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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不知哪根弦搭错,第一反应竟是姨母也认为她憨吗? 魏平奚摇摇头,甩去脑子不正常的臆想,神色微怔。 白瓷娃是一对的。 姨母是在说她和枝枝是一对。 就那么看好她的妾? 她心里涌起怪异的情愫,抬头见郁枝不错眼瞧她,凶道:“看什么?不准乱看!” 她高兴一个样,不高兴另一个样,狗脾气,郁枝适应良好,柳叶眼弯弯。 许是相处久了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她竟觉得狗脾气的四小姐也很可爱。 尤其这与脸蛋儿相违和的性子,给人一种久处不腻的新鲜感。 “笑,笑什么笑?”魏平奚偷偷藏起那对白瓷娃,郁枝逗她,身子前倾看去。 “不准看!” 她捂着白瓷娃背后。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多的是你不能看的,本小姐准你看你才能看,不准你看,你得知趣,懂吗?” “懂。” 防贼似地收好那对瓷娃娃,盖上匣子上好锁,她心踏实不少。 姨母真是的。 怎么能乱点鸳鸯谱? 郁枝不放过她每一个细微表情,不知她在为何事感到羞愤懊恼。 马车一路朝太师府行驶,四小姐身子后仰,忍着臀部的疼勉强舒服地靠着身后软枕:“过来。” 郁枝柔顺地依偎她。 魏平奚捏起她的下巴含.弄美人娇软的唇瓣,亲得人浅哼求饶。 在宫里住了几日,闹出来的事不小,太师府门外,老太师和太师夫人携家带口翘首盼望。 人刚下了马车,老夫人迎上去:“哎呦,老婆子的乖孙哦!娘娘打你了?” “外祖母怎么知道?!” 宫里的消息传出来的这么快? 老夫人握着她手上看下看,看她有没有缺胳膊断腿:“是呀,整个京城估计都晓得你挨娘娘打了,还是你是被娘娘赶出宫的,你说这……” 魏平奚美目流转,立时猜到这是谁的手笔。 除了皎月宫那位恨她恨得要死的姣容公主,还有谁巴不得想看她丢脸? 满京城都听说她被娘娘‘赶’出来,魏平奚浑不在意:“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我没事,传言都是假的。” “我说呢,我说你就是犯了天大的事,娘娘也不可能打你……” 颜太师清咳一声:“奚奚,你做什么了?” “闯了趟太后寝宫。” “……” 老夫人眼前发晕。 “外祖母?外祖母!” “没事,没事,别喊了……”老夫人睁开眼,有气无力道:“你呀,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 魏平奚笑了两声:“多亏姨母还有外祖家做仰仗。” 魏夫人嗔看她:“你呀,就是让人操心的性子。快进去,好好上药。” “上药!?”老夫人扯着乖孙衣袖:“上药又是怎么回事?真挨打了?” 她年事已高魏平奚不敢再说话没个分存,小声道:“挨打了,但打的不严重,姨母毕竟向着我。” 颜老夫人隐晦瞅着乖孙屁股蛋子:“走走走,快进去上药。”她忽地回头:“还走得了吗?让人抬你进去?” 颜太师叱咤朝野的人精,当即拍板:“可不得抬进去?来人!抬表小姐进去!” 才出宫门,又入家门,魏平奚被手脚麻利的婢子兴师动众抬进太师府。 很快,京城又有了新传闻:四小姐入宫一趟闯了大祸,出来前被打得皮开肉绽,很是可怜。 笔墨楼,文人士子齐聚一堂,气氛低迷。 “不会真打坏了罢?知道闯了什么祸吗?” “好像、好像是顶撞太后?” “嘶……”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是她做得出来的。” “确切的说不是顶撞太后,是擅闯太后寝宫被皇后娘娘罚了。娘娘执掌后宫,法度严明,从不徇私,纵是舍不得,也得打。” “那她为何要擅闯太后寝宫?总不会是觉得太后宫里好玩,闯着玩罢?” “这、这兴许也有可能?” “胡说!毫无依据!魏四小姐行事虽怪诞,可绝不对无理取闹!她闯宫必有其因由!” 文人中分为三派,一派是刨根问底讲究因果的理智党,一派是捍卫礼法对四小姐所行所举又爱又恨,做梦都盼着她回头是岸的‘是岸党’。 还有一派,隐藏至深,轻易不显露。 便是慕颜党。 所谓慕颜,慕的是四小姐天生好仙颜,只要她不做穷凶极恶之事,就是掀翻皇帝老子的御案,这都能忍。 毕竟皇帝陛下还是四小姐姨父,温和柔善的性子,御案被掀,看在娘娘的面子,也不会多做计较。 “回来也好。整日在宫里呆着,不定哪天闯更大的祸。” 众人深以为然。 四小姐入宫这几日,找不到人,他们骂人都失了气势。 “改天还是要去太师府劝四小姐向善啊。” “是呀是呀,那么有才华的人,少画一些不正经的画,多好。” “说的在理。” 文人们立场自发达成一致,低迷的气氛一扫而空。 且不说外面对四小姐的言论是好是坏,在老夫人的坚持下,魏平奚放弃挣扎化作不会动弹的咸鱼趴在床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