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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暄拉着人,一路来到药堂,不由分说就闯进了内堂,冲埋首在瓶瓶罐罐里的人影道:“四师兄,你快看看,这孩子怎么了。” 敬若华茫茫然抬起头,眨了眨那双湿蒙蒙的眼睛,看一眼夏初染,疑惑道:“怎么?” 说时慢慢直起身,拉过夏初染的手腕。 “他脉搏乱得厉害。”秋晚暄道:“莫不是药有问题?” 医尊歪着脑袋搭脉,又看一眼夏初染的脸。 面色如常,精神饱满,毫无病气,哪有问题? “不..不乱啊。” 而且妖气也没有外泄,经脉内一切和顺,再适合修行也没有的道体,全宗门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秋晚暄疑惑,方才明明还乱得厉害,眼下又平静了。于是不放心地问道:“没有别的什么异常?” 敬若华摇摇头,“一切正..正常。” 夏初染心说当然正常,蛊毒已经被异火烧尽了,可他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来,就等于揭开了这层窗户纸,是在秋晚暄的愧疚心上狠狠踩一脚。 而且现在当着他的面医尊不好明说,回头肯定会告诉秋晚暄自己蛊毒已经被清除了,届时又不免令其难受。 做了这种事,还功亏一篑,得多难过? 对方都已经这么着急他,这么后悔了,他不忍心。 “我的药..当..当然不会有..问题,小五..你不..不信我。” 秋晚暄噎了一下,“我自然信师兄。”能担得医尊称号,自然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许是他多心了。 夏初染不忍秋晚暄忧心,便随口扯了个幌子,“许是弟子服药前刚刚收功敛了气劲,故而与药性有所冲撞,才致使心脉一时紊乱,眼下无碍了。” 敬若华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可能。” 秋晚暄闻言面色一松,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青鸾一面擤鼻涕一面嗷嗷直掉眼泪,“师尊太可怜了啊,我都看不下去了,呜呜呜,主人你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夏初染只低低嗯了一声,见秋晚暄与敬若华又闲谈了几句后便退出门去,他亦对医尊道了声谢,转身跟上。 敬若华又继续忙碌起来。 没过多久又起身四处翻找着什么,翻了半晌没翻着,又看一眼储物架,一拍脑袋,急急走到跟前找寻。 从储物格内取出好几个孔雀色的瓶子,打开一个嗅了嗅,摇摇头,又开一个,直到每个瓶子都被排除,他眨眨朦胧的眼睛,面露疑惑,“奇怪..去哪了?” 那可是他生生敲了禹青易的骨髓才研制出的方子,与情蛊结合,又添了好几位珍贵药材,改良成更为先进的蛊,不需要母蛊,只需下蛊人的一滴血即可。 这么方便的蛊,能让人心甘情愿成为牵线木偶,对主人还没有任何副作用,他都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他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四处张望了一下,思忖片刻后又释然了。 他屋子乱,找不见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说不定哪天那药瓶自己就出来了。 反正已经方子都记在了心里,研制成功后先前的好奇心与研究热情也已散尽,管它呢。 想到这他又耸耸肩,将这件小插曲抛诸脑后,继续埋首叮叮当当地忙碌起来。 * 即将开塔,秘境入口处的峡谷热闹起来。 天极塔三十年开一回,需持有秘钥方能进入。但是开塔时灵气四溢,方圆数百里都释放着浓厚的灵气,在这里修行短短几日比平日里进境要快得多。 而且开塔期间,百里范围内时常随境灵的心情天降机缘,出现平日见不到的天灵地宝,于是开塔期间就算进不去塔里,也有许多修士聚集而来,对整个灵修界来说都是件大事。 亦有不少人为了观看开塔盛景而聚集最佳观塔位置的临宝楼。 “听说书院院长新作了天人卷,画的就是剑尊大人,你们见了么?” 有人不无遗憾地嗨了一声,“书院拓印了十万份,卖价不过一百灵石,可都被黄牛抢收了去,挂价五千出售!我一届穷酸散修,哪有那份闲钱。” “可就这还供不应求呢!” “院长本意是想让所有人都有机会一睹天人卷,谁知都便宜了奸商。他老人家可是用《仙居图》换来的拓相机会,一幅《仙居图》何止千万灵石?” “我是买不起天人卷了,就等着天极塔开塔,剑尊大人出山送徒弟,能一窥仙颜。” “此次入塔弟子中有一位不就是他亲传弟子吗?要我说就算是送徒弟,他也一定会现身。” 有人面露向往之色,“只消远远看一眼,死也瞑目了。” 门扇紧闭的雅间内,面容俊美的矜贵男子听着外间的议论,一名影卫张开微型卷轴,读后之后递给男子。 “尊主,方才送来的密报,剑尊没出山。” 殷胄眯着眼,歪了歪脑袋,自言自语般道:“他不是很看重那小子么?” 影卫也面露疑惑,“按理说是,此前还称此生只收这一名弟子,不应该不来送他。” 他说完这句便瞥见殷胄陡然阴沉的脸色,便立即住了口,心里嗔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试探问道:“尊主,那咱们回吗?” 此生门外传来书贩子的叫卖声,“剑尊最新话本《三世仙缘之明堂春帐暖》《万象销魂殿》《不伦情之明堂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