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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煦夜看着他,将手中的碗递给了他。玉倾之接过,顺着碗沿尝了一口,面不改色,心中念道:“是苦参。” 而后,再仰头饮尽,将碗口向下,不漏一滴。 第二碗,白色,不想也知道,是陈醋,醋味极浓。 南宫煦夜刚端起,玉倾之便说:“方才是你先,这次轮到我先喝了。” 说着,端过碗微微仰头,喝去大半碗。 而后,剩下的一点递给南宫煦夜。 南宫煦夜看着碗里只剩三分之一的汁液,道:“倾之,你多喝了,不公平。” 玉倾之抿着唇,脸色难看,随即挤出一个笑,挑着眉,“王爷方才不也多喝了?” 说罢,南宫煦夜仰头将剩下的喝尽,碗口向下,不漏一滴。 那边的老妪满意的笑了笑。 第三碗,红色,辣椒磨粉而制成的。 南宫煦夜端起就要喝,玉倾之出手阻止,“还是等等。” 方才他们喝了苦参和陈醋,都是极苦,极酸之物,这辣椒自然也不是一般。 南宫煦夜瞥一眼那快要嘴边的红色汁液,“不打紧。” “记得给我留一半。” “自然。” 结果,还是喝去了三分之二。 南宫煦夜脸色发烫,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紧闭着唇不让自己吐出来,身子有如火一般烧,握紧了拳头,用内力慢慢化解腹中的灼烧感。 玉倾之端过碗,仰头将剩下的喝下去。 喝尽之后,玉倾之如玉一般的脸上也透着红,唇色也比平素红了许多,不想也十分难受。而后,运功化解情况才好了些。 南宫煦夜端起了那一碗棕黄色的汁液,却不是自己喝,“倾之,这一碗轮到你先来了。” 心知肚明,这一晚是蜜。 玉倾之接过,喝了一小口,又将蜜送到南宫煦夜面前。南宫煦夜接过喝一口,再将碗递给他。 一碗蜜汁,两人传了几次才将它喝尽。 在一旁的老妪从怀中取出一块青色玉环,递到他们面前,“两位诚心可鉴,老身愿将此玉交由你们,能不能将此玉化作金玉良缘,还要看两位的造化了。” 南宫煦夜接过玉环,拱了拱手,“多谢老人家。” 出了山洞,再往前行,便是月老庙,庙中一座金灿灿的月老铜像,铜像前摆了鼎炉和香案。 旁侧则有年逾半百的解签人,姻缘线便在他手中。 南宫煦夜双双跪在月老像前,双掌合十,再俯身下去,双掌着地,重复九百九十九次。半个时辰后,取得红色特制姻缘线两条。 姻缘树下,花重金请大师刻字的良多,但是刻的都不是金玉良缘四字。要想大师刻下金玉良缘,需走五米刀山。 刀山对于平常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十分惊险,对内力强的人则相对轻松,不过也须谨慎平稳呼吸,否则便会有性命危险。 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几分金属光泽,下面垫了一排木材,用作固定下方的刀背。 南宫煦夜先上去,双脚踩在两片刀刃上,用内力将自己身子的重量往上提。而后,玉倾之才上来,同样用内力提重量。 南宫煦夜牵过他的手,偏头轻声道:“小心。” 玉倾之回他一个笑,“嗯。”本文由魔爪小说阅读器下载。 ☆、46画舫·不速之客 五米长的刀山,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技艺精湛的雕刻大师捋着下巴的一缕花白的胡须,笑道:“两位能到这一步,可喜可贺。” 南宫煦夜将怀中的玉环和姻缘线都取了出来,放在雕刻的桌上,“有劳大师。” 旁侧一位姑娘方才是亲眼看着他们携手走过刀上的,心中明了他们的关系,便惋惜道:“两位公子一表人才,都断袖了那多可惜,大师,你为他们刻这金玉良缘,那可得令天下女子不满了。”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在一边默不作声。 雕刻大师淡然道:“心诚则以,又何必计较是男是女。” 有些调皮的姑娘再看一眼那边并肩而立的两位男子,用手指卷着胸前的鬓发,问:“两位公子来求这金玉良缘,是打算要一起过一辈子么?” 南宫煦夜回了她一个礼节性的笑,答:“结发夫妻,自然是要白首不相离。” 姑娘撅起嘴,闷闷道:“真可惜,难得见到两位这么好的男子,竟然结成了一对。” 旁边一位穿着及膝中袍的男子小跑了过来,在那姑娘面前停下,“小姐,夫人让你去月老庙求签。” 那姑娘脸色更难看,不情愿地转身,一边走一边对旁边的小厮道:“求签求签,求签哪能找到如意郎君!”然后又回头看了那两位男子,撇着嘴小声抱怨,“世间好一点的男子都断袖去了,哪还轮得到我们姑娘家。” 雕刻大师将两块玉玦递到两人手中,玉玦一端开了小孔可容红线穿过,如此便可佩戴在身上。 南宫煦夜手拿着金玉,玉倾之手拿着良缘,两人伸出手中的玉玦,对着接拢,正好是一个玉环,上面刻着金玉良缘。 同时抬头,看到的是对方眼里的自己,心中暖流划过。 一路下山,在山下的茶馆里小歇了片刻,吃了些茶果,便又启程向东南方向而去。 过了姻缘山便是郴州,郴州地处江淮地带,多水。杭州有西湖,郴州则有翠湖。当地人都说,若是要赏春,那在湖上泛舟就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