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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喜轿盖盖头的不是新娘子吗?他这是要嫁谁? 宁宵还没想个明白,喜轿一停,有人撩起轿帘,温暖灿烂的阳光洒了他一身。 那人向宁宵伸出手,五指修长,两个戒指中间连着细碎的紫链。 是洛闻箫。 第69章 南陵风回(三十九) 宁宵犹豫了几分,还是把手放上洛闻箫的掌心。 他的手被握紧,十指相扣,掌纹相磨,彼此的体温相互纠缠。 洛闻箫小心翼翼地牵他下轿,宁宵正想开口说自己没这么脆弱,但可能是坐得太久,他一站起来就有些头晕,脚步也开始发虚,若不是洛闻箫及时稳稳扶住他,他怕是要直接摔进男人宽厚温暖的怀。 洛闻箫扶他下轿,他听见一片恭贺声:恭喜殿主与尊上喜结连理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这是在哪? 脚下合欢花铺了一路,洛闻箫牵着他并肩走过。 宁宵觉得擅自把盖头掀了不太好,于是他只能把视线落在脚下,金丝绒地毯通往镂刻金乌浮雕的门槛,洛闻箫轻声提醒他:留心脚下。 他有这么不小心吗?宁宵迈过门槛,刚想问洛闻箫他们现在在哪里,就听到他身后响起厚重的关门声,一重又一重,足足响了九声。 关门后四周便暗了下来,宁宵觉得自己正在缓步走向一片空旷的未知黑暗。 紫金殿是天地至权,你我亦无高堂,所以我们只需夫妻对拜。洛闻箫隔着细软红绸轻抚他的侧脸,声音温和低柔,哄到人心尖上的好听。 宁宵像是被他蛊惑,弯腰与他夫妻对拜。 这不过走了几步路和弯腰对拜,他竟然有些累了,浑身涌上一阵乏力的酸软。这不太对劲。 洛闻箫似乎是看出他的疲倦,动作轻柔地将他横抱而起。 身体一下悬空,宁宵下意识去揽洛闻箫的脖颈。 宁宵闻到了一种奇异的淡香,似乎是从洛闻箫身上传出来的,他忍不住凑近想要闻个清楚,于是他整个人缩进洛闻箫怀里蹭来蹭去。 乖,再忍一下,至少与我喝完合卺酒。洛闻箫哄他。 忍什么?有什么好忍的?宁宵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洛闻箫应该是把他抱到了寝殿的床榻上,然后便用喜秤挑开了他的盖头。 殿中的烛光顿时纷扰而来,宁宵像是有些不习惯突然强烈起来的光线,他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伸手一摸竟然是生理性的泪水。 洛闻箫见状便垂首,轻柔吻去他眼角泪痕。 被亲吻的地方传来一阵温柔的暖意,像是久旱之地迎来一阵春雨,干涸的血脉在他的唇下一点点鲜活雀跃。 异样的感觉让他有些痴迷地抬头去追逐洛闻箫的气息,洛闻箫以指尖抚过他微启的唇,浅浅啄了一下他的眉心,哄道:先喝交杯酒。 好。宁宵接过他递来的酒盏,与他一同饮下。 他喝得有些急,被酒呛得咳个不停,洛闻箫把他抱到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他弯起的脊背帮他顺气。 哪有人成婚当日被合卺酒呛到?真有出息。 宁宵见酒渍在前襟上洇开,手指微动,想要捏个清洁的法诀但他很快发现他一丝灵力都调用不了,气田亦是一片空荡。 怎么回事? 洛闻箫也不捏诀清洗酒渍,直接解开衣扣脱下了他的外袍。 宁宵发现就这么咳嗽了一阵,他居然有些胸口闷痛呼吸不顺。 侍女半刻钟后会把药呈上来,听话,都喝完,好不好?洛闻箫给他把了脉,垂首去吻他白皙细腻的手背。 宁宵看着自己的手,指间的薄茧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肌理细腻如玉。 他默默缩回自己的手,开口是自己都意外的沙哑:我什么时候病了?什么病? 洛闻箫看着他缩回袖中的手,凤目一片暗沉的温柔,俯身想去吻他的眉心。 宁宵知道洛闻箫想要安抚他的时候,就会亲这里。但这一次他躲开了。 洛闻箫便顺势在他的鬓角落吻,一路吻到他的耳际,轻声道:你忘了吗?我破了你的问情道。 什宁宵诧异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在他转头看来的时候,洛闻箫便吻上了他的唇,修长有力的手指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捏住他略显尖瘦的下颌,让他的牙关不能咬合,以便加深这个吻。 宁宵皱眉,伸手去推他,却被洛闻箫一手轻松地扣住手腕高举过头顶。 洛闻箫从未如此放肆地对待他。宁宵心中一惊,忽然想起了什么,玉重绯无差别地布阵南柯一梦这是幻境。 意识到眼前人不过是幻象后,宁宵便奋力地挣扎了起来,可惜他的反抗在洛闻箫看来微弱到近似在调情。 这个亲吻他本来就处于劣势,还如此心不在焉,于是很快被完全掌控。 吻毕宁宵瘫在铺锦叠缎的柔软床榻上,有些头昏眼花,他在这个幻境中简直是一身病骨。 洛闻箫倾身覆上来,高大的身躯半撑着贴在他身上,宁宵挣开不得,喘息道:你别乱来! 这可是洞房花烛夜。洛闻箫轻柔拭去他额角细密的汗珠,劝道,省点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