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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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瑜与他相识多年,以前萧韫还是太子时,两人就时常去户外狩猎,自然是不怕他。 他家中没有妹妹,只有个胖胖的小侄女,平日里就被他宠得不行。如今见了另一个胖胖的小姑娘,哪舍得离开? 自然也想逗上一逗。 谢弘瑜也没管萧韫面色不虞,径直问阿圆:“小妹妹是哪家的啊?” “户部员外郎褚大人家的。”阿圆乖乖巧巧地说。 “多大了?” “今年十一啦。” 谢弘瑜听着小姑娘说话清甜软糯,很是心情愉悦,便从桌上拿了块梅花形状的糕点递过去。 阿圆对这个漂亮哥哥的印象极好,待人斯文有礼,还和蔼可亲,尤其是那句“小妹妹”莫名地就亲近了几分。 当然,最主要的,还因为他是沈哥哥的雇主,为了能让沈哥哥以后多挣点银子,她也想好好表现呢。 她腼腆地摇了摇头:“谢谢哥哥,阿圆不饿。” “拿着,这个是芝麻杏仁做的,好吃。”谢弘瑜又递过去了点,大有亲手喂她的架势。 阿圆只好赶紧接下来:“谢谢哥哥。” 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听得萧韫蹙眉。 他再次掀眼,凉凉地问:“你这么闲?” 第12章 萧韫凉凉地问:“你这么闲?” 谢弘瑜扬唇,知道见好就收。小姑娘逗弄两下就好,他也不敢把萧韫惹急了。 遂遗憾地起身,对阿圆告辞道:“小妹妹,哥哥家中有事要先离开,咱们以后见。” “嗯。”阿圆起身,福了福礼:“哥哥再见。” 碍眼的人走了,萧韫这才舒坦了些。 “小丫头,听说你被欺负了?” 阿圆吃糕点吃得缓慢而细致,两颊微微鼓动。她仰头问萧韫:“沈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人说了。” “这事竟传得这般广?”阿圆秀气的黛眉拧起来。 “怎么?担心别人说闲话?” “不是,”阿圆摇头说:“担心我娘知道了罚我。” “为何要罚你?又不是你的错。” “我也觉得不是我的错呢,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萧韫轻哂:“往回你娘罚过你么?” “罚过的,”阿圆说:“我娘最是懂我的死穴,要么罚我不准吃肉,要么让婢女把我屋子里的零嘴都收走。” 萧韫一怔,继而大笑。 阿圆斜眼觑他,等他笑完了才忿忿道:“沈哥哥怎这么爱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说她被罚不准吃肉没有零嘴,他居然笑得这么开心。 萧韫对着她圆溜溜的脑袋撸了把,道:“笑小丫头可爱。” “你.....你才可爱。” 也不知为何,旁人夸阿圆可爱,阿圆觉得没什么,可大哥哥夸她可爱,就总是觉得不自在。 萧韫挑眉:“怎么,不喜我如此夸你?” 阿圆脸颊微红,别过脸咕哝道:“再过两个月我就满十二,虚岁十三了,是个大姑娘了,只有小孩才可爱。” 一旁的陈瑜听了,忍俊不禁。 萧韫问:“小丫头生辰是何时?” “五月十二,啊......”说到此,阿圆想起来:“我大表姐的正好跟我同一个月生辰,我还没想好送她什么及笄礼呢。” “你想要什么礼物?” “?” 阿圆茫然了会。 “问你,”萧韫见她呆呆傻傻的,大眼睛如鹿般可爱,忍不住敲了下她额头:“生辰礼物想要什么?” 阿圆“嘶”地抱着脑袋,瞪他一眼,然后摇头。 “何意?” “我不想让大哥哥破费。”阿圆说:“大哥哥挣钱不易,还得还债,还得存银子娶媳妇呢。” “......” 默了默,萧韫递了块瓜过去:“哥哥不急着娶妻。” 阿圆熟稔地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啃。 “为何不急着娶妻,哥哥应该二十多了吧?” “嗯?”萧韫挑了挑眉梢:“哥哥有这么老?” 阿圆眨眨眼,倒不是觉得沈哥哥长得老,而是觉得沈哥哥身上有一股极其沉稳的气势,这样的气势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年能有的。 她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判断的。 “所以.....”阿圆问:“哥哥多少岁了?” “哥哥十九。” 阿圆点头:“明年就该及冠了,也该娶妻了。” “......” 萧韫问:“你为何执意让我娶妻?” “我.....”阿圆想了想,说:“我是见哥哥你花钱没个卯数,想着哥哥娶了媳妇后,能有人管着些。” 此话一出,屋子里人都惊了。 陈瑜,还有伺候的婢女,皆是目瞪口呆。 褚姑娘这话可真敢说,这世上,有哪个女子敢管他们家王爷? 萧韫却是顿了片刻,旋即又大笑起来。 . 午时。 等萧韫将阿圆送回家时,褚家夫妇已经心急如焚地在门口等着了。 他们也听说了南城湖畔的事,正等着女儿回来仔细盘问,见是萧韫送人回来,褚大人再三谢过之后,才拉着女儿进门。 进门后,褚夫人却没急着问女儿话,而是拉过丈夫:“老天,适才那人便是沈公子?” 她惊讶道:“京城居然还有这等风姿卓绝的后生,实在难得。” 褚大人莫名地与有荣焉,摸了把短须道:“若不是年纪大了点,我都想招他做女婿。” 阿圆:“......” . 而萧韫这边,出了梨花巷便问道:“万寿寺那边情况如何?” 陈瑜禀报道:“一切按殿下计划行事,鄂国公的家眷伤得不轻,其中有人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想必贤贵妃宫里已不得安生。” 萧韫不紧不慢地把玩扇柄。 扇柄上嵌了块极其精致的和田白玉,而此时,他拇指轻扣,美玉弹出,露出里头的机括来。是一根细长的针,只需再轻扣美玉,那根针便可犀利地飞入百米之外,见血封口。 萧韫每年清明皆会去万寿寺给亡母上香,然而几日前,他得到消息三皇子收买江湖刺客埋伏于万寿寺刺杀,他便将计就计。 今日提前改变了日程,并安排人乔装成三皇子的刺客混入其中,又设计引鄂国公府的车马经过。 刺客分不清情况,将鄂国公府的家眷伤了,若鄂国公得知此事乃三皇子所为,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三皇子在信国公一党的支持下,羽翼渐丰,前些时日还有人上书奏请三皇子掌职。 此事对萧韫极为不利,若三皇子掌朝涉政,那信国公下一步则会拥护他入主东宫。 为阻止此事,萧韫不得不借用鄂国公之手。鄂国公乃开国功臣,连皇帝都要敬三分,且极其护犊子,估计接下来弹劾三皇子的折子将如雪片纷飞。 今日之事,三皇子及其信国公一党必定焦头烂额。 萧韫摩挲了会扇柄,倏而将玉按回去,长睫掩住了眸子里的阴郁。 “鄂国公府昏迷不醒的是何人?” “乃鄂国公嫡亲的第六位孙子,公孙琰。” 萧韫淡淡道:“那就别让他醒了。” 陈瑜心头一震,赶紧应声:“是,属下立即去安排。” 公孙琰命数该如此,平日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倒是死有余辜。 萧韫继续吩咐道:“派人把三皇子的罪证送到鄂国公手上,要不动声色。” 陈瑜领命:“是。” “顾景尘在何处?” “丞相府。” “那现在就去相府一趟。”萧韫拉下帘子,坐回车中。