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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的脸色惨白得厉害,“从前我对您多有得罪,还请您原谅,我已知错,向您道歉。您千罚万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请公爵大人离开我,算我求您了可以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眼睛里出现了诧异。 “夫人,从前是我错了,不该与您针锋相对。”她的泪水流落而出,“昨日午夜,大人忽然派下属传话给我,要我在十日内离开亚斯兰国,再也不要在他面前出现,并强迫我喝下了堕胎药。” 我一惊,随即上下打量她:“你喝了堕胎药还能出来吗?” 她哀泣道:“昨日午夜到现在已过了十来个时辰,我在侍女的服侍下勉强能走动。我刚一能动,便来到城前,守候夫人的马车出现。” 我正欲说话,尤妮忽然冷笑道:“你这个女人少装可怜。你已被公爵抛弃,知道求他无用,便转而扮柔弱无助来求夫人。你是不是用这招才绑住公爵大人多年?我告诉你,你这招对我们不管用。” 米塔也冷冷地道:“公爵大人虽赶你走,可也一定赏赐了你不少好处,你不用扮可怜,快点拿着钱走吧。” 洛姬雅哭道:“我要那些钱干什么,我只要大人。这些年来,我的身边一直有他的陪伴,若没有他,要我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这句话狠狠刺伤了我的心。是的,这几年来,洛姬雅陪伴在他身边的日子比我的要多得多。我闭上了眼睛,心底的锥痛直直深入骨髓。 尤妮对我道:“夫人,您不要听她的,有些女人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夫人,”洛姬雅哭着对我道,“我是真心爱公爵大人的,我并非贪他的权势和财富。以我的容貌,得到男人的青睐并非难事,我只用在某些聚会上亮一下相,就会有不少达官贵人愿意带我回家。我是真心爱大人的,我不能没有他,求求您,让我留在他身边吧。” 我的身子在颤抖,心中更是痛如针锥。 “夫人,”米塔缓缓地道,“这个女人待在公爵身边多年,必也是有些心机。你今日若答应了她,他日她可能会反咬你一口,到时就后悔莫及了。” 洛姬雅看向她,泪水落下,悲凄道:“你凭什么如此说我?我正在与你的女主人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请你说话尊重一点,我不是她们的女主人,”我反驳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米塔和尤妮看向了我,眼里竟然同时浮现出了隐约的泪光。 “夫人,”洛姬雅居然哭着跪在了地上,满脸是泪,苦苦哀求,“我求求您了,我真的不能没有公爵大人,否则我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我咬咬嘴唇,正欲说话,米塔和尤妮迅速走向我,几乎是把我架着向外走。尤妮边走边说:“夫人,外面的雨下大了,再不走的话既使有马车也会被淋成落汤鸡。” 米塔的声音也大起来,盖过了洛姬雅的哭声:“夫人,若您被雨淋到了,受罚的可是我们。” 我几近被她们拖上了马车。刚一坐稳,马车就急驰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城门口。 咖啡店的包间内,虚弱不已的洛姬雅被侍女扶起,泪珠仍挂在脸,表情却千变万化,有恼怒、烦躁、痛恨,还有惊惧和愤怒。 暴雨已经来临,哗哗落在地上,与惊雷交替,发出惊人的声响。刚回到庄园,我全身上下已被淋得透湿,连打几个喷嚏,额头似乎烫得厉害。走在精致走廊上,本想去沐浴,可还未走到浴室,就已晕倒在地。 这次烧得厉害,我晕迷了好几个时辰。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适应这个世界,稍微受风寒或经历某种天气变化,便会立刻生病。 当我醒来时,才得知自己已晕迷四个时辰了。“怎么会这么久?”我诧异。 米塔为我的额头换上湿毛巾,说道:“公爵大人得知您晕倒,已经赶回。他刚还在您的房间里,德里尔公爵的下属来了才离开。” 十分钟后,房门被推开了,一身华丽黑袍的亚伦德迈了进来,米塔忙端起水盆离开。“你终于醒了,”他叹了一口气,对我道,“从前就知你爱生病,可这次居然晕迷这么久。” 我躺在床上,默不作声。 他坐在我的床边,温柔地道:“我们说好了,以后再遇上阴雨天,你不要出门,被雨淋到了很麻烦。” 我转过了脸,不想再面对他。 “我知洛姬雅今天来找你,但你也因此知道了我的决定,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呢?”他的语气里隐含不快。 我又把脸转了回来,说道:“听她说了一番话后,我更不开心。这几年来,你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多……” 还不等我说完,他就打断道:“也不是那么多,我经常不在亚斯兰;而且,我最爱是你。” “我本想说的是,”我的声音微微发颤,“你不但够滥情,心也是够狠。” “没错,我不否认。”他深深地凝视我,缓慢地道:“对我来说,抓住眼前最重要的你才是当务之急。比起失去你的痛苦,其他的都算不了什么。我根本承受不起失去你的后果。我为你在感情上付出得太多,多年来,我心中牵挂的只有你。那次在迪尔国的重逢,我自己都未想过自己居然会这么兴奋,哪怕你曾拒绝过我,伤害过我。在重新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忘掉了你曾经给予我的所有不快。只要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