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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梦里无数次呼唤韩美琳,请求她带我走,可她始终没有出现。醒来后,我再次泪满衣裳。我的容颜已憔悴得不成样子,身体越来越弱,越来越瘦。亚伦德用他的冷漠来惩罚我,已达到了目的。他曾经待我太好,如今一旦把我抛弃,我便犹如掉入了冰窟。难道他曾对我的好都是假的?我不愿相信,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 深夜里,我再次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悄悄打开了房门,深秋的冷风吹起我的头发。侍女在我的门前已经睡着,我轻轻地越过她,行走在走廊上。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亚伦德的房门口。 曾经,我是他的侍女,从这扇门里自由出入,再后来,他经常出入我的房间。我凝视着这扇门,站立了好久。 当我准备离开时,门内传来了声音。 “伯爵大人,您真的不打算与欣然夫人和好了吗?”洛姬雅温柔体贴地道,“我看她最近瘦了很多。” “她太任性,若不肯改,我不会原谅她。”亚伦德的声线依旧华丽而冰冷。 “这全都怪我,”洛姬雅的声音充满了内疚,“我当时不应出现。” “都过去了。”亚伦德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隐含着男人的热望和饥渴。一阵暧昧的呻吟透过房门传来,粗重的喘息慢慢地蔓延开来,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激情**越来越火热。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我泪流满面。蜷缩在黑暗的床角里,我的眼泪疯狂地滑落。 谁先付出真心谁先输,这句谁说过的话竟成了至理名言。我已经动心,我输,是我活该。这次砸房骄纵,我算有错,也算没错。裴斯纳夫人很早以前说我恃宠而骄,我不以为然。现在看来,还真是有点恃宠而骄。若不是仗着他对我的好,我必不敢如此骄纵。我为什么会这样,除了爱上他以外,还有潜在的虚荣心。高高在上的英俊伯爵又怎样,不也一样拜倒在我的裙下,纵容我这个出身平凡的女人放肆任性吗?我想让那些瞧不起我的精灵们看看,我是何等的了不得,在他心中又有多重要? 我狂笑了起来,大笑声中,眼泪止不住地狂落。 我一直都在假装镇定。当别人认为我配不上他时,当亚伦德起初看不起我时,当裴斯纳夫人指着我骂时,甚至当玛丽娜夫人和那个红纱性感美女和舞会中的丹凤眼公主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时,我心中的某个阴影便越扩越大,直至无法收拾。只是我一直假装不在乎,一直自命清高,一直假装对所有的鄙夷都满不在乎来维系我那可怜的自尊。 我不断对亚伦德重复我不爱他,可是却早已爱上他,并利用他对我的爱来狠狠地回击他和他身边的人对我的不屑。可结果呢,结果呢,结果是我沦为了所有人的笑柄。 我再次大笑,眼泪疯狂地落下。 如果我没有爱上他,这一切便不会发生。我恨他,更恨我自己。 我曾经把持过自己,控制过自己,不断告诫过自己,可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我现在扮演了一个多么多么可笑的小丑般的角色 这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真正的我。 我一边哭一边在小蜡烛下拼命作画,试图减轻心中的痛苦。可画了一张又一张,扔了满地的画纸,眼泪却始终没有停下来。我哭着把所有画纸都撕得粉碎,撒向半空。画纸碎片从天而落,落在我的脸上,与泪水粘在一起,久久不肯离去。 就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韩美琳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她微叹道:“我想,你现在一定是想回家了吧。” “是的,我想回家,”我流泪回答,“我承认,我的任务失败了,彻底的失败了。我不想再面对这里的任何人,更不想面对我自己。” “好吧,”她叹息着,“我们刚刚又找了一个女孩,她以后可能会代替你来这里。” “好。”我的眼泪仍然止不住。 “你准备一下吧,我们几分钟后就出发。” “好。”我喃喃着。然后,流泪缓缓地从地毯上起身,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亚伦德送给我的一颗深红色夜明珠。他曾说这是一份很珍贵的礼物,现在我就把这份礼物还给他。我把小盒子放在了床上,发了几秒钟的呆,又想起了什么,打开了另一个抽屉,拿出了一张揉成一团的画纸。微弱烛光下,我用手把它摊平,看着上面的公爵像,沉思了一会儿。 我曾以为妖怪公爵是我的错觉,现在想来又觉得未必,遂决定把这张画像留给亚伦德。也许这张画能帮到他什么,还能报答他曾对我的所有的好。 我的眼泪再次落下,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我把画纸叠好,放在装夜明珠的小盒子里,然后默默坐在了床下。我不会再来这片异界,更不会再见到他。但是我不会忘记他,还会永远祝福他,再见 韩美琳的声音终于来到:“准备好了没,什么也不要想,很快……” 我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走廊尽头处的房间里,**女爱,一对男女正在床上翻滚,疯狂**中。裴斯纳亚伦德忽然感到内心猛地一动,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这样冲入了他的心中,与生俱来的直觉和敏感使他立刻意识到有什么要发生了,一种钻心的绞痛在他的的心中腾起。他猛然推开正跨坐在他身上激情律动的女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