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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道:“没出什么事儿吧?” 林净宁沉默了良久,嗓音很低:“没事。” 杨慎:“要不去我那儿。” 林净宁:“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杨慎:“倒是去了一趟,李恪严这老头真是精明,听保姆说是要悼念前妻,不知道去了哪儿,从他回国我就觉得有猫腻,真是不知道这个骆佳薇怎么能接受一个男人心里想着别的女人,真是大气啊。” 看来当初猜得没错,前几天江桥查出来李恪严下周的飞机去国外,回国这么久除了办讲座参加饭局,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差点让他松懈,这忽然又要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也许很快会有事发生。 刚才林玉珍的话,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杨慎:“咱先回吧,一会儿暴雨。” 林净宁收起怀表。 杨慎的车停在后巷老地方,这儿距离夜场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林净宁上了车一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经过走马街,暴雨倾盆。 杨慎“哎呦”了一声:“这把我吓的。” 林净宁没什么心情玩笑。 杨慎还是说道:“那个少爷,有个事儿吧不知道当不当说,就是我那会儿好像看到了温渝,就在走马街。” 林净宁睁开眼。 杨慎:“这你和陈清然的事儿快定了吧,我就是担心温渝这姑娘是个执拗性子,万一死缠烂打的把你的事儿搅黄了就不好办了,女人吧都小心眼。” 林净宁看向车窗外,雨水砸向大地。 车子缓缓停在夜场后门,杨慎下了车,见林净宁没有起身,正要开口,边听到他低声道:“杨慎,你先进去。” 林净宁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慢慢下车。 他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淋湿了外套,脚步有些沉重,站在夜场的侧门入口,粗重的木门没有锁扣,是从里面锁着的,他掏出钥匙拧了一下,用了一下力气推开了门,往里走了几步,远远就看见院子里处的房间亮着灯,即使在这漆黑一片的傍晚,也是温暖明亮。 听见里面有乒乒乓乓的声音,温渝在说话,还有些气哄哄的:“再试最后一次,要是还做不好,我就把你人扔掉。” 就那个一瞬间,林净宁沉重的心情忽而缓和。 他笑了一声:“古灵精怪。” 还是像他很早见到她的样子。 2016年4月。 江桥拿着一沓资料,去办公室汇报工作,顺便将一个文件放在桌上,道:“这是您要的那位小姐的资料。” 因为春林要找画,江桥找了一个月。 林净宁随意看了一眼,原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目光,却在下一秒顿住,抬眼看向江桥,像是要再确认一次:“扬州温府?” 江桥用了沉默来回答。 林净宁忽而笑了:“这世界真是小。” 第39章 雨帘隔开了距离,这么远又那么近,温渝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开放的厨房东面朝着院子,搭着一块屋檐,她手里拿着锅铲,站在那儿像是在炒菜,又不敢上前,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怂的事。 林净宁踩着雨水轻轻走上前去。 院子里的琉璃砖瓦潮湿暗淡,茶树和梧桐萧条落寞,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油锅翻滚的声音,倒平添了一些生活气。 温渝听到动静,抬了一下头。 林净宁已经走到屋檐下,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淡笑着看她,还有案台上的这些瓶瓶罐罐,东倒西歪的调料包,他看着她很认真的说:“炒菜不是这么炒的。” 他声音很低,很轻,很静。 温渝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雨水蹦进了眼睛里,她故意放下锅铲,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近乎撒娇的样子:“那你来。” 林净宁转而走上台阶,将西装外套搭在低矮的门框上,挽起袖子,走到她身侧,说:“虽然不怎么下过厨,总归比你强。” 温渝嗤笑:“我看不见得。” 林净宁:“这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温渝往后退开几步,凝视着他的后背,还有那双修长的手,这双手抱过她摸过她,给过她很多温柔:“做你的吧话这么多。” 林净宁微微侧头,笑了一下。 温渝转身去铺桌子,舀了两碗米饭,布置碗筷,放了两张凳子,林净宁很快将炒好的菜端了上来,不免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画面。 他坐了下来:“尝尝看。” 温渝胳膊肘抵在桌上,拿起筷子:“菜是我准备的,调料也是我放的,你不过做了一个炒的动作,好意思居功吗?” 林净宁笑:“那我该怎么说。” 温渝摆摆手:“算了。” 桌上放着酒和杯子,林净宁迟疑的看了一眼温渝,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吃着菜,他倒了两杯酒,环视了一圈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这么多年这个院子第一次有了烟火,问:“这些都是你买的?” 温渝停顿了一秒,才道:“等你太无聊了。” 这话乍听像是女孩的娇嗔。 林净宁沉吟道:“昨晚——” 温渝一副“哦,没关系,我理解”的样子:“昨晚学校忽然有些事要做,就没过来,忙起来手机也没电关机了,想着你应该事情挺多,也不会太在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