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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动作,雪砚唇边淡开了一丝笑,双手搂住南宫煦夜的腰,宠溺地唤他一声,“王爷。” 听他的声音,南宫煦夜便再将他收拢几分,雪砚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伸手去抚他的侧脸,语气带了些暧昧,“王爷,今夜让雪砚陪你可好?” 他答了好。 这酒是做了手脚的,也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吃了会迷人心智的。分量下得很轻不着痕迹,南宫煦夜也只是几分迷离。 任由怀里的人吻着自己的唇,南宫煦夜努力想保持一份清醒,却发现自己异常地累,连眼皮都难以撑开,身子有些站不住,一路被扶着往床榻边走。 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床边,不堪重负的身子往后倒了下去,雪砚背着了床,南宫煦夜也跟着他一同倒了下去。两人身子相叠,雪砚脸色微微红润,心如擂鼓。 南宫煦夜双手撑起,看着身下一身紫衣的人,烛火再透过纱便会愈加昏暗,看不清面孔,南宫煦夜口中唤着的却是,“倾之……” 雪砚脸上一滞,看着几分迷离的人,看着他俯下身来抱住自己,在耳边不停的呢喃着一个名字,不是他的,而是玉倾之的。 心中顿觉寒意,原来,他连搂着他时想的都是别人。璃香楼的镇楼之宝雪砚公子什么时候被这般对待过,想要他的富家子弟名门之后多得是,可他偏偏就婉拒了他们,来陪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南宫煦夜。 这是为什么? 南宫煦夜神智迷糊不清,也许是太累,他闭着眼睛就要睡过去,双手不忘搂着旁侧的人,偶尔听得他一句,“倾之。”连做梦也都是他。 雪砚笑得几分无奈,伸手抚着他的侧脸,而后用指腹去摩挲他那一双好看的剑眉,拂过剑眉,便滑着他的鼻梁,一直到鼻梁下那水色的唇。他睡着了,水色唇轻抿,呼吸已然平稳。雪砚用手指描慕着他的唇,而后微微倾身过去吻上。 吻过之后,手稳住他的后颈,与他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呼吸可闻,压低声音道:“我为你守身如玉,到头来,你却娶了别人。” 一句话似压抑了许久,是啊,在这青楼之中保持一份清白哪是那么容易的。而他为了他做到了。只等着有一日他能将自己收回府中,也能给他一个清白之身。 只是,他已经娶了别人。 南宫煦夜第二天起来,旁边睡了一个紫衣男子,本来身边就该睡一个紫衣男子,只是当看清了那张面孔时,南宫煦夜就有些无措了。 昨日喝了些酒就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之间明明记着自己抱着的是玉倾之,怎的一早醒来却是雪砚? 南宫煦夜也不记得昨夜做了什么,身上只穿着亵衣,忙要掀被下床找自己的衣裳穿,而后起床的动作惊动了雪砚,雪砚双手向后撑着床坐起,唤了一声,“王爷。” 正在穿衣的南宫煦夜看着床榻上有些慵懒的雪砚,虽然四年来会经常来这璃香楼坐坐,严于律己的南宫煦夜还没有在此留过宿,也只有昨夜破了例。 雪砚晓得南宫煦夜是怕做了对不起熙阳王妃的事,便苦笑着解释,“王爷昨夜喝了些酒,有些犯困,我便将王爷扶上床榻睡了。” 南宫煦夜袖着手,客客气气地说一句,“昨夜叨扰雪砚公子了。” “王爷睡得很沉,哪能叨扰到雪砚。”雪砚靠在床头看南宫煦夜,“只是怕王爷嫌雪砚是这青楼之人,玷污了王爷名声。” 南宫煦夜穿好了衣裳,便道:“雪砚公子多虑了,本王从未觉着与公子同榻毁了名声,昨日之事,反倒是本王唐突了公子,冒犯之处还望公子莫要计较。” 雪砚看着他,几分无奈,“王爷待这般客气,是要折煞雪砚了。” ☆、12一时情动 房中两人再没有谁出声,南宫煦夜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接着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便道:“本王有事,便先告辞了。” “王爷!”雪砚唤住要走的人,靠着床头,被床帏遮去了半边脸,他的声音几分颤抖。南宫煦夜站住了脚步,等着他开口。 “王爷还会再来看雪砚么?” 南宫煦夜迟疑了一下,道:“雪砚公子琴艺了得,本王还没听腻。” 说完之后,南宫煦夜提步走了,步履匆匆。 雪砚紧紧闭了双眼,方才关上的门又开了,是一直服侍的丫鬟。 丫鬟进来之后,脸上还是带几分笑的,有些羞赧地看着床帏后的人说:“青竹备了热水,公子可要沐浴?” 当是默认了,昨夜熙阳王在雪砚房中留宿,两人同榻,自然是良辰美景春风一度的。 雪砚良久才开口,“昨日的药是你下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唤作青竹的丫鬟心里大惊,又立即垂了头,“莫非被王爷察觉了?” 雪砚呼出一口气,“不是。” “那……” “他心里没有我。”雪砚道,似在嘲讽自己。 青竹眼眶酸涩,听到雪砚说那句他心里没有我的时候,心口一阵发堵,缓缓开口:“公子……” 身为照顾雪砚多年的丫鬟,她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半年来,熙阳王都没有再来过这璃香楼,她心里一直晓得主子的心思,心里一直念着他能来,日日夜夜盼着,连做梦都想。 昨日,好不容易熙阳王来了,身为丫鬟的她为了达到主子的心愿,便擅自在酒中下了些药,但是又怕被发现只下了轻剂量的。南宫煦夜并没有发觉,但是饮下那下了药的酒之后,也只是愈加犯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