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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太妃一把推开捂着胸口闷咳的襄王,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黎王的脸道,是蒋太后请我到她宫中饮茶,也是蒋太后的女官将我引去园子里,你却在这里装 黎王一巴掌糊在崔太妃脸上,抬脚便往崔太妃的肚子上踹,婊子!我让你胡乱攀咬! 新帝轻轻闭上眼睛,抬手挥了下。 抱着刀坐在角落的莫岣极快走进黎王,单手提着黎王的衣领后退三步,任凭黎王如何在半空中伸胳膊蹬腿都无法摆脱莫岣的控制。 清河郡王世子也想拉开黎王却比莫岣慢了半步,视线正对上目光中充满愤恨和绝望的崔太妃。 他平静的移开与崔太妃对视的目光,转身去查看襄王的伤势。 襄王已经停下闷咳,躺在地上双眼放空的注视前方,与刚才跪着的时候一模一样,即使清河郡王世子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也没办法让襄王有反应。 崔太妃逐渐呆滞的目光顺着清河郡王世子移动到襄王身上,再次聚集神采,她忽然冲过去甩了襄王个巴掌,抓着襄王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嘶吼,没用的东西!是有人给你下药,下药!你马上就要被人害的失去一切! 黎王本是在全力挣扎,想要挣脱莫岣的控制,听到崔太妃的话后怒从心气,又对崔太妃破口大骂。 崔太妃毫不示弱,她已经将自己当成死人,只想在死前狠狠报复害她的人,如今她最恨蒋太后,其次就是黎王。 她不仅越骂越流畅,还舍弃襄王去抓黎王的头脸,宁愿被黎王踹在身上,也要让黎王感觉到疼。 黎王被崔太妃在脸上挠出火辣辣的红印,又疼又恼,逐渐失去理智,骂人之语越来越肆无忌惮,全都是勾栏中的贱称脏话。 新帝原本还能神色平静的看着崔太妃和黎王对骂、互打,直到黎王出口的话越来越不像样,他瞥了眼之前莫岣提醒他窗外有人的方向,沉声道,够了! 黎王和崔太妃完全不理会新帝,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打的越来越凶。 崔太妃仗着黎王被莫岣提着,只能摆动手脚无法移动,麻利的脱下鞋,用鞋底子去抽黎王的脸。 黎王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侮辱,竟然凭着愤怒,靠着腰腹的力量几乎将腿抬到与地平行的角度,想要踹到崔太妃。 新帝转头看向从角落走出来的松年,将襄王和崔氏带去金吾卫衙门分别关押,找太医给他们诊脉,查看是否有中药的痕迹。 松年没贸然插手黎王和崔太妃的混战,直接去门外找金吾卫拖人。 崔太妃被拖走后,黎王仍旧不甘心,又往清河郡王世子和新帝的的方向挣扎,那等不知悔改的贱妇该浸猪笼!让全长安的百姓都看到她衣不蔽体的下贱 新帝抬手扫过御案上已经空了的茶盏,脸上浮现怒色,宫中不是先帝的未亡人就是我的嫔妃和儿女,听不得王兄这等口无遮拦的话。 黎王被新帝锐利的目光震慑,深深的垂下头,心中的压抑和不甘更加浓厚。 如果登上皇位的人是他,今日会被一个目光吓住的人就是纪临渊! 沉默良久后,黎王不依不饶的问新帝,打算什么时候处置奸夫淫妇。 不用新帝开口,已经看出这件事是黎王急新帝不急的清河郡王世子就主动接过话茬,表示这是宗室大事,要清河郡王点头才行。 但清河郡王已经被外面传开的各种风言风语气得病倒,至少要休养几日才能缓过来。 黎王目光定定的盯着新帝和清河郡王世子,眼底逐渐阴郁,狠狠的甩袖转身,踹门离开。 黎王离开后,新帝不怒反笑,先将外面的小老鼠抓进来。 清河郡王世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松年出门抓老鼠,领着笑嘻嘻的纪靖柔和满脸无辜的纪新雪进门。 两人给新帝和清河郡王世子请安,乖巧的站在同处。 新帝见到纪靖柔也在,脸上浮现意外,仔细打量多日未见的纪靖柔后,才对二人道,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 没等二人装傻,新帝又道,说得好就饶了你们这次。 纪靖柔给纪新雪使了个眼色,示意纪新雪先说。 纪新雪诚实的说出他听到这件事后,下意识产生的念头,只要王叔和太妃没失智,应该做不出如此离谱的事。 从崔太妃的反应来看,他们确实是被人下药,才会不雅。 新帝饮了口茶,然后呢? 纪新雪摇头,没有然后,纪靖柔还没说。 新帝果然没为难纪新雪,转而看向纪靖柔。 纪靖柔顾及到清河郡王世子在,没将话说的很清楚,近日没听说黎王和襄王有矛盾,阿耶小心些。 她怀疑蒋太后和黎王表面上是对襄王和崔氏发难,实际上是针对新帝。 你们若是我,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新帝追问道。 刚才纪靖柔让纪新雪先说,是怕自己说完,纪新雪无话可说。 这次她却没有这样的顾虑,她先说出自己的想法,纪新雪才能有个参考。 纪靖柔把玩着腰间的流苏,语速逐渐变快,这件事已经因黎王靴上挂着亵裤跑出皇宫闹大,影响只会越来越大。崔氏无法接受崔太妃有与子通奸的名声,肯定会因为这件事与蒋家对上,我会想办法让崔氏的人知道崔太妃认为蒋太后害她。等到崔氏和蒋家为这件事下足了筹码,再作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