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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嫌弃。” 彭泽锋&祷:…… 儿童班。 彭泽锋看到在客厅里排排坐的小孩子们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他,神情也柔和了下来。他盘着腿面对小孩子们坐着,“如果说警察是面向过去的英雄,法医是面向未来的职业,那么心理师就是现在进行时。” 小孩子们被这简单的概括震慑住了,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彭泽锋。 “怎么说呢,心理师是一份既危险又微妙的工作。”彭泽锋拉过喻风给他们展示了最近的伤痕。 果不其然小孩子们倒吸气的声音十分明显,窃窃交谈了起来。 彭泽锋等待他们自行安静下来,才又继续道,“同时这也是一份很为难的职业。在面对患者的时候,并非所有情绪都能帮他梳理,甚至无能为力的情况也会出现。这种时候你可能会怀疑自己的专业素养,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胜任这个职业。” 小孩子们听得似懂非懂,现在的他们还不懂怀疑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但依然很认真地听着。 “再者,造成心理问题的大多是沉重的过去,在了解这些的过程中也可能会觉得很难受。他们也许遭遇了你从来未想过的过分的事情,什么都有。” 这些在最初也给彭泽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任谁最开始都不会是游刃有余的最佳状态,他曾经也对这些执念很深,会悲伤会愤怒会被影响。 铁石心肠什么的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就像医院的医生见多了生死也就“麻木”了,这个麻木并非说他们变得不在意生死,而是他们学会了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注重生死,救不回来的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很久。 彭泽锋还是学生那会儿曾经去医院见习过一些心理诊疗,在医生出来后他能明显地观察到他们的情绪变化,他们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 那时候觉得这样似乎有些薄情,但其实这才是正确的方式。 作为一个必须旁观的参与者,他们要保证自己的世界观不动摇、保持自己的心态平稳,要客观地去判断这一切。 “有的人他控制不了自己甚至不惜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有些人他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实际已经绝望到放弃自己;有些人只能靠幻想来逃避现实;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人很混乱,他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彭泽锋语速适中,语气里也带了些引导的意味,即便他现在说的话里还有很多小孩子们不懂的地方,但他们能听进去,也许会记很久,或者在很久以后依然能很清晰地想起来。 喻风曾说这个能力应该广泛应用于学校教学,这样学渣能减少一半以上。 “你们现在不用考虑这些,如果对心理学感兴趣以后想从事相关职业的话,那么考虑两个问题:一是,能否忍受现实与理想的差距?二是,能否一直保持自我?”彭泽锋知道自己不过是给他们未来人生的选择之一做了一点介绍,至于其他,还是要留给他们自己思考。 他不清楚在这些孩子眼中,心理学是什么样一种东西,也许大部分的孩子会认为这是一种能一眼看透别人想法的神奇能力?又或者是能随意掌控人心的超级帅气的技能? 也许心理师在他们的想象中是很受人尊重的又很牛逼的存在?每天都能赚很多钱?一直在观察别人的变态?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心生向往呢? 彭泽锋觉得他们很可爱。 像带孩子一样,他们两个在那里陪孩子们聊了很久,直到他们被自己父母带回去。 那恋恋不舍的小表情让彭泽锋挺长一段时间里都保持着较高的情绪,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为什么抱着热情奋斗过,也没有对什么特别向往,但这大概和他喜欢山地车是同样的心情。 “有喜欢的东西”所以“不算非人类”的这一认识,让他有点开心。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彭泽锋感觉无聊的交流会也顺眼了不少,把猫丢给喻风之后,只身一人去了约定地点。 第45章 噩梦篇1 彭泽锋仍旧扑克脸:“我保留看法。” 虽然这么说, 但彭泽锋只是想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安静地走神而已。 他没想到他刚进来坐下没多久就有一大口瓜可以吃,这些人居然闷声不响地就研发出了梦一般的机器,这让他一部分的思绪跑偏到了动漫电影《红辣椒》。 电影里的机器能共享梦境, 通过进入患者的梦境进行引导与治疗。 而他们的机器似乎与之相似, 至少就一开始听到的阐述来讲确实是奔着治疗的目的去的, 也是由精神医生或者心理治疗师进入梦境来主导治疗。 只不过这样的机器要得到应用, 安全性是必须检测的。 他们的做法…… 一名与彭泽锋年龄相仿的同样年轻的M国精神科医生站了起来,“侵犯他人权利的家伙是该有被报复或被法律制裁的觉悟, 但恕我不能赞同你们的看法与做法。” 彭泽锋把视线移动到他身上,很典型的金发碧眼小帅哥,还自带圣母光环。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提出那个方案的老头站了起来,“这是一次重大的改革, 牺牲是必须的。那些罪犯本就是该死,死之前为人类的事业做点贡献弥补罪恶……应该感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