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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新雪让碧绢等人去找安和院的仆人玩耍,独自走向林蔚和青竹之前守着的地方。 凤郎?纪新雪边出声提醒屋内的人,边轻轻推向房门。 房门应声而开却没有人回应纪新雪的呼唤。 纪新雪先走向后面放着书桌的屏风,只看到歪歪扭扭摞着的木盒,没看到虞珩。 他收拢木盒捧在手上,走向另一边的屏风,果然看到正紧紧贴着拔步床内侧的隆起。 纪新雪坐在床边的同时,随手将捧着的木盒也放在床上,倾身将下巴搭在裹在被子里的人肩上,凤郎? 虞珩仍旧不肯应声,连眼皮下的眼珠都纹丝不动。 纪新雪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调整了下姿势猛地抓着虞珩的肩膀晃了晃,瞬间戏精附体,天啊,凤郎你怎么了!我这就给你叫太医,太 虞珩垂死命中惊坐起,一只手揽住纪新雪的腰,阻止纪新雪跳下床,一只手牢牢捂住纪新雪的嘴。 纪新雪放松的靠在背后的虞珩身上,转动眼珠去看虞珩的表情。 虞珩垂目与纪新雪对视,眼中无悲无喜,像极了太学中拿学生们没办法又不能开口撵人的无奈夫子。 唔唔唔唔唔 明明虞珩捂在纪新雪脸上的力道和揽在纪新雪腰间的力道都不重,纪新雪却故意做出疯狂挣扎想要开口的模样。 结果虞珩配合的松开手,纪新雪却仍旧倒在虞珩身上不肯起来,抬起脸问虞珩,我的脸是不是被你捂红了? 面对纪新雪令人叹为观止的碰瓷能力,虞珩唯有沉默以对,颓废的靠在背后堆积的被子上,昂着头看上方的幔帐。 亏他还在奢望是碧绢或者宣威郡主说谎,特意将木盒都带回来,想看纪新雪是什么反应。 虞珩抬脚踹倒有幸在他和纪新雪刚才的动静中仍旧保持整齐的木盒,眼中的郁气更甚,纪新雪这么快找来,分明是极重视木盒里的东西。 他知道纪新雪看这些东西没有错,但只要想到纪新雪有朝一日也会像《花儿秘籍》中的郎君那般他就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苦水浸透。 纪新雪亲眼看到虞珩踢倒木盒的幼稚行为,不得不相信虞珩忽然从安和院离开是因为木盒里的按摩册子,顿时哭笑不得。 他随手拿起落在他手边的木盒举到虞珩眼前,你看到里面的按摩图册了?怎么样,位置标记的清楚吗? 听了纪新雪的虎狼之言,虞珩已经没有焦距的双眼立刻恢复神采,难以置信支起头看向纪新雪。半晌后,才哑着嗓子开口,你打算试试? 纪新雪眼中闪过狐疑,他觉得虞珩的反应有点不对劲,立刻去掀木盒的盖子。 他的手刚触碰到木盒盖,就被虞珩的手紧紧压在木盒上。 虞珩的另一只手再次搭上纪新雪的腰,语气满是祈求,算了,阿雪。 他勉强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你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容易伤身。 纪新雪想抬头去看虞珩的表情却被只比他高半头的虞珩牢牢锁在怀里,一面脸侧是虞珩热气腾腾的脸颊,另一面是虞珩不知何时变得宽大的肩膀,一时之间,竟然完全没办法动弹。 他眼中接连浮现恍然、羞愤,怀着最后的侥幸问道,这里是不是春宫图? 虞珩正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纪新雪身上,立刻察觉到纪新雪看似平静的语气中几不可见的难以置信和恼怒、侥幸等复杂的情绪,他眼中极快的闪过亮光,你不知道这里面是春宫图? 碧绢是阿雪的心腹,生死皆在阿雪一念之间,肯定不敢说谎。 是宣威郡主说谎! 她竟然拿着阿雪不知道的东西,信誓旦旦的说是阿雪专门托她找来。 纪新雪发出声凄惨的哀嚎,想要挣脱虞珩的束缚找个床缝将自己埋进去却没有成功,唯有举起袖子遮脸。 此时此刻,他只想彻底忘记有关木盒的所有事,脑海中却自动浮现那日与宣威郡主的对话。 宣威郡主说有些事先往后放免得将来后悔、襄临郡王忍不住的时候、多做伤身。 他说了什么来着? 哦,他说让宫人先学,免得凤郎难受、等宫人伺候完凤郎再伺候他 蛛丝马迹争先恐后的浮上心头,让纪新雪生出逃回火星的奢望。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宣威郡主每次都满脸羞涩的提醒他别忘了告诉她体验,是指什么体验。只想知道宣威郡主知道他是郎君的时候,会不会提着大刀追着他砍。 虞珩摸了摸纪新雪的头,眼中皆是心疼,你放心,我定会让宣威郡主为败坏你名声的事,给你道歉。 正与脑海中逐渐鬼畜的画面艰难做斗争的纪新雪立刻抓住虞珩的声音,他痛苦的开口,不,不是宣威郡主的错。 阿雪!虞珩眉宇间的怒色更浓。 分明就是宣威故意在阿雪不知道的情况下给阿雪送春宫图,还声称是阿雪特意托她寻春宫图。 其用心险恶不言而喻。 纪新雪扬起个虚弱的笑容,发现和虞珩说话的时候可以转移注意力,起码能暂时忘记他和宣威郡主堪称死亡的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