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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抛下你,柏海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抛下你呢?” 这句,可是她的真心话。 “不然……” 小孩吸着鼻子,通红的眼睛忽然一亮。 “不然,姐姐你也包养我吧!” 像是终于找到答案,柏海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度:“你的身体很暖和,给我吃饭还帮我洗澡,我很愿意天天被你睡的!” 凌凌七哭笑不得地摸着柏海嫩呼呼的脸:这小孩根本不知道这词的意思就乱用。他这是在求包养,还是在找保姆? ——“愿意天天被你睡”,如果大柏海醒来记得这个梦,知道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该是什么表情啊? 柏海抓抓脑袋,绞尽脑汁地多想几个她的优点,来“说服”她包养自己。 “你的胸平平软软的很舒服!把过多的海绵抽出来的话,很适合当我的枕头。”他的语气欠扁极了。 什么是“平平”? ——对不起,凌凌七无法理解这两个字! 所以,果然是这个小混蛋昨晚把她内衣解掉呢!为什么抽她海绵还说她平?!内衣的厚度也包括在她的乳量里面好吗?不要乱动少女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啊熊孩子柏海! “唔……”柏海这会儿没哭,精神也好多了。 看她在听,他满脸的认真地继续补充道:“你的大腿肉很多,软趴趴的一大坨跟火腿肠似的,给我当抱枕正好。” ——哎哟喂,小朋友!比喻句没学好就不要乱用好吗?! 哪里一大坨,哪里火腿肠!本少女只是稍微有那么点不爱运动,腿还是超细的好吗!没听说过微胖才是最好的身材吗? 凌凌七用双手默默地在腿后面捏住自己的肉,这样从柏海那边看,她腿就会细一点了。 “喂,你干嘛用这样的表情看我啦,不会是生气了吧?我还没说完呢……” 柏海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动声色地靠近她染血的手。 ——还没说完?谁给你“还没说完”的勇气? 凌凌七被激怒了。 不管什么传染不传染,不管什么画风突变、人设崩掉就崩掉吧!要是她变“暴食”就趁机把他吃了,今天必须得把这小孩教育清楚! “列了这几条,但最重要的,我还没说呢。” ——哦?最重要的? 凌凌七集中注意力,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孩往前凑了一步,踮起脚尖。 殷红的舌尖迅速舔舐过她的尾指。 那种接触就像过了电一样,叫人发软发麻。 少女的身体被那突如其来的热度烫了一下,她气息不稳地重重一抖,把他推到远远的地面上。 凌凌七用一种快哭的表情,赶紧去看自己的手。 ——完蛋。 坐在地上的小孩平静地咽了口口水。 忽地,冲她笑了起来。 迟了。 小拇指上有一小块血渍,被他舔淡了。 ——血,肮脏的血,会传染病毒的血。 他们,将会变成什么? “最重要的,从你把我藏进被窝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这一次我不要再被抛弃了,凌凌七姐姐,如果不能一起活,我们就一起死吧!” 没有闹钟,不知窗外的太阳是几点的太阳,只觉得此刻的阳光是如此的黯淡。 小柏海仰着脸,笑容纯真友善。 他的眼,是房间里最亮的光。 ☆、第29章 死去活来又死了 ——光你祖宗。 别亮了,亮得凌凌七都快瞎了。 她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生气。加一把火,她就能炸了。 “你,听好了。” “我不喜欢笨蛋,更讨厌自说自话的笨蛋。” 瞪着柏海,凌凌七深吸一口气,声音一下子冷了几分:“听得懂什么叫自说自话吗?自说自话的意思是:独自决定、不顾他人意见、自己说了算。所以,你现在做的,正是我最讨厌的。” “为了不被抛下就可以去死,那么,你被抛下也是活该。你根本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喜欢上柏海之前,凌凌七曾经幻想过很多次——死。 刺骨的风变做翅膀,往前跨出一步,从学校最高的实验楼跳下;横躺在马路中间,闭上眼,被大卡车碾平所有坚硬的骨头;猛地坠入泛着粼粼波光的江,不挣扎,让甜甜的江水灌满呼吸道…… 幻想着,用一种惨烈的方式,抛弃这副沉重、平庸、连自己都不喜欢的躯壳。 但只是想想罢了,她不会真的这么做。 毕竟父母只生了一个女儿。 “无趣的人生”——不是说说而已,她确实是很无聊的呢。 在电视剧里看过难以割舍的友情,在小说里看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对世界的一切感知只是在为别人而鼓掌。凌凌七本人,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她没有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人。 脑中时常会冒出这样的问号:“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我?”、“我的存在是不是很多余?”、“活着有什么有意思呢?” 许多无处倾诉的问题在遇到柏海之后,得到了解答。 ——“能活着真好。” “去遇见自己期待的东西,去寻找自己的价值……他们的前提是“活着”。活下去就有无数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