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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砚跟宿陵讲了两句,忍不住嘲讽:他还能有朋友? 宿陵主动按了门铃。 过了很久大门才打开。 东弥看起来心情不错, 弯着眼睛请他们进去坐坐。 然而开口第一句就是:听说昨天有人多管闲事了。怎么, 报答救命恩人? 萧淮砚回以冷笑, 懒得理。他从果盘里挑三拣四了半天, 大部分一看就不是自然培育的水果, 最后只选了块颜色尚可的西瓜给宿陵。 宿陵问:陈望裕还好吗? 不等东弥开口,萧淮砚懒洋洋地说:人都走了吧, 谁能忍他啊,难不成还等着被人欺负。 东弥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欺负?那倒也没错。他还在楼上休息。 萧淮砚一顿。 东弥立刻反客为主:宿陵啊,你昨晚没听见他睡觉打呼吧? 宿陵疑惑地眨眼,没有注意到萧淮砚铁青的脸色。 我不知道。他说。 噢,东弥恍然大悟,你没和他睡一起? 你胡说什么!桃花眼隐隐透着愠怒。 东弥耸了耸肩:我家楼上只有一个房间。 他抬了抬下颌,表情略显炫耀,明显在反问你呢。 萧淮砚极力保持着礼貌。一瞬间,他想说那又怎么样,我都和宿陵都睡了多少次了,但又清醒地认识到宿陵就坐在旁边,那个我字酝酿了半天。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那个恶劣的没礼貌的家伙是未来的他自己。 话不投机半句多。 宿陵碰了碰茶杯,水已经凉了。 他抬起头时,陈望裕刚好站在楼梯上。他看起来很困倦,眼睛是肿的,嘴唇也是肿的,在见到有客人时恍惚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陈望裕慢吞吞地走下来,看都没看东弥,微笑着和萧淮砚、宿陵打了招呼,还邀他们留下吃饭。 东弥不满道:你不是还要温习功课吗,学校不去了? 陈望裕的好脾气在此刻一扫而空:你可以不吃。 东弥立刻挤出笑容,小鸡啄米般:吃吃吃。你做什么我都吃。 陈望裕似笑非笑:我做? 东弥说:我也可以。 没过多久,东弥家的门铃又开始接二连三地响了。 东弥一脸迷惑地看着监控里挤成一团的人:他们是谁? 萧淮砚关上了终端,置若罔闻。 咳咳,弗兰克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您好,尊敬的主人,我们是路过的朋友,您可愿意与我们分享一下宇宙的馈赠? 东弥说:我不愿 希子都喊了一声:他院子里开花了!小木槿! 六个人鱼贯而入,毫不客气,从院子里的木槿花一路指指点点,然后围坐在了草坪上。 宿陵!陈望裕!快来!欧楚楚朝他们招手,扑克牌从指缝里哗啦撒了一地。 宿陵踏上柔软的草坪,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互相冷嘲热讽的萧淮砚和东弥。 别担心,陈望裕很快觉察到了,笑说,东弥的性格就是那样。他以前和我说,小时候自己总是考第二,索性不考了,要报复一下第一名。可能现在也是这样吧。 隔着一整面的落地玻璃,宿陵听见萧淮砚极其复杂地说:当初那个契约,你就是想报复我吧。 东弥说:是啊,现在便宜你了。噢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和宿陵没有那种关系。 他故意咬重了那种的字音显得十分暧昧。 萧淮砚神情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 见他不答,东弥忍不住嘲笑:你为什么不问问宿陵怎么想的? 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那就永远没有合适的时候了。东弥的语气低了低。 萧淮砚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抬:你又是怎么回事。 东弥看着窗外的陈望裕,眼中满是温柔。 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他也什么都没有。就跟两根特别丑又单薄的芦苇一样,随风摆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我就是有一种很抽象的感觉,那个时候,理智完全不作数了。 萧淮砚说:这不像你了。 对啊,当孤儿的时候,我就想以后讨个有钱的老婆。有钟老师管饭了,我又喜欢长得好看的。后来我发现这些条件都可以被更好的取代。而我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想和他待在一起,只想让他高兴。 东弥拉开了半遮的窗帘:我是该谢谢你和宿陵。差一点,我连这点幸福都没有了。 萧淮砚脊骨微僵,他想说那不是他,可是他又想到那家伙做的事这一切都是巧合、顺便吗? 那个来自未来的家伙,回到现在一定是想改变什么吧? 这么说来,他失去过什么? 窗外的阳光下,有人问陈望裕:那你毕业了会去科学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