买下了一栋大宅子,顺便买了一堆的仆妇奴隶,宋家那个原本已经成乞丐的臭小子,也被她捯饬的像模像样,又塞回学堂里去了。 江城不少的人家都对她虎视眈眈,对着这个未曾婚嫁又腰缠万贯的年轻姑娘起了极大的兴趣。 然某一日,有人说,有个一身青衣模样极其俊逸的谪仙般的人物进了宋家的门,恐怕是要去第一个求娶宋姑娘的。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 这是金圣娘娘要我带给你的丹药,说是一日一服,你身上的伤会好的快些。 这是我从司命那里讨来的命簿,说是他这一世也依旧是个天煞孤星的命,亲缘寡淡的很,你自己看着办。 这是我近来收到的功德,分你一半,好叫你最近手头也宽裕些。万象镜毕竟不是常人能去的地方,你也无需与我客气,该买的休养生息的药还得买,这时候落下病根往后可不好治。 青阳君将一兜的东西全摊开在桌子上,桩桩件件与她说明,宋衿符一样一样尽数收下,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着脑袋。 对了。青阳君说完,环顾了一圈她这屋子和外头大敞的院子,宋斐呢?我怎方才一路过来都没看到他? 上学去了。 上学?青阳君觉得好笑。 鬼王上学,真是世间奇闻。 宋衿符却不以为意:凡人就该有凡人的样子,上个学怎么了,我前几日捡回他,他还是个小乞丐呢。 青阳君摇摇头:也罢,你就自己与他好好过日子,等过些时日得空,我再来看你。 他起身走了两步,恰要跨出门外,又想起来:对了,今年黄雀山的枇杷快熟了,黄雀说,鬼王这么多年不见,你也这么多年不见,今年难得你们都回来了,要不要干脆给你们送两篮到人间来? 好啊,我正好许久未吃,也馋的紧。宋衿符走到他边上,青阳君难得来一趟,要你麻烦的事情如此之多,实在不好意思,不若就留在江城玩几日吧,我觉着这地方风土人情实还不错。 不了,我师父近来不知为何神影无踪,我找他还有些事,就先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了,下回有空再路过江城,定好好玩上一玩。 宋衿符遂也不再留他,客客气气送他出门。 只是两人跨出门槛的时候,才看到屋外廊下竟不知何时站着宋斐。 阿斐?宋衿符讶异地唤他,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宋斐不说话,只将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向比他大了不知多少岁,高了也约莫有一个脑袋的青阳君。 青阳君头一次见到自己竟比鬼王还要高大了如此之多,不免兴味盎然,故意往他边上走了两步。 你便是阿斐?他假模假样地关心一句,兀自点了点头,生的真是不错,不错 宋斐板着脸问:你是谁? 我是你我是宋姑娘的朋友。青阳君端着笑道,阿斐,你唤我一声叔伯或是兄长,我都不介意。 哼。宋斐冷笑,恹恹地将目光移开,与宋衿符圆乎乎的一双杏眼对上。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宋衿符问,如今不是还未到散学的时候吗?逃课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阿斐。 我就是逃了又如何?宋斐阴郁地扔了这么一句话,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青阳君和宋衿符互相看了看,觉得自己都不是很懂少年鬼王的心思。 当日夜里,宋衿符便用十方镜看了看鬼王今日的历程。 上午倒是平平无奇的一日,下午却是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有几个多嘴多舌的同学跑到他跟前,嬉皮笑脸道:宋斐,你听说了吗?你姨母也要嫁人了!人家都已经上你家里去提亲了,说不定过几日,你家里就要多个姨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